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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85章 贼心不死
    兖王府中,兖王自大朝会返回后,就闭门谢客,成日在府中召宾客、幕僚宴饮。

    府中之人皆知他是强颜欢笑、借酒消愁,但却无人敢劝一句,只顾席间相和。

    因为他们清楚,别看兖王言笑晏晏,心中正是烦闷之时,一言不合就会惹其暴怒。

    宾客们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

    不久前,一个跟随兖王已久的幕僚就因为向兖王祝酒,不知哪一句触怒了兖王,导致兖王勃然变色,当即命人将此幕僚拖到殿外打得半死。

    事后,兖王若无其事地举杯唤众人共饮。

    先前那幕僚挨板子时的哀嚎尤在耳边,席间众人无不心惊胆颤,对兖王愈发小意逢迎,不敢稍捋其虎须。

    兖王目光扫视堂下,凌厉狠辣,见众人无不惴惴,不由地面露满意之色:本王虽斗不过邕王,收拾你们这些人还是绰绰有余。

    邕王被册立为太子后,原本投向兖王的朝官纷纷背离,就连兖王府中奉养的宾客幕僚也是人心浮动,颇有改换门户之意。

    兖王对此早有察觉,先前故意寻个错处打那幕僚的板子,就是为了杀鸡儆猴,以恩威来收拢府中人心。

    他虽败给了邕王,心里却不曾真的认输,一心忍辱负重,以待来日。

    而要来日复起,前提就是他府中的班底不能乱,否则纵然时机到来,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去把握住。

    因此兖王不仅没有心灰意冷,反而将怨气转化为了动力,不仅威临府中,使府中之人不敢生出二心,还对仍旧依附于他的朝官更加笼络。

    当然,如今还愿烧兖王冷灶的官员已是少之又少,正经的文官勋戚都对兖王唯恐避之不及,根本不愿再沾他。

    兖王另辟蹊径,专门结交中下层的武将。这些人大多出身贫寒,好勇尚气,兖王舍出老本,重金结交,很快就笼络了一批军中将校。

    譬如吴勇,其人草莽出身,积功至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在军中颇有些威望,奈何与指挥使窦老西不睦,素来不能掌握实权,因此心中生出怨恨,成日闷闷不乐。

    兖王知他郁郁不得志,便趁虚而入,先是派人携重金赐予吴勇,吴勇不敢接受,兖王就托辞赠予其老母,吴勇终于不敢推辞。

    随后,兖王解衣衣之,推食食之,对吴勇推心置腹,做足了礼贤下士的派头,令吴勇感激涕零。

    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吴勇虽只是粗通文字,却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从此之后对兖王死心踏地。

    吴勇供职的五城兵马司负责汴京城防,可谓要害之地,收服了吴勇,兖王便在五城兵马司中埋下了一枚钉子。

    其实荣显也在兖王拉拢的范围之内,荣家与邕王之仇,兖王自然知晓,单单荣飞燕之死,便足以让荣家与兖王成为天然的盟友。

    荣显与兖王素有交情,只不过他身为禁军副指挥使,负责的是拱卫宫廷之事,身份敏感,一举一动都容易惹人弹劾,因此与兖王只是暗中来往,不敢太过招摇。

    却说这日,兖王照旧在府中闭门宴饮,堂中美姬旋舞,众人击节赞叹,宾主尽欢,兖王也暂且忘却了心中的烦闷,开怀畅饮。

    酒到酣时,殿外忽走进一仆役打扮之人,只见他快步到兖王心腹钱思谦的身后,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钱思谦微微皱眉,挥手摒退来人,随后起身附到兖王耳边,如此这般将事情禀报。

    兖王听完神色不改,命钱思谦回座,然后端起酒杯大笑道:“今日之宴十分尽兴,诸君且与我满饮此杯!”

    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席间众人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都是暗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场酒宴表面上其乐融融,但在座之人除少数几个兖王的铁杆心腹外,无不是提心吊胆,生怕步了先前那位幕僚的后尘,此时听说今日宴席将散,自然是求之不得。

    于是众人一齐起身举杯,满饮之后便各自告辞。

    半柱香之后,众人散尽,兖王又召回钱思谦,问道:“他现在人在何处?”

    钱思谦恭谨地答道:“正在偏殿暂歇。”

    “走吧,咱们一起去会一会这位'国舅爷'。”

    兖王嘿然一笑,当仁不让地跨步在前,钱思谦连忙跟在身后,一同往偏殿走去。

    兖王口中所谓的“国舅爷”,自然就是奉了荣妃之命,特地来拜见兖王的荣显了。

    他身为贵妃兄长,倒也确实勉强称得上一声国舅,不过很少有人这么叫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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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荣显轻装前来,连随从也不曾带,指名道姓地求见兖王,还不愿不相干的知晓,如此行径,自然引得兖王好奇无比,心中更是升起一种莫名的兴奋之感。

    荣显所在的偏殿距兖王宴饮处并不远,没多久,两人就到了殿门外。

    到了偏殿,见了荣显,荣显果然一身便装。

    双方见礼之后,兖王问起他的来意,荣显却一直顾左右而言他,一直不肯切入正题,惹得兖王十分不耐烦,他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不过看在荣显身处要职的份上,这才给他三分薄面。

    等到荣显东拉西扯,开始谈论天象变化时,兖王终于忍不住了,冷声道:“荣指挥使,到底所来为何,还请直说吧,本王还有要事在身,没功夫在这和你唠家常!”

    荣显倒也不以为忤,微笑以对,听话地不再闲扯淡,只是目光不住地瞥向兖王身后的钱思谦。

    钱思谦知情识趣,立时就要告退,却被兖王拦住:“钱先生是我心腹之人,没什么可瞒他的,荣指挥使但言无妨,不必有所避讳。”

    荣显早听说钱思谦是兖王谋主,是兖王最信任之人,他之所以故意如此作态,不过是为了营造一种紧张气氛,让兖王对他接下来所说之事更加小心谨慎罢了。

    既然兖王已经表态,他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王爷见谅,实在是此事紧要,稍有不密就有命丧族诛之险。”

    兖王与钱思谦对视一眼,皆是心头猛跳,丧命之事多得很,但要说什么事情会引来抄家灭族之祸,那可就有限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