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笙笙听了这话心里凉了一片。
秦昱琛不向着她!
她都受伤了秦昱琛还不帮着她赶走虞向宛!
这一切都是虞向宛那个贱人害的!
她从被子的缝隙里看向虞向宛,眼中充满了怨毒。
虞向宛感受到她的眼神,毫不客气的瞪回去,看的秦昱琛甩来凌厉的眼神这才作罢。
她从来都是在秦昱琛的忍耐底线上反复横跳,现在秦昱琛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已经是到了极限,她也不好再继续折腾,拉着陆泽阳走到一边,不等陆泽阳说话,直接把之前陆泽阳切好的苹果塞进他嘴里,低声道:“你有话现在先憋着,苹果都堵不住你的嘴?”
那边的医生瞧了一会儿,只留下一句需要静养后满头大汗的走了,这群有钱人的世界,不好掺和。
“哥,我想和你说会儿话。”周笙笙方才看到秦昱琛对虞向宛的“偏袒”,心里有些一直压抑的苗头此刻又窜了出来。
她不能再忍了。
秦昱琛没说话,周笙笙的声音更加急切,甚至还用上了威胁:“哥哥,很重要的事,如果这件事不处理好,我根本就没法安心做手术。”
“哥,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吗?”周笙笙抬起头,泪光连连,就想之前在公司楼下那样,越说情绪越激动。
秦昱琛沉默,转过头看向虞向宛,一切都在不言中。
虞向宛哪里还不知道他是要赶人?
行吧,辛辛苦苦忙活这么久,还是抵不上小白花的眼泪,哼,妹妹!秦兮瞳都没天天提这个身份,周笙笙又算哪门子的妹妹!
她把病房的门关的震天响,背靠着房门,手指掐的发抖。
“周笙笙。”
她声音很轻,恨意很重,恨不得把她剥皮拆骨。
“宛宛,你看不惯那个女人,我帮你做了她?”陆泽阳在虞向宛十八岁后,就鲜少这样叫虞向宛了。
猛然听到这个亲昵的称呼,虞向宛心里多少顺了气:“好呀,把她手脚都打断了,把她那张惹人生厌的脸给我划了,我看她还有什么资本在我面前叫秦昱琛叫的那么令人作呕!”
陆泽阳听完,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
“你疯了?”虞向宛慌了,赶忙抢过他的手机摁断了通话“我不过就是说两句泄愤,犯不着动真格的。”
陆家黑白两道都有背景,处理区区一个周笙笙还是手到擒来的。
可问题是秦昱琛不傻,这种事一查就查得出来。
虞向宛深知陆泽阳这货做事高调,小时候因为隔壁大院的某位少爷扯了她的辫子,陆泽阳就跟个莽夫似的拿起石头就打破了人家的头。
若是别人,打完就该跑了,就他胆子大,牵着自己拽着那位嚎啕大哭的少爷跑到人家家里,气势汹汹的让人家给自己赔礼道歉。
这件事虞向宛记了十几年,从未忘记过。
陆泽阳说要做了周笙笙,一定就是光明正大的干,一定是血溅商业街或者横尸大楼前这种高调的做法。
虞向宛不担心周笙笙死,担心的是秦昱琛的迁怒。
她爱秦昱琛,不希望因为周笙笙这个贱人和秦昱琛之间有隔阂,周笙笙充其量就是个添麻烦的孤女,顶多霍霍这段时间,等年龄到了她有的是法子撺掇秦母把她嫁出去。
她可是诺德集团的千金大小姐,能给秦氏带来无穷的利益,这是周笙笙比不了的,秦昱琛在乎周笙笙,但他的冷血是天生的,他谁都不爱,只爱自己,只爱自己的利益。
周笙笙只是责任,而她是伙伴。
决不能因为这个无足轻重的贱人冒险。
虞向宛抢陆泽阳手机的速度像是被烧到尾巴的兔子,快的让他心疼。
他是看着虞向宛和他一起长大的。
当初的虞向宛有多傲气,现在就有多卑微。
他陆泽阳心疼到骨子里的女人,竟然因为一个贱人受委屈,这是他决不能容忍的事。
“宛宛,我是认真的,我不像你受委屈。”陆泽阳收敛起一副笑嘻嘻玩世不恭的态度,转而神情严肃“你从小到大都没对谁这么伏低做小过,秦昱琛不配让你这么卑微。”
卑微,这两个字直接扎进虞向宛一直苦苦维持的自尊之中。
她像是被戳中痛处,抬高声音一把推开陆泽阳:“你放什么厥词?我卑不卑微还轮不到你来说,你少管我的事。”
陆泽阳反手摁住她的肩膀苦笑:“宛宛,你真不用这样。”他哪里看不出来虞向宛是在强撑着。
虞向宛撇过头,眼圈微红,像是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捂着嘴,不敢去看陆泽阳。
她心里有气有委屈不敢对秦昱琛发泄,陆泽阳是无辜受牵连成了出气筒。
这个发小对她这么好,迁怒这种事,是她做的不对。
她的隐忍越发让陆泽阳心疼。
陆泽阳想,如果,她的泪是为自己流的,那该多好。
室内——
气压同样低迷。
秦昱琛冷脸盯着面前的周笙笙,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笙笙,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说?”周笙笙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淌,死攥着秦昱琛不撒手“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被那个女人抢走?不是说只是为了骨髓,为了我的命才结婚的吗?”
“哪怕我不喜欢虞向宛,也不代表我们两个人该是这种关系!”秦昱琛态度冷凝,语气严重“我从来都只把你当妹妹,文聘让我好好照顾你,我不能辜负他。”
“是妻子也能把我照顾好啊!”周笙笙从床上窜起来拔掉了针头,鲜血从手背蜿蜒了整个手臂“我哥只是希望你能照顾好我啊,没有说我们不能做夫妻啊!”
周笙笙的声音中带着乞求,鲜血淋漓的手在秦昱琛的袖子上留下一个鲜红的血手印“你的温柔从来都只给我一个人,就连秦兮瞳也没有这个待遇,你也不喜欢虞向宛,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她疯了似的抓住秦昱琛的手往胸前按:“哥,你看,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做你的妻子了,我可以做你的妻子了!”
“笙笙!”秦昱琛沉下脸“我们从来都是兄妹,也只会是兄妹,你身子不好,我对你自然多照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