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的宴席之上,潘宏伟和孙秀丽二人寻了个僻静的角落低声聊天,脸色黑的和锅底有的一拼。
孙秀丽恨不得咬断了一口牙根,恶狠狠道:“这个臭丫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恺然回来的节骨眼上惹乱子,这现在可好了,整个海城的人都当恺然是个笑话了。”
“好了,收声,今天丢人丢的够多了,你还想让别人当笑谈?”潘宏伟不耐烦的止住孙秀丽,但紧皱的眉头也暴露出他此刻心情不佳。
他小看了那个臭丫头,没想到那个臭丫头会那么疯,临时跑过来闹了一趟,叫他们二人白忙活了一场。
“等今天这事儿过了,我要把那个臭丫头的脸扇肿,叫她一个月出不了门!”孙秀丽还是难平心中恨意。
潘恺然劝了两句,见劝不动也就随她去,总归这个宴会还要靠他来主持。
孙秀丽平时打打麻将、遛遛狗还行,真让她做点事,不添乱就够了。
“诶呀,那不是秦总?”
“秦先生不是和秦太太闹得不好吗?怎么舍得来虞家?”
“诶你这就不懂了,夫妻闹得再狠也是内部,对外还是要维持脸面的。”
秦昱琛从踏入会场的一刻开始,周遭的喧闹声就不绝于耳。
多的是名媛抛媚眼投怀送抱,多得是贵妇拉皮条似的,把自家女儿往他身上推,就等着他厌弃了虞向宛后无缝对接。
每个人的眼珠子都恨不得长到他身上,再变出一对对钩子把秦氏掏空。
“唉呀,秦总来了呀。”孙秀丽一件秦昱琛,变脸似的变出一张堆满花的笑脸,凑上前一阵寒暄。
她虽然爱玩,但眼力界儿还有,现在秦昱琛进可诺德集团的董事会,还是个说得上话的股东,惹了他潘宏伟就没好果子吃了。
秦昱琛只礼貌性的点头示意,一旁的林谦顺势上前拦住孙秀丽,免得她再上前聒噪。
秦昱琛这摆明了不待见的态度,惹得一旁不少贵妇都捂着嘴偷笑,更有想把女儿推给秦昱琛当情妇的贵妇,已经开始阴阳怪气的奚落。
孙秀丽一张脸登时煞白,脸上的笑脸都快绷不住。
倒是潘宏伟依旧面不改色,上前一伸手:“欢迎秦总的莅临,我这草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伯父说笑了。”秦昱琛礼节性的轻轻握手,正欲走时潘,宏伟满堆笑脸上前拦住他。
“秦总来的巧,我们家今天来了个亲戚,我给秦总介绍介绍,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总该多走动。”说着潘宏伟转身向一边喊道:“恺然啊,快过来。”
“伯父,不用了。”
秦昱琛一进门就看见满脸猥琐的潘恺然,想到秦兮瞳电话中说的那些,对潘恺然更没有什么好脸色。
他直接无视要上前打招呼的潘恺然,一清嗓子:“我今天来,是想处理我太太的事。”
“刚刚我听我妹妹说有人欺负我太太,还轻薄她,不知道是谁呀?”
潘宏伟嘴角一抽,狠狠瞪了一眼潘恺然和孙秀丽,腆着脸上前劝和道:“误会,都是误会。”
秦昱琛却是打定了主意,今天要帮虞向宛踩死了潘恺然私生子的身份,叫他日后不得翻身,直接把话说绝:“我们秦家家教极严,我妹妹绝不是一个说谎的人。”
“刚刚是哪一位对我太太和我妹妹出言不逊的,自己站出来。”
“你若自觉站出来,这事还能善了,如果是被我找出来的,那我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潘恺然被这话吓得躲在孙秀丽身后不敢说话,生怕秦昱琛找到自己头上,他惯会欺软怕硬,此刻啃到硬骨头,心里是一百万个后悔。
孙秀丽心疼儿子,舍不得潘恺然对上秦昱琛,大着胆子自己上前接话道:“秦总啊,宛那丫头是被我惯坏了,格外娇气,一点儿小事儿都能惊天动地,其实都是误会,大家都是亲戚,没必要这样。”
身为母亲都不心疼女儿,秦昱琛在这一瞬突然明白了虞向宛为什么会有刺猬一样的性格。
有这样的妈,自己要是再不强一点,只怕会被活吃了。
“伯母,亲戚两个字,不是可以欺负向宛的保护伞,她是我太太,侮辱她就是在侮辱我。”秦昱琛眉头皱起,对秦家这两个所谓的‘长辈’厌恶至极。
“我再说一遍,自己站出来。”
他冷哼一声,眼睛已经看向躲在孙秀丽身后直缩脖子的潘恺然。
在场的宾客都是人精,看秦昱琛态度这么坚决,也都明白了秦昱琛这是在故意发难,摆明是要为媳妇儿找场子,也都乐的卖他一个人情,纷纷高声道。
“秦总,您瞧,那可不是赵大少。”
“就是,今儿主角就是他,您没来之前可和虞家大小姐聊得起劲儿”一人趁势煽风点火。
秦昱琛嘴里一转:“噢,是吗?”
他上前两步,走到孙秀丽身前,居高临下的瞟了一眼,孙秀丽身后直缩脖子的潘恺然吓得五官乱飞,差点尿裤子。
潘宏伟当时就变了脸色,潘恺然被为难事小,秦昱琛不给他留情面事大。
若他今天后退了,以后在诺德集团话语权就会大打折扣,一个连家中晚辈都压服不住的CEO,又怎么压得住那群活成精的老古董?
“秦总,这是什么意思?您是来找虞家亲戚的茬?”潘宏伟在亲戚两个上狠狠咬下一个重音,提醒秦昱琛别忘了两颊还有姻亲。
“伯父,向宛可从没有跟我说过,虞家有这么一位亲戚。”
对比潘宏伟的预期严肃,秦昱琛轻飘飘的甩下一句:“虞家家大业大,有些人想来打抽丰我可以理解,但,一个讨吃的人也想欺负正经虞家人,过了。”
“盘大少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对我太太出言不逊是什么原因吗?”
潘宏伟被秦昱琛当面驳斥,气的嘴唇发抖。
看向秦昱琛的眼神都发狠。
该死的,年纪不大,比那个臭丫头难缠多了。
一旁,被众人心照不宣推出来的潘恺然只是个酒囊饭袋,一见秦昱琛,腿都软了,慌忙求饶道:“别别别,妹夫,都是我犯贱,是我的错,是我目中无人,是我狗眼看人低,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他态度卑微,就差当场给秦昱琛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