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昱琛从没有被虞向宛用这种目光看过,他浑身僵硬,好几秒才冷静下来。
虞向宛从没有在她面前这样展现出一身的刺,像是只炸了毛的刺猬,比他矮了近乎一个头的个子小的像是动物幼崽,明明该是在他怀里撒娇的一团,可却像是对着仇敌一样,一点儿也看不出属于女性的娇柔可爱。
他到底是爱我,还只是因为执念的想占有秦太太这个身份。
秦昱琛怀疑了,所以他沉默。
可他的沉默对虞向宛来说就是默认了在这件事上的怀疑。
虞向宛委屈的差点哭出来,她挺直了腰,怒斥道:“秦昱琛,你可不可笑?孩子是你的私生子,是你自己先犯了原则性错误,现在你的私生子和他那个野种妈自己没保护好自己,闹出事了,你倒来怪根本没关系的我!”
“那是我和你结婚之前的事。”秦昱琛急着辩解,他想说他不是在乎那个来路不明甚至都没出生的孩子,他不想因为一颗还没睁眼的受精卵争吵。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秦昱琛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明明他是想帮虞向宛处理好这件事,免得她因为娱论影响在公司里为难,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互相攻击互相憎恨的争端?
盛怒之下,虞向宛根本没有平时去细品秦昱琛话中含义的耐性,她根本不想听秦昱琛的解释。
眼泪顺着眼角滴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说道:“就算是婚前,那也是你自己不小心弄出来的种,我当初和你妈两个人辛辛苦苦,帮你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连着一个月到处跑,累的像死狗,形象全无,整个海城的人都笑话我善妒,你现在怪我狠心,你怎么不说你妈狠心!”
难道秦夫人是亲妈,是家人,他就可以下意识的在脑海里加滤镜,她就该担一个毒妇的恶名吗?
她是他的妻子啊,最亲密的人,最亲密的关系,这在秦昱琛的眼里难道都不算家人,不算可以保护的人吗?
虞向宛失望的扭过脸,眼角瞥到手指上的钻戒,她只觉得讽刺,顺手就扯了下来砸在了秦昱琛的身上,泄愤似的猛地一扔。
一颗钻戒能有多大的重量,砸在秦昱琛的胸膛上甚至都没让他产生痛感,一转眼就不知道飞去了那儿。
秦昱琛看见她光秃秃的手指,火气也‘噌’的冒了出来。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想和他撇清关系吗?
她不是口口声声说爱他吗?现在连钻戒都不要了,这就是她的爱?
她是不是等不及了想去找陆泽阳哭诉心中的委屈?
她到底算是谁的老婆!
秦昱琛嫉妒的发狂,攥住虞向宛的双肩朝墙上猛烈地一推。
“虞向宛,你够了!我妈是长辈,你嘴巴干净一点!”
强烈撞击产生的痛感疼的虞向宛被砸出了眼泪,她背后撞得通红,被扯得裸露的双肩,像是被老虎钳夹着一样,痛的好像不是她的骨头。
秦昱琛失态的像是一头发了狂的野兽,额前的碎发半干不湿的挂在半空中,隐隐可以透过发间看到他通红的眼睛——一双充满攻击性的野兽的眼睛。
越是这样赤裸的占有欲,越让虞向宛生厌,就好像是说:你是我秦昱琛的女人,可你为人如此狠辣,还让我颜面尽失,你还配当我的女人吗?
虞向宛张牙舞爪的想推开秦昱琛,试了半天,眼前的男人像是浇灌好钉在地上的雕像,纹丝不动,她干脆放弃了挣扎,泄了气,冷笑着说:“好,秦昱琛,我不跟你争论其他时期,就说这个贱人和她肚子里的野种的事,你凭什么认为是我干的?”
秦昱琛越是让她嘴巴放干净些,她越要放肆,越要毫不留情的羞辱那一对贱人母子。
你不是在乎那个孩子吗?我就要无时不刻的提醒你,有我在一天,那个没命出世的肉块和揣着这块肉的野女人就永远别想被摆上台面,贱人就是贱人,永远别想翻身!
秦昱琛很想吼虞向宛两句,可他也知道这丫头的脾气。
刚刚二十岁的小姑娘,浑身都是生人勿近的刺,脾气又倔的像头牛,谁劝都不顶用。
前段时间又和他闹僵了,现在又是气头上,他要是真敢吼,估计她反手就是一巴掌然后收拾东西回娘家,最后再被那位一片痴心的‘好友’陆泽阳接走散心。
他不想让陆泽阳捡了便宜。
秦昱琛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对着虞向宛解释:“我让林谦调查过了那个女人的行程,她今天找过你之后,路上就被人给推了……”
秦昱琛想说这件事和你脱不了干系,你当心是有人故意陷害。
可虞向宛却听成了,这事情铁定就是你做的。
根本不等秦昱琛说完,虞向宛炮仗般的脾气一瞬间炸了开来:“秦昱琛你长点脑子好不好?她从我的公司出去了之后,就和我没有关系了,难不成以后随便路上出现个人,只要在我远航集团的大楼逛一圈,然后再出了事,都赖到我远航集团的头上,都赖到我虞向宛的头上吗!”
她气的一拳砸在秦昱琛胸上,不是以往撒娇似的情趣,是用了吃奶的劲儿。
秦昱琛被砸的胸口一闷,仅存的一点理智也消散殆尽,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痛楚让他开始口不择言:“你以前这样的事还做少了吗?”
虞向宛被他吼得一愣,好一会儿,她委屈的一扁嘴,眼泪吧嗒吧嗒的摔在秦昱琛的手背上,一阵抽噎:“秦昱琛,做人做事,讲道理,讲证据,你不能凭空把一盆脏水泼在我头上!”
“当然找不到证据!”秦昱琛正在气头上,不过大脑的吼了出来。
“哪用得着你出手,你的姘头就能帮你把这事处理的干干净净,免得你劳心劳力烦神。”
秦昱琛心烦不已,可对上虞向宛的泪容,他一时间什么气也生不起来了,但现在都闹到这份儿上了,他要是退让,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你服个软,只要你服个软,秦昱琛放松了攥住虞向宛肩膀的手,心里几乎在乞求虞向宛像从前那样。
服个软,给他一个台阶下,他的自尊需要一个台阶,只要她认错服个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