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星这次醒来之后,忽略他全身不适的话,看起来精神状态还不错。
左承悦让人端了一碗熬的很烂的粥上来,小心翼翼的喂给陆辰星吃。
以前的陆辰星能吃下一头牛,现在的他吃个半碗稀粥就撑的想要吐。
左承悦看的心中难受,但是面上却得笑着,对陆辰星道:“等你好了,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你爱吃的菜。”
陆辰星笑了一下,对她眨眨眼睛,说:“让长公主殿下亲自为我下厨,我怎么敢?”
左承悦说:“你不是说在这陆府,我说了不算,你说了才算吗?”
陆辰星:“……我说过吗?”
“你说过,你还说你有姐姐和姐夫撑腰,这天下没人敢招惹你,可嚣张了。”
陆辰星听完笑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下来,说:“我这话说的没毛病啊。你不信回宫问问你父皇,看他敢不敢招惹我?”
左承悦:“不用问,我知道父皇惹不起。”
陆辰星又笑,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的轻松起来。
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左承悦看了看时辰,说:“姐姐他们来看你了。”
每天这个时辰,陆婳都会来看陆辰星,封寒也会在这个时候随着陆婳一起过来给陆辰星检查身体。
果然,不一会儿陆婳便从屏风后面饶了出来。一眼扫见瞪着眼睛的陆辰星,陆婳挑眉,“这是醒了?”
陆辰星乖巧的笑了笑,“对不起,让姐姐担心了。”
陆婳走进来在窗边坐下,上下打量陆辰星几眼,说:“不错,没疼到哭鼻子。”
一边的左承悦愕然,“疼?”
陆婳:“你不知道?这毒破坏了的身体,他若是清醒,势必疼的死去活来,难熬。”
不然,封寒怎么会说他要吃些苦头呢。
陆辰星张了张嘴,本来想阻止陆婳说的,但是陆婳反应太快,一下子便说了出来。
他偏头去看左承悦,果然见左承悦已经红了眼眶。
陆辰星无奈,只得道:“夫人别哭,为夫没那么脆弱。你点疼痛而已,我还忍得住。”
左承悦盯着他,说了一句:“你骗我。”
她明明说过,若是他有不适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的。结果对方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全身酸痛便再无其他了。
陆辰星的演技太好,她愣是丝毫没看出破绽来。
若不是陆婳点出来,她怕是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陆辰星看着左承悦,低声道:“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就怕你现在这个样子,这才没告诉你的。”
左承悦瞪眼,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陆辰星一蹙眉,喊了一声:“哎哟不行了,好疼。”
左承悦立马忘记了怼人,一下子扑过去抓住陆辰星的手,急急地道:“哪里疼了?你别吓我!”
陆辰星积蓄了一点力气,反手抓住了左承悦的手腕,转头看着左承悦,委屈巴巴的道:“夫人抓着我,我就不那么疼了。”
左承悦:“……”
她看着陆辰星嬉皮笑脸的样子,一时间哭笑不得,只好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但是,到底还是没有将手从陆辰星的手里抽出来。
陆婳看着两人互动,眼里多了点笑意。
她看着陆辰星,说:“还有力气打情骂俏,不错。”
陆辰星偏头对陆婳一笑,得瑟道:“我是谁?我可是你陆婳的弟弟啊,我能给你丢脸?”
他语气轻松,好像半点疼痛的样子都没有。但是陆婳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他脑门上细细密密的冷汗。
陆婳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陆辰星的头顶,柔声道:“乖孩子。”
陆辰星心一抖,差点哭出来。
他父母早亡,剩下他一人之后,除了左承悦给过他温暖之外,便只有面前的陆婳了。
她对自己好,宠着自己,纵着自己,真正的把自己当孩子一般。
他仰头看着陆婳,孩子气的说了一句:“我最棒。”
陆婳点点头,说:“嗯,你最棒。”
她执起陆辰星的手把脉,然后转头看向站在距离他们是不远的封寒,问:“师傅,我看他脉象平和了不少,是不是可以让他少受一点罪?”
封寒摇了摇头,说:“他身体被那毒毁的差不多了,一般的药根本不能喝,必须要好好的温养着。这一遭苦难,得靠他自己熬过去,等身体好一点经得住折腾了,才能进一步的治疗。”
陆婳哦了一声,偏头看着陆辰星,说:“听见了吗?小子,还有你的苦头吃呢,忍着吧。”
陆辰星笑了一下,道:“没关系,我忍得住。我是什么人?我可是镇守过边关刀口上舔过血的人。这点疼痛对我来说,不碍事。”
陆婳拍拍他的手,道:“好样的。”
她顿了一下,然后道:“害你之人,不出意外当是那老丞相。现在皇帝正在查他,等找到证据之后,你想怎么做?”
陆辰星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
他抓着左承悦的手轻轻地揉捏着,半晌之后,才冷冷的道:“他那儿子当初买凶杀人,我本想息事宁人放过他们丞相府,但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这般不依不饶手段层出不穷,最后更是害我如此。我若是当真还什么都不做,那我可真的是只缩头的乌龟王八了。”
陆婳点了点头,道:“那你想怎么对付他?你现在身体虚弱,应该还没办法手刃仇人。你想怎么做,姐姐帮你。”
陆辰星眯了眯眼,看了陆婳一会儿,然后道:“随姐姐处置吧。”
陆婳不出意外,像是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一般,点了点头。
陆婳犹豫了一下,好一会儿之后,然后道:“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
陆辰星嗯了一声,道:“什么事?”
陆婳指了指他的胸前,说:“那日,我无意中看到你戴着一个锦囊,锦囊里面装着一个玉坠子。我想问问,这个玉坠子是哪里来的?”
陆辰星愣怔了一下,然后伸手将那锦囊从自己的胸前拉了出来,问陆婳:“姐姐说的可是这个?”
陆婳点了点头,声音有些紧,道:“这个玉坠子,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