林君君失魂落魄的晕倒在大街上。
雨落在林君君的身上,浸透了她的全部,从医院踉跄的跑出来后,林君君只有一个念头。
回家,给奶奶办丧事。
可是两天滴水未进,林君君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已经疼到没有知觉,只能虚弱的倒在雨里,像被丢掉的破娃娃,毫无生气。
黑色的大伞下有个男人慢慢走过来,像是再仔细辨认地上那个女人的身份,随后丢掉伞,俯身抱起来林君君,打算带去自己车里。
“站住!放开她!”南赴看见一个男人居然想要带走林君君,没有打伞直接冲了出来。
温岑轻蔑的看向南赴,“你是她的什么人,她昏倒在雨里多久了你知道吗?”
“与你无关!把她给我。”南赴怒火冲天的喊着,这个男人就是当初送林君君去医院的那个人,他们在一起到底多久了!是不是早就背着他勾搭在一起了!
“带她去看看,太瘦了,抱着硌手。”温岑没有恼,只是把林君君还给了南赴,很奇怪,他竟然有点舍不得,明明那个女人都还不认识他呢。
“你最好离她远点!否则,我让你后悔认识她!”南赴丢下一句威胁的话后就离开了。
林君君被南赴丢在了别墅里,让佣人放了吃的在床边,管家看到南赴做这一切的时候,默默叹了口气。
他家少爷面对林姑娘的时候永远是矛盾的,在人前的时候一点面子都不给林姑娘,可是却又不经意透露着关心,这两人,也许真的是注定的孽缘。
林君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胳膊上打着点滴,迷迷糊糊的在佣人的伺候下吃了点东西,林君君才反应了过来,一把扯掉点滴就往家里赶。
她来不及思索为何身上哪里都疼,也来不及想为何出现在别墅里,她只是发了疯的想再看一眼奶奶。
可是到了这个她住了二十年的家的时候,她的母亲王艳芳告诉她,“已经火化了,看你忙就没通知你,没办啥葬礼,得省钱给你弟弟买车呢。”
“妈!可是奶奶说过,她不想火化的!她自己亲手做的寿衣……”
“够了!那个老不死的已经死了!你在这儿膈应谁呢!生你个白眼狼,我就不该生你!”
林君君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她要怎么开口啊,她连奶奶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按照他们老家的习俗,老人是要入土为安的,甚至奶奶自己亲自做了寿衣。
没有丧礼,没有唢呐送福,就这么仓促的火化了。
奶奶该有多难过啊。
“妈,我知道了,骨灰呢。”林君君的脸上尽是疲惫和痛苦。
王艳芳随便指了个位置,林君君便抱着骨灰盒出去了,她把那骨灰安葬在了一块墓地里,这是她之前就为奶奶准备好的,甚至为她自己也在旁边买了墓地。
回到家的时候,她的弟弟林朔来了,看向她的眼神好像再看一个小丑。
“我说林君君,你怎么脸白的跟快死了一样,不就是那老不死的死了吗?”
“林朔!那是奶奶!她也对你很好啊。”那个老人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啊,为什么就没人在乎她!
“行了吧。”林朔转头看向王艳芳,“妈,我买车的事情你跟她说了没?”
“说了,林君君,听见没,你弟弟要买车,记得打钱。”王艳芳说的很是理所当然,好像她是个欠债的外人。
“我要18年那款限定的法拉利,你给我三四百万就好,记得打钱,我要出去玩了。”林朔吊儿郎当的模样刺痛了她的眼睛。
林君君嘶吼道,“我哪来那么多的钱!你怎么就不能懂点事!”
林朔直接无视她离开,王艳芳又是故技重施用自杀来逼迫她打钱。
她再也呆不下去,孤魂野鬼似的回到了所住别墅,然后做了一桌子好菜等着南赴。
南赴基本上每天都会来这里,大多数的时候南赴都住在这里,在夜里用力的折磨她。
门开了,南赴带着一身的风霜走了进来,看到了一口餐厅一桌子的菜面露讥讽,“林君君,做这些有意义吗!别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
林君君紧紧的捂着手上伤口,左手切菜做饭已经让她的两只手伤痕累累,想开口跟南赴借钱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半晌,南赴已经不耐烦要上楼了,林君君才想起什么似地拉住了南赴的手,那手温热,柔软,她突然有点不想放开了。
“干什么?”
“我……我卡里的钱,为什么没有了,我有用的。”林君君低着头,卑微到了骨子里。
“你卡上的钱我都给下人了,你有意见?”南赴讥讽道,语气里的不屑寒气逼人。
“我弟弟要买车,我妈逼我,我没办法,你把卡里的还给我吧。”
“买车?你弟弟那个货色要的车肯定很贵吧,你卡里的钱也未必买得起,所以你今天做了这么些菜都是为了要钱?”
南赴的声音骤然便冷,仿佛要生生冻死她。
果然,这个女人只会在乎别人!只会利用自己!
“说话!”南赴呵斥。
林君君头开始痛起来,苍白无力的点头,什么时候起,她已经习惯了南先生对她的吼叫了呢。
头好痛,心也好痛,林君君疲惫不堪的想要转身离开,她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这颗肾也许还值钱,到时候卖了肾和奶奶的那个房子,剩下的钱让人把她葬在奶奶墓地旁边。
这辈子,就这样吧。
她的南先生不爱她,她只好完成他最想要她死的愿望了。
南赴看到林君君不理会自己,一把抱起来林君君上了楼,林君君吓得不知所措,挣扎着让南赴放开她。
“你不是想要钱吗,伺候好我,我就给你。”
“不,你放开我!我不要了,你放开我,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