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沐王府答应咱们在云南进行烟叶种植,并且允许咱们于云南进行商业贸易,并且他们愿意尽可能的保证咱们的产业不受本地的土司打压。”
李朝生听了谷子的汇报道:“嗯,答应就好,对了他们的条件是什么?”
谷子道:“粮食,他们希望以天启年间的粮价购买我蓝田粮食,每年保证不少于二十万担的供给量。”
“嗯,可以答应,云南土地贫瘠,确实不适合种植粮食,他们要粮食可以理解。”
李朝生听了这话点点头,紧跟着谷子道:“还有他们希望跟蓝田购买一些武器,尤其是火器,装备他们的部队。”
李朝生听了这话道:“可以,不过要进行限制,火枪,火药可以每年批量供应,但是总量不能超过每年五百把,至于火炮,手榴弹这些东西,要限制购买,当然不要把路堵死,比如每年可以给他们提供一两百颗的供应量,火炮每年也可以买给他们两门。”
谷子道:“明白。”
“对了,除了这两个条件之外,沐天波还像我们的使者格外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他希望他的堂弟沐天流可以来咱们蓝田学院读书,长长见识,当然这是沐天波的个人请求,不是阮氏的要求,不过沐天波虽然被阮氏架空,但是他世袭的国公身份让他在滇地还是有一定的声望的,若是能够得到他的支持,咱们在云南的利益更加有保证了。”
李朝生听了这话道:“把沐天波的资料给我看一眼。”
“是。”
谷子立刻答应一声,紧跟着就在一旁的公文架上拿出一本已经准备好的资料。
谷子是李朝生的机要秘书,所以李朝生每天要处理的公务,他都是第一个知道的,比如说今天要处理云南方面的事物,可能涉及的资料,谷子都会提前收集起来,就比如云南的风土人情,云南的方方面面,当然也包括沐王府的一些个人资料。
很快资料就送上来了,李朝生打开浏览起来。
沐天波,一六一八年生人,崇祯元年,其父沐启元暴毙,时年十岁的沐天波奉诏继承了父亲黔国公的爵位,并担任云南总兵官一职。
然后沐天波年幼,并不能行驶自己的权利,于是大权旁落,其政务被云南巡抚包揽,而军事与府内事物,被其母阮氏与其舅父们包揽。
随着沐天波逐渐长大,可是其母,其舅并没有要还权于沐天波的想法,沐天波曾经进行过抗争,可是终究因为阮氏掌权多年而不得成。
沐天流是沐天波的堂弟,比沐天波小五岁,是沐天波从小看着长大的,可以说是沐天波的精神寄托,沐天波对沐天流的感情,就好像一个父亲没完成的事业转而交给儿子去完成一样,沐天波希望把沐天流送到蓝田读书,可能也是因为他被困在府内当一个傀儡,希望自己弟弟带自己去看看这世界吧。
李朝生看着资料想了想道:“谷子,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谷子听了这话道:“我觉得不应该答应沐天波,虽然沐天波的态度对咱们在云南种植香烟这件事很重要,但是起不到关键作用,云南还是土司跟当地巡抚的天下,沐王府虽然军事力量占优,但是他们的实际掌权人是阮氏与她的兄弟。”
“而云南巡抚咱们已经搞定了,阮氏家族咱们也喂饱了,一个沐天波无足轻重。”
“可是书院是咱们蓝田的根本所在里面有咱们蓝田的发展理念,科技理念,很多东西都是远超这个时代认知的,这是咱们蓝田的根本,所以我不太建议把这样的秘密让一个外人知道,县尊以为?”
李朝生听了这话沉吟片刻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优秀的思想是不应该藏着的,更应该拿出来供世人参考,而且对方还是云南沐王府的,这可是个一心忠于大明的家族,真正的与国同休,培养这样家族的一个人,对着咱们蓝田未必没有好处,将来说不准还能起到关键性作用。”
李朝生说着目光逐渐变得明亮起来,仿佛想到什么一样,谷子闻言便不多说了,县尊有时候的眼光长远的可怕,不经意下的一步棋,很可能会成为未来影响天下的重要一步。
谷子想着对李朝生道:“对了,云南使者今日下午就能回京,同时也会带着沐王府的沐天流,不知道县尊是否要一见?
李朝生闻言道:“今天下午,恐怕不行,明天吧,明天一早我见见这个沐王府的传人。”
谷子闻言道:“县尊下午有安排?”
李朝生看着谷子笑道:“你嫂子已经六个月了,今天有一个产检,我约了咱们医院的妇产科医生去府上,我答应她要陪着她的。”
听了这话谷子恍然大悟道:“这,这可是大事,耽误不得啊,若是嫂子能给县尊你生一个儿子,那蓝田就有后了,哈哈哈……”
李朝生听了这话道:“是啊,最好是儿子,不然啊,你家县尊我怕是要纳妾了,不然,全蓝田的人都会骂你嫂子不贤惠的。”
听了这话谷子道:“这也怪不得大家伙,要是县尊有儿子,那么蓝田就有后,大家伙干起来也有干劲,虽然女孩也不错,可是女孩终究要嫁人不可能继承您的大位的,若是您大位无人继承,这对蓝田来说可是一场巨大的政治地震啊。”
“其实要我说县尊,你当初不如就纳几个妾室最起码生出几个儿子啊,要是县尊现在有几个儿子,大家伙也不能把压力都放在嫂子身上啊。”
听了谷子的话,李朝生苦笑道:“老子又不是昏君,给自己搞那么多后宫不够乱的,再说老子也没有兴趣把自己的精华发泄在不相识的女人身上,行了,收拾收拾,把下午的工作给我推一推,我先走了。”
李朝生摆摆手,谷子无奈道:“县尊哪都好,就是太专情了,作为一个领袖要博爱啊,不说后宫佳丽三千,最起码多搞几个给县尊生一些儿子也是好的啊。”
谷子摇了摇头,不怪谷子如此想,其实整个蓝田这样的想法大有人在,他们承认自己受到了封建的荼毒,可是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想法,女人就是不能继承父亲的基业,这一点不要说外面的官员不同意,就连他也不同意。
毕竟这是华夏人几千年的老思想,不会在短时间改变的。
其实设身处地想想就能知道多难,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如果李朝生真的没有儿子,将来李朝生如果归天,麾下的大臣估计会在李朝生众多侄子中过继一个给李朝生当儿子,然后继承李朝生的基业,也不会承认李朝生的女儿拥有合法继承权的。
毕竟中国上下五千年,只有一个武则天成功了,剩下的时候,别管你权势何等滔天,如吕后,慈禧之辈也没有说敢直接登台当皇帝的啊。
因为她们要面对的是整个男权社会的镇压,她们再强悍也不敢试。
因此李朝生的后人问题,就变得十分尖锐了,成了全蓝田都关注的问题,因此李朝生的夫人昌瑜郡主也是压力山大,生怕自己生不出一个儿子,若第一胎不是儿子,她就是再不愿意也要想办法劝李朝生纳妾,甚至说不定还要亲自主持这件事情,到时候李朝生只要享受就好了。
为此李朝生的态度是拒绝的,不是李朝生不喜欢女人,可是李朝生作为蓝田县尊,他如果宠幸一个女人,就会负责,可是如果李朝生对一个女人负责,这个女人家族就会趁机崛起,就算李朝生不明面照顾,也有无数人会为他们开绿灯。
蓝田现在李氏家族已经够庞大的,李朝生不想在搞出一堆外戚,这对蓝田的发展很不好,会破坏李朝生本来制定好的平衡的。
而李朝生之所以毫无负担的娶了昌瑜郡主,是因为昌瑜郡主的家族是大明王族,这是蓝田需要警惕的家族,因此蓝田各级官吏,不会也不敢给他们开后门这才保证了蓝田唯才是举的本质。
不然真的搞出一堆姻亲,李朝生还不够头疼的。
而且除了这些之外,李朝生作为蓝田县尊还要起一个模范带头作用,那就是自己只有一个正妻,将来纳不纳妾还两说,那蓝田的百官也要有样学样,现在蓝田的官员还没有谁敢明目张胆的纳妾,表面上都是一个妻子。
至于私下里的情人,那就不是李朝生能管得了,李朝生只是想让这些官员少一些姻亲,道理跟李朝生一样,李朝生姻亲可能就三家两家,可是如果放开了纳妾的口子,将来这群当官的,有样学样,娶一堆小老婆,谁家还没有几个亲戚了,到时候互相一走动,开个后门,蓝田吏治还能清明吗?
李朝生知道一个制度到最后,都避免不了出一些贪官污吏,这是没办法的,人性本贪,但是李朝生希望蓝田的这一批贪婪者要收敛,把自己的贪心做到最小。
因此李朝生不单要指定法律法规进行约束,还要以身作则,给下属做出一个表率。
李朝生要负责的是整个蓝田,所以他必须约束自己,不能让自己肆意妄为。
李朝生要努力的让蓝田过得更好,所以他顶住了压力,而昌瑜郡主作为蓝田第一夫人,也必须顶住压力。
不过现在唯一还好的是,李朝生还年轻,还有时间,蓝田那群官员还没有像疯了一样的催促李朝生。
李朝生中午就回到了家里,家里的丫鬟把饭菜准备好,李朝生挥手让他们把饭菜送到昌瑜郡主的房中。
昌瑜郡主这时正在看账本,她现在可兼任着蓝田宫女纺织厂的厂长,而该厂现在已经是蓝田第一纺织大厂,每年可以给蓝田供税几十万两。
而之所以挣钱这么多,完全是因为宫女这个品牌在江南卖疯了,那群附庸风雅的江南豪富,一听这布是宫女纺织出来的,那自己穿上,岂不是跟皇帝的待遇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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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争相购买,这就让纺织厂接到了大量江南的订单,而且都有品牌溢价,别人的布卖一两银子一尺,宫女能卖一两二钱,别人还说卖的便宜。
没办法,李朝生又建议昌瑜郡主在工厂内设计了高中低档三个价位的布匹,低档与中档价位的差距用蚕丝的质量来分别,中档的要用好蚕丝,好材料进行纺织。
低档卖一两二钱,中档就卖三两银子。
而中档与高档之间的区别,除了原材料的差别之外,还要附上一份布匹介绍,介绍内容就是根据宫女的真实事迹编写的。
比如这一匹布是高档布,在里面会附带一张说明书,内容是这批布是由谁亲手织的,然后后面还附带了该宫女的详细生平,达官显贵只要想要查,绝对可以在宫里查到,并且这种布限量,每年每位宫女只纺织一百匹,多了没有。
你说这样的布一尺的卖多少钱?五两?那是成本价,十两,还不还价,限量发售,营销那是相当饥饿的。
这个方案一出来,昌瑜郡主都懵了,这不就是骗冤大头吗,高档布与中档布差距并不大啊,这会有人花贵了三倍的价钱去买?
李朝生当时就笑了,你啊,真不像是个郡主,一点富人思维都没有,富人追求的是身份的象征,那要做到人无我有,人有我精。
来,我给你讲讲啥叫奢侈品吧,比如有一款叫做驴的女士包……
昌瑜郡主还是以为李朝生这个方案不成熟,结果这方案在江南一经使用,整个江南富豪买疯了,钱对这些江南土豪来说,完全不叫事,他们需要的是如何体现他们不一样的身份。
当昌瑜郡主看到回执的账单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回去看李朝生的时候,眼睛里都冒小星星,李朝生笑道:“这都不算啥,还能在这个基础上继续收割,比如承接个人定制,只要肯多花钱,咱们可以让宫女把他们的名字绣在布上,甚至还能在布上绣上一段话之类的……”
当时昌瑜郡主就惊为天人,那一夜好不快活,没几天昌瑜郡主就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