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志标的客气,令那小鬼子心里稍安。
不过他还是警惕的看向四周,等待上官志标的问话。
虽然上官志标的那句朋友他听懂了,但明显这就是客气话。两个国家正在打仗呢,跟你的敌人交朋友?那你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而此时,上官志标则开门见山的道:“我们团座说了,你们第四师团跟别的鬼子不一样,还有点良心。他也是跟你们第四师团做了几笔生意都很成功。所以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合作,也会非常愉快的,你说是吗?”
那鬼子连连应是道:“是是!如果贵军有需要,我是会帮忙的,嘿嘿!”
上官志标拍了拍上道的鬼子肩膀,然后刻意压低了声音问道:“如果我们要从你们的防区穿过去,你看怎么样?”
那鬼子立刻摇头道:“这,这不现实,虽然我们不愿意与贵军交战,但是公开违反命令的事情,我们是不能做的。你们可以从我们第四师团防区的东边过去,那里只有一个营的伪军,你们冲过去应该不难。这样,我们第四师团会执行本部的命令坚守在阵地上,那么你们就过去了。”
上官志标蹙眉,因为哪怕是一个营的伪军,一时半刻也不是那么容易冲过去的。
更何况即便西侧的第四师团的鬼子不动,东面的鬼子也会动。
但不想此时,但见上官志标犹豫,那鬼子却再道:“伪军东侧的皇军也是第四师团的人,我猜想,他们也是不会动手的。但你们的速度一定要快一点,因为防线遭遇袭击后,本部极有可能会给我们直接下命令,那样我们是不得不服从的。”
朱胜忠在这时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怒道:“你们敢动手就是死。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是朱胜忠,上海派遣军的司令部我都去过,现在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是,是!”
那小鬼子连忙躬身应是,再也不敢装逼了。
上官志标见此笑道:“呵呵,我们这位朱营长话糙理不糙,说的也是为了你们好。要论打仗,我们督导总队怕过谁啊?只是听说你是第四师团的,我们也不想误伤了朋友。毕竟日后还有很多生意可以做。
所以我希望你们的人,最好不要因小失大。这朋友没的做不要紧,万一命没了,那就连赚钱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小鬼子听到此处,立刻道:“是是,我回去一定跟我们中队长晓以利害,让他也与西侧第四师团的皇军全部坚守不出。避免我们朋友之间发生摩擦。督导总队的大名,我们如雷贯耳,如雷贯耳!”
上官志标频频点头,然后笑道:“你看这多好,如果你们鬼子都像你们第四师团一样那就和谐了。回去吧,去吧!”
上官志标摆手,而那鬼子连着鞠躬,然后掉头就跑。
朱胜忠看了一眼那鬼子逃走的背影,与上官志标道:“团副,你就这么把人给放了?”
上官志标狡猾的一笑道:“兵不厌诈,而且我们不是已经获得了有价值的情报了吗?那个鬼子说的,跟咱们侦查的差不多,一个营的伪军,咱们哪个营都能一下子便将他冲垮了。
左右的鬼子至少在咱们西侧是第四师团的鬼子,这些小鬼子聪明的很,不会去为他们的天皇陛下拼命的。所以我们的西侧,即便第四师团的鬼子攻来,也不会很猛。
而东侧的鬼子,虽然我们还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第四师团的,但是我们已经有一面压力很小了。
所以这一战,我们打起来会容易许多。
不过,我们必须要迅速通过榆山阵地,否则即便左右的鬼子不出力,其他的鬼子也会迅速围过来。所以炮兵与伤员,就跟着一营打这个冲锋吧。二营在进入阵地后提防左右两侧的鬼子突然袭击。而四营则断后,与二营相互掩护后退。只要穿过榆山,那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小鬼子要是敢追进泰山境内,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好!我这就去。”
朱胜忠第一个领命带着人便悄悄的摸了上去,而炮营与伤兵则紧随其后。
榆山的地势险要,一条长达十几公里的东西走向山脉将外界与泰山隔开。
当然了,也有道口,但却被小鬼子重兵把守着。
而之前上官志标派人侦查便注意到了这一点。倘若他们从路口突围的话,损失会非常大,而且左右的鬼子赶来增援,恐怕督导总队的这三个营都会被交代在这里。
所以上官志标退而求其次,寻找小鬼子的薄弱位置,终于选在了道口以东的五公里的这个位置。
此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所以鬼子伪军的兵力并不是很多,平均每个区域只有一个营的伪军或者是一个中队的鬼子。
当然了,鬼子伪军少,并不意味着这里就容易进攻。
就拿朱胜忠现在开始进攻的伪军阵地,其平均高度已经达到了五十米,坡度最大已经达到了超过五十度。
如果在这种地形正面作战的话,即便伪军的战斗力极低,朱胜忠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冲上去。
所以此时,朱胜忠带着人,也是小心翼翼的。
他们顺着鬼子第四师团与伪军阵地交界处上去。而之前抓到第四师团的俘虏就是这么抓的。
第四师团的鬼子非常的散漫,上面让他们怎么布防就怎么布防,他们不会多做多余的事情。于是便给督导总队留下了这么一个巨大的漏洞。
朱胜忠带着侦察兵摸上了伪军的阵地。这伪军瞪着眼睛一直往山下看。他们也怕有人从山下摸上来,而如此一来的话,他们的小命就没了。
自从成为伪军,他们也提心吊胆。
所以伪军相比较第四师团而言,更加警惕。
只是可惜的是,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山下了,而且误认为皇军那边会比他们更加认真,于是完全没有想到,督导总队会从皇军的方向摸过来。
当朱胜忠跳到伪军的战壕里面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伪军蜷缩在角落里睡觉,而另外一个伪军正探着脑袋向战壕外张望。
他是在看山下有没有敌人摸上来,借助阵地上的火把,他也就能看五十多米的距离,而再往下就太黑了,他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但越是这样,他就越疑神疑鬼。总是觉得有人会从黑暗中走出来。
他刚刚一惊一乍的已经被长官被骂了两遍,但他还是觉得在黑暗中,随时都会走出一名荷枪实弹的敌军士兵出来。
而且由于人数实在是不足,他们一个营要负责近一公里的防区。所以除了巡逻队,哨兵一个位置就放两个,一个睡觉,一个监视,两个小时一换岗,直至明天早上。
而他这个位置因为靠近防区的边缘,排长呆在他这里坐镇才有三个人,否则按照正常配置,这一个位置只有两个人。
所以此时,在战壕的西侧就他一个人在站岗,夜风冷气森森,吹的他直打寒颤。
而再加上,那插在阵地上火把的一闪一闪,他看什么都仿佛会动一样。
“特奶奶的,这真不是人干的活。”
那伪军吐槽,却不想正在这时,噗的一声从他的后心传来,他的胸前,便长出了一把刀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