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机会可是非常难得,一定要牢牢把握住,如果连这么点苦都坚持不下去,那还谈什么追寻武道啊。
凝神静气,燕南风把所有的异样都强行压制了下去,双眼死死盯着虚空中的那柄长剑,任何一点细微之处都不放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燕南风的精神力都已经消耗了一大半,他的神念终于又捕捉到了一丝玄奥的波动。
燕南风的神念立刻紧紧缠住那丝波动,融合进波动里面,接着,面前的长剑刹那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那柄长剑迅速变小,最后变成了一柄和平常长剑差不多的宝剑,随后,在长剑旁边浮现出一个淡淡的人影,宛若虚幻一般,燕南风根本就看不清他的具体模样。
人影刚一出现,就轻轻握住了那柄玄天长剑,顿时,在燕南风的感觉中,整个虚无空间都微微一震,仿佛活过来了一样。
随后,也不知是剑随人动,还是人随剑舞,那道人影手中的长剑动了起来,整个空间都随着长剑旋转,好像那柄长剑就是这个空间的中心点。
“一剑破天!”
伴随着人影的舞动,一个声音在燕南风的心灵之中,非常自然地浮现出来,好似他就应该知道这一剑的名字一样。
这第一剑,从玄天宝剑上就射出了一道璀璨无比的百丈剑芒,宛若飞火流星,整个空间都似乎被这道剑芒给劈成了两半,就连苍天都要被刺出一个空洞。
燕南风才一看见,就感觉这一剑有点熟悉,它正是赵宇在和他打斗的过程中,施展出来的那一剑。
不过,这一剑跟赵宇的那一剑相比,犹如真龙与蝼蚁之间的差距,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一个是一位书法大师在那里醉情地挥毫泼墨,挥写一篇恢宏巨作,而另一个就是一个稚嫩孩童随手画了一笔。
赵宇根本就是只学到了这一式剑招的皮毛,徒具其形,不具其神,发挥不出其万分之一的威势。
随着这一剑的挥出,无数的信息一下子灌入了燕南风的脑海里,燕南风顿时感到脑海里传来了一阵阵胀胀的感觉,就好像有人把一大团东西塞进了自己的脑袋里一样。
燕南风的精神世界里,霎时间浮现出无数柄透明的长剑,散发着凌厉的气息,划过的剑痕都充满了玄奥,无数关于剑法的感悟涌上心头。
整个人好像都和长剑化为了一体,对剑道的感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呈直线上升,每一时每一刻都有着惊人的成长。
“百剑绝空!”
接着,那道人影的招式一变,又是一剑挥出,在那道人影旁边瞬间出现了百道冲天剑芒,组成了一个剑阵,散发出无尽的锋芒。
整个空间裂成了一块块晶莹的碎片,好似整片天地也要即将毁灭一般,不禁让人一阵心惊动魄。
“万剑归宗!”
那毁天灭地的一剑过后,天地渐渐平静下来,人影又轻轻挥了一下手中的长剑。
只是这一次,却没有什么惊人的景象,一切都是那么的平淡无奇,好像他真的只是随手挥动了一剑。
可是,在燕南风的感应之中,整个空间仿佛都化作了一柄长剑,在天地之间的所有一切,都散发出凌厉的剑意,透露出骇人的锋芒。
平淡中蕴含着无限的真意,天地万物无不为剑,随手一动,就是惊天动地的剑招,随心所欲。
看到这里,燕南风也是瞪大了双眼,满脸骇然,心中不可抑制地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世间竟然有如此惊世骇俗的剑法。
每当燕南风以为那一招就已经是当世剑法的最高峰的时候,那个人影又会发出更为惊人的剑招,让他知道天外有天。
到最后,燕南风心里都已经快要麻木了,只是眼睛紧紧盯着人影,不肯放过剑法之中的一丝一毫。
此时,燕南风心中无欲无求,无悲无喜,仿佛脱离了全部的烦恼,心中从未有过如此的宁静,只有一柄长剑永恒存在,天地皆朽,唯我剑道不灭。
在燕南风的精神世界里,一柄晶莹剔透的长剑正在逐渐形成,从剑柄开始,一点一滴的在慢慢延长,散发出一种无坚不摧的气息。
晶莹长剑上夹杂着蒙蒙的光芒,压得精神世界中都泛起一道道清晰可见的涟漪,仿佛精神世界已然承受不住它的重量,快要破碎了一般。
在外界,此刻时间已经到了深夜,悬崖四周没有一点光亮,几颗星星稀疏地挂在天空,跳动着细小的光点。
其他人都已经离去,剑碑下只留下燕南风还盘坐在蒲团上,周围有几只不知名的虫子的鸣叫声互相响应着,天地一片幽静。
突然,不知从何处刮起了一阵大风,席卷而来,广场上一阵尘土飞扬,枯叶飘舞,向着燕南风吹了过去。
这时候,在燕南风的身上,突然散发出了一丝丝细小的剑气,其中蕴含着凌厉的剑意,把他整个人都给笼罩其中。
所有枯叶才刚一靠近燕南风的周围,就被他身上的剑气给撕成了粉碎,全部尘土都不能近身,就像是有一个无形的墙壁把燕南风罩住一样。
接着,燕南风身上的剑气在不断地上扬,身边的空气宛若水纹一般散发出道道波痕,一柄柄透明的长剑在空中浮现。
那些长剑从无形变为了有形,就好像是真实存在一样,散发出道道璀璨的光芒。
每一柄气剑都在微微地颤抖,响起阵阵金石交击的锋鸣之声,空气瞬间激荡开来,仿佛要被剑气割裂。
所有的长剑都在慢慢靠近,渐渐融为一体,在燕南风的体外,逐渐浮现出一柄冲天长剑。
最终,空中只剩下了一柄透明长剑,隐隐把燕南风包围在里面,剑尖朝上,一股惊天的剑意直冲天际。
广场上的所有灰尘,都被那股凌厉无匹的剑意给逼了出去,地面上一下子变得纤尘不染。
那些虫儿好像也感觉到了危险,被这惊人的气息所压迫,全都安静了下来,不敢发出一丝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