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座!”
少时郑耀先来到了会客厅,面见委员长。
委员长阴沉着脸道:“老六啊,对于你,我是信任的。有人说,你在查抄孙家的时候,送了一车钱给了端午,有没有这事啊?”
郑耀先走了一下脑子,抄孙家的时候,都是他信得过的人去的,而且兄弟们的好处,他也都发下去了,如果他们其中有人漏风出去,那不仅钱拿不到,而且脑袋也会跟着搬家了。毕竟军统惩治叛徒可是从不手软的。
所以倘若不是自己兄弟露出去的,那么就另有其人了。
而这个人到底是谁呢?不用想也知道,是中统的人干的。
军统与中统老死不相往来,除非是有人触动了他们的共同利益。
但显然这次没有,中统但见军统得了好处,而且拉近了与端午的关系,便决定出手给端午与郑耀先找点麻烦。
此时,郑耀先用眼角的余芒看了一眼端午,端午淡定自若。
郑耀先立时回道:“委座,我不知道您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这查抄孙家的财产,我已经上报给了戴老板,这又与端午姑爷,有什么关系呢?”
委员长沉着脸道:“老六啊,我一直是很欣赏你的。但是如果伱不肯说实话的话,”
“但凭委座处置!”
此时,委员长的话还没有说完,郑耀先便微微躬身道。
而与此同时,端午则一摊手道:“老爷子,你都听到了?我没收钱,我要是收钱了,还能不告诉你?”
委员长蹙眉,因为他相信中统的人不会无的放矢。而且是中统的人亲眼所见,军统送了端午一卡车的东西。虽然他们并没有看到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但是从军统查抄了大量现金来看,应该是钱。所以中统这才禀告给了委员长。
于是委员长略微思考了一下问道:“那查抄孙家的时候,老六你送了一车什么东西给了端午?你可别说,你没送,这可是有人亲眼所见的。”
“中药,一点药材。现在正在打仗,部队缺医少药。那孙家不是做药材生意的吗?我就让六哥查抄孙家的时候,给我弄点人参啊,灵芝啊,冬虫夏草什么的。”
此时,还不待郑耀先开口,端午便把话给接过去了。
因为这件事,郑耀先并不知道,端午怕他说错了。而到了那时才叫难办了。
所以端午直接抢先说,算是当着委员长的面,透漏消息给了郑耀先。
而郑耀先号称是鬼子六,自然瞬间便明白了。立时认罪道:“委座,这是我不对,不应该没上报就给姑爷送了一车的药材去。但是我当时也是考虑到,前线的将士浴血奋战,如果没有足够药材治疗的话,会影响我军的士气。”
“·············”
委员长无语,心道:你们两个小子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这一车的人参、鹿茸,灵芝,冬虫夏草那得多少钱?而且前线的士兵受伤了就吃人参啊?你这也太奢侈了吧?这没被鬼子打死了,他们也会把自己活活补死了吧?
想到此处,委员长骂道:“你们两个就是胡闹,那人参,灵芝,冬虫夏草,那是补药,能治病吗?这样吧,药的事情,我来解决,你把那车药送回来,充入国库。还有,你收了那个什么章利还有什么刘市长的钱,也得通通充公。你这叫收受贿赂,你知道吗?那是要杀头的!”
委员长再度威胁,但是端午却一摊手道:“老爷子,那药材我倒是没动,但是章利与那刘市长送的钱,却都被我给花了。这我拿不回来了。”
委员长气道:“你个猴崽子没有一句实话,那么多钱,你说花就花了?你怎么花的?”
端午一脸委屈的道:“我这不看着二十二集团军实在是可怜,大冬天的都没有棉袄穿,我就找老宋买了棉服,你要是不信,找老宋问啊?我就在这,你打一个电话就行,我们也不能串供是吧?”
“老宋是谁?”
委员长诧异,因为这称呼,委员长要是能想的起来是谁,那才叫怪了。
而此时,杨秘书长则猜测道:“不会是第三军的宋将军吧?”
端午附和:“对,对,就是老宋。”
委员长气的都无语了,心道:你个猴崽子一点礼貌都没有,不是老杨就是老宋的。人家都跟你有这么熟吗?
但是委员长此时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冲着杨秘书长使了一个眼色。杨秘书长会意,拿起电话就接通开封警备司令部。
宋哲元此时刚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还在跟自己身边的参谋商讨押运被服、棉服的事情。
因为这么多的被服,棉服,一次运到蚌埠与第二十二集团军根本不现实,他得分几批送过去。而且这车回来的时候也不能空跑,看看有什么重要的物资需要拉到后方来,就顺便都拉回来。
所以,宋哲元正在与自己的参谋商议这件事,不想电话响了。
宋哲元接起电话道:“我是宋哲元。”
电话的另外一侧,传来了杨秘书长的声音:“我是杨秘书长。端午是不是在你那买了大量的棉服,被服?委员长正在过问这件事,你一定要实事求是。”
宋哲元一听是委员长在过问这件事,连忙汇报道:“确有其事,端午在我这里购买了两万六千多套棉服、被服,我正在抽调运输力量,把这些棉服、被服,送到前线去。”
“知道了。”
杨秘书长说罢挂断了电话,然后躬身向委员长汇报道:“委座,已经证实了,确有其事。”
“哼,这个中统,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耽误我这么长时间。”
委员长气道,因为端午为什么买这些被服,棉服,他心里很清楚。之前在会议上,端午就提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从宋哲元那里证实了这件事,他就明白了。
而且说实在的,他的确非常欣赏端午这小子,胜不骄败不馁,并且纵观全局,以大局为重,从不计较个人的得失。
如果这样的一笔钱,落入了任何一名党国高官的手里,委员长敢保证,他们一定都会揣到自己的口袋里。
但是端午就不同了,他不仅没有将这些钱收为己用,而且拿出来,去填川军的那个大洞。
因为显而易见,无论端午向川军投入多少钱,那都是没有任何回报的。
因为川军穷啊,穷的他们根本还不起账,而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出川抗战,却到了哪里都不受欢迎的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