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听完冥主的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愣了几秒,然后才猛然间追了上去,大声道:“冥主此话何意?你知道是谁给婳婳下了绝命散?还有,你之前说陆辰星通过那块玉沾染了我的帝者之气,那又是什么意思?”
一连好几个问题抛了出去,但是那冥主一个字都没回答,亲亲热热的搂着那个人类小姑娘一摇三摆的下楼去了。
封寒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沉默的站了许久。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的道:“不管是谁,想破坏我现在的生活,我都不会允许。”
他和陆婳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还没享受够呢,决不允许那些阴沟里的老鼠出来搅局。
不管那个给陆婳下绝命散的人是谁,他都会将他给翻出来,然后送他见阎王。
封寒深吸一口气,也跟着下了楼离开来了此地。
鬼城之内仍旧安安静静的看不到人,偶尔能看到晃过的几道鬼影子。
能让封寒看到的,都是一些新鬼,亦或是在鬼城待的久了道行高深之人。
封寒一个都没理会,假装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一路出了鬼城往外走去。
最后,再次来到了那片火红的彼岸花处。
封寒看了眼那一地红色的泥土,最后看了看自己的脚,挣扎片刻,还是认命的踩了上去。
若要回人间,这里是必经之路。
走过那块宽阔的彼岸花花田,便再次站到了忘川河边。
那个撑船的小老头儿正抱着竹竿靠在船上打瞌睡。
封寒走过去站定,伸手晃了晃那扁舟。
小老头儿哼了一声,然后缓缓的抬起了头,盯着封寒的方向看。
封寒笑了一下,喊了一声:“能度我过河吗?”
那小老头儿看了他许久,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你居然没死?”
封寒一顿,然后笑着说:“你们冥主大概心情好,所以放我一马。”
小老头儿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很想说一句:我家冥主就没有心情好过。
曾经,那些擅闯冥界的,可没有一个因为冥主心情好而被放走的,一个二个的都成了这片彼岸花花田的花肥。
看看这彼岸花开的多艳丽啊?殊不知,那彼岸花下埋着多少森森白骨。
不过,小老头儿撇撇嘴,道:“冥主今日可能真的心情好。”
不只是面前这个白嫩小公子活着走出来了,还有一个泼辣无比的姑娘也安然无恙的走出来了。
那老头儿敲了敲船头,看着封寒说:“想过河可以,按规矩办事儿。”
封寒也不含糊,直接一堆一堆的金银珠宝扔给那小老头儿。
小老头儿笑的很开心,似乎是觉得封寒出手阔绰,因此对他格外客气了一些。
等封寒上船了,那小老头儿竹竿一撑,船便像是之前那般射、了出去,速度极快。
封寒还是负手站在船中央,定定的看着那红色的浓雾。
小老头儿看他看雾,嘿嘿一笑,说:“这个雾有什么好看的?待会儿,你可以看看真正好看的东西。”
封寒闻言一愣,偏头看小老头儿。
小老头儿脸上挂着笑,伸手指了指河面上横跨的那个桥,说:“知道这是什么吗?”
封寒:“奈何桥。”
小老头儿继续问:“那知道奈何桥上有什么吗?”
封寒:“自然是魂灵。”
“那奈何桥上,可不只是有那些。”小老头儿笑眯眯的说。
封寒:“……孟婆?”
小老头儿一拍大腿,有些兴奋的说:“对了,正是那孟婆。”
封寒:“……”
小老头儿说起孟婆来,两眼都在放光。
“那个娘们儿,虽说徐娘半老,但是风韵犹存,看一眼,保准你终身难忘。”
小老头儿说完,还用一种男人都懂的眼神看着封寒。
封寒内心毫无波动,面无表情的说:“我家中已有妻子,若说好看,天下间无人能有她好看。”
“这怎么能一样呢?”小老头儿说:“再好看,也总有看腻的一天。”
小老头儿嘿嘿一笑,道:“你可别害羞,那孟婆当真是韵味十足,你看上一眼保准你回味无穷。看在你出手大方的份上,我就送你一份免费的福利,带你去开开眼界。”
封寒还来不及拒绝,那小老头儿手下的竹竿便轻轻一转,封寒明显的感觉到那船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他抽了抽嘴角,神色不善的盯着那小老头儿。
小老头儿像是没看见,自顾自的撑船,脸上还挂着几分笑意。
封寒沉默片刻,便由着他去。
便是看上一两眼又如何?他的心里除了陆婳,谁也没有。
除了陆婳,谁也入不了他的眼。
小船飞快,不多一会儿便到了那桥梁的底下。
这个地方,似乎是桥的最中央,是整座奈何桥的最顶点,最高处。
小老头儿停下船,伸手往那桥上一指,说:“小公子,你瞧。”
封寒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便见那桥上有密密麻麻的人影。
此前还见不到的人影,在走到那最中央的地方的时候便显出了身形。
而在那桥的最中央,则是放着一张贵妃榻,此刻贵妃榻上正斜斜的靠着一个人。
那人衣衫半褪,露出一抹香肩,香肩之上还绣着火红的彼岸花,一直延伸到胸前,没入那危险的挂在身上的衣裳内。
一双又长又白的腿从裙摆下伸了出来,就那么大喇喇的挂在贵妃榻上,要多勾人就有多勾人。
一头秀发泼墨一般随意的披散着,整个人仿若妖精一般,抓住一个人就能将这个人榨干吃尽。
那张脸,看着有三十岁的样子,皱纹半点也无。左眼下有一颗泪痣,看着妖艳无比。
这不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但是如那小老头儿所说,这是一个韵味十足的女子。
吸引人的不是她那张脸,而是她身上这妖精一般的气质。
若是正常男人见到这样的女子,怕是要腿软的走不动路了。
旁边的小老头儿眯着眼,斜睨着封寒,有些得意的问:“怎么样?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啊?”
封寒面无表情,说:“我的眼里女人分两种,我妻子和其他。”
他妻子的万种风情一点一滴他都能看到,面对其他,他就是个睁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