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展云更是无语,看着付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样,
“所谓天视地听之法,也无非就是一种武道法门,所用者,更是先天武道,你们就那么肯定,自己能瞒过所有的手段,没人能避开天视地听的搜寻?”
其实,这是最叫丁展云感到不可思议的地方。
实在是,他们孟家能够破解这所谓天视地听之术的法子,并不止一种。
比如他们孟家就搜罗了两个半人半尸的武人,因为走火入魔,体感消失生命气息几近于无。
他们的出身比较神秘,来投奔孟昭,也是寻思找一个靠山,帮他们解决这种特殊的生命状态。
毕竟,作为半人半尸的他们,虽然拥有听觉,视觉,也必须依靠吞食血肉来维系生命活动。
却已经丧失了触觉,味觉,乃至人的各种情绪起伏,只保留有一点点作为人的认知,以及强烈的,渴望恢复自身的愿望。
如此,他们的这种特殊性,在作为探子,搜集情报上,堪称是一大杀器。
因为他们没有生命波动,就像是一块石头,你天视地听之术再妙,难道还能透过石头,看出里面藏着人吗?
这还只是单纯的身体状态特殊,孟家还通过那神魔古战场,搜寻到两张奇妙的兽皮,经过缝制,变作一块斗篷,人披上之后,同样可以起到相似的效果,甚至可以依靠周围的环境,光线,来起到隐藏,隐匿的作用。
也正是法子不少,丁展云才觉得奇怪,这福王府来的人,警惕性都这么差的吗?
还是说,他们对自己实在是太过自信,自信到已经到了自大的程度。
付飞却是有点懵逼,主要是他和丁展云的思维不在一个频道上。
在他和陈思远看来,这孟家惟一能避开天视地听之法的人,只有那疑似修成大宗师的孟昭。
但孟昭很明显不在孟家,听说在兖州逗留,自然,孟家虽然也是高手如云,破解这秘术的人,几乎见不到。
却从未想过,会有半人半尸的这种东西,也没料到,会有神秘斗篷这样的宝贝。
只能说,时代在发展,神州大地的变化,更是日新月异。
孟家的变化,强大,实力不断上涨,也是实实在在,不掺水分的。
唯有这福王府,似乎因为所处的环境太过安逸,所处的位置太过高远,以至于已经跟不上时代,变得愈发迟钝起来。
付飞也压下自己的疑惑,既然对方这么说了,事情应该也是如此,没必要骗他。
但,他还在疑惑,既然丁展云她们已经知道自己两人的谋算,为何还要上套,甚至演上这么一出戏,莫非就为了戏弄他?
“那你们孟家既然已经知晓我和陈思远的打算,为何还要陪我们演这出戏?
就为了看我们的笑话吗?”
丁展云摇摇头,红唇轻启,
“错,不是陪你们演戏,而是我们必须这么做。
福王乃是当朝大帝的九皇子,对我们孟家来说,还是有些太庞大了,拒绝福王,是我们的决定,但如何拒绝,却需要手腕,你懂吗?”
付飞此时倒是聪明的飞起,立马听懂了丁展云的言外之意。
怎么说呢?
因为他们两个是北堂述派来的,所以孟家对他们敬而远之,也因为他们是北堂述的人,孟家即便想要拒绝,也要想一个完美的,可以为人,甚至为北堂述所接受的理由。
这就是势大之人对势弱之人的压制,当然,这个强弱之分,也并不是特别分明,不然直接碾压,找什么借口都是白搭。
本来孟家只是拖延,但他却色胆包天,做出这等叫人瞠目结舌之举,岂不是上赶着将把柄送到孟家人手中?
孟家遇到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又岂能不顺水推舟。
现在这种情况若是传出去,别说他们两个的任务是完不成了,就连北堂述,也不可能再派人来招揽孟昭了。
因为,两家的关系,因为他的这个举动,已经彻底破裂。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你们好狠毒的心思,竟然利用我!”
付飞越想越气,不但是气自己,也气孟家的这些人实在是太过阴损。
眼下出了这等岔子,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回头路,甚至连福王府都不敢回去。
很简单,即便能活着回去,福王也会会扒了他的皮。
甚至他的姐姐和家族,也绝对会被拖累。
丁展云却是冷冷一笑,冷酷道,
“我们狠毒,若不是你自己心术不正,遭殃的就是我们了。
付飞,你有今日,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说实话,若不是梁穆秋要需要付飞活着,她刚刚那一掌就能要了对方的命。
毕竟,这家伙要对付的可是她,而一旦她真的落入付飞的圈套和陷阱当中,未来可真就是黯淡无光,彻底没了希望。
甚至想想那种可能性,丁展云都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整个人都不好了。
付飞擦干嘴角的鲜血,缓缓爬起身,道,
“那你们想要拿我如何,杀了我,还是?”
这是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付飞从来都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姐姐怎么样,家族怎么样,他已经无暇顾及,现在他只在乎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
是生,还是死?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任何牌面可打。
此次来孟家,他和陈思远两个人都得到北堂述的资助,有一定的底牌和手段。
只要不是对上孟昭,应该都有一搏之力。
尤其眼下,身处孟家庄园之外,只有他和丁展云两个人。
但,付飞很清楚,既然孟家已经有所准备,肯定也考虑到相应的后手。
即便他真的拿出手段,也未必就能奈何的了对方,说不定还会断绝自己的最后一条生路。
所以,他才要弄清楚,孟家准备如何对待他。
“算你运气好,梁穆秋觉得你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不打算对你怎么样,你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不过,或许死亡对你来说才是解脱,毕竟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还有很多。”
丁展云对付飞恶感浓浓,以言语诱导。
假如付飞自己挺不住,自我了断,可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然而,付飞听到这话后,反而是松了一口气,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尽管很勉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