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婳像是没听懂李丽的暗示一般,笑眯眯的说:“怎么办?我就是这么贪心。”
她看了眼站在身后假装自己不存在的叠风一眼,道:“叠风虽好,但是到底只有一个,再好看久了也就腻了。我现在对他没兴趣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美人儿,可惜是高贵的帝女,惹不起哟。”
李丽被她这般无耻的态度弄的羞恼不已,同时频频回头看封寒,可封寒就像是聋了或者瞎掉一般,就是没有任何表示。
李丽深吸一口气,决定再加一把火,直接问道:“夫人与玄阳仙君携手多年,那是否也已经早已看腻?不然,又怎会有以前的叠风,现在的我呢?”
陆婳脸上的笑意淡了点,淡淡的道:“那怎么能一样?”
李丽:“哪里不一样?”
“他是师傅啊,自然是和所有人都不一样。”陆婳缓缓的道:“没有人能跟他比较,即便是小美人你也不可以哦。”
李丽眯着眼,说:“那夫人既然觉得他那么重要,那叠风算什么,我算什么?”
陆婳挑眉,“美人儿这是吃醋了吗?”
李丽笑:“夫人想多了。”
她是吃醋,只是吃的不是陆婳的醋。
陆婳笑了一声,又打量了李丽两眼,然后说:“可惜了。”
说罢,直接转头朝着封寒走过去,腻歪着道:“师傅,我累了,要休息。”
封寒看她一眼,然后直接站起身打横抱起陆婳往房间走,一边走一边低声责备:“让你不好好休息出去瞎溜达,现在知道喊累了?”
陆婳也不说话,就任由封寒抱着窝在他的怀里。
两人堂而皇之的离开,将堂堂一个帝女就那么仍在了原地。
李丽看着远去的两人,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藏在衣袖中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几乎要抠出血来。
一边的婢女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低声喊了一句:“小姐……”
“闭嘴,”李丽看也没看她一眼,沉声道:“现在,不要让我听到你的声音。”
那婢女不说话了,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眼里有些惶恐。
李丽深吸一口气,说:“派人回去告诉父亲,我要在玄阳府邸住下,暂时不回去了。”
那婢女猛然间抬头看向李丽,脱口而出道:“玄阳仙君会答应吗?”
李丽冷笑一声,“我是陆婳亲自带回来的,还是以那种方式。我现在若是灰溜溜的走了,那岂不是便宜了她?”
那婢女看了她两眼,没有说话。
想来,小姐对于陆婳将她带回玄阳府邸是求之不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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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陆婳下地之后便狠狠的摔了桌上的茶杯。
啪的一声,茶杯摔的粉碎,瓷片飞溅,满屋子都是。
封寒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护在怀里,不叫飞溅起来的瓷片伤到她。
陆婳眼里哪里还有半分笑意,有的只是一片森寒。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我倒是谁,这般嚣张。三番五次害我不成,便将主意打到了陆辰星的身上,还明目张胆的买凶杀人。堂堂帝女,当然有嚣张的资本了。”
说罢,又摔了桌上的一个茶杯。
封寒眯着眼,沉默片刻,将陆婳抱进自己的怀里,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抚着陆婳愤怒躁动的心。
“我现在就去杀了她,”封寒将头抵在她的发顶,缓缓的道:“不要生气了,嗯?”
陆婳沉默片刻,伸手环住了封寒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闷闷的说了一声:“不要。”
封寒还是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后背,语气平静的说:“没关系,让你生气的人都该去死。”
陆婳却还是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仰头看着封寒,缓缓道:“她是帝女,背后站着帝君,现在的我们动不了她。”
封寒垂眸看着陆婳,与她对视,一字一句的说:“我能杀了她,你应该信我。”
“我信你能杀了她,”陆婳说:“但是我不信你现在能轻而易举的杀了帝君,至少不能一点伤都不受的全身而退。”
她抬手摸了摸封寒的脸,道:“而我不希望你受伤。我们好不容易才相守,我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
封寒沉默了,脸色很不好看,搂着陆婳的手越发的收紧了。
是他没用了,让婳婳在这种极端愤怒的情况下还要压抑着自己来考虑他的安危。
是他没有给陆婳撑起一片天。
封寒什么都没说,只是将陆婳抱得更紧了一点。
陆婳靠在封寒的身上,说:“说起来,师傅还真是红颜祸水啊,看看那个帝女,眼睛定在师傅身上都不想挪开,恨不得扑过来一口吞了师傅一般。”
封寒拍着她后背的手顿了顿,随后声音森寒的说:“我从未想过真的是这样荒唐的原因。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这位帝女,印象中和她没有任何交集,不知道怎么就……”
“我知道,我明白。”陆婳眼里带着几分笑意,说:“上次秦珞瑶的事情不也是这样吗?”
封寒:“……”
陆婳:“要怪就怪师傅太优秀,轻而易举就俘获了她们的心。”
封寒嘀咕着道:“那我怎么没有轻而易举获得你的心?”
陆婳:“……什么?”
“你当初,就是单纯的把我当师傅,从未往那方面想过对不对?”封寒撇撇嘴,说:“而且那时候总觉得你的心里有着别人的位置。”
陆婳:“……”
封寒:“你虽从未表现出来过,但是我觉得那个人是左炎,所以看那小子格外的不顺眼。”
陆婳心里一惊,抬眸去看封寒。
那个时候,她的心里的确还有左炎,但是不是爱他,而是恨不得将他抽筋扒皮。
她重生一次回来,对感情早已绝望,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孤老终生再也不碰感情的想法。
是师傅,唤醒了那颗早已冰冻的心。
她垫脚在封寒的眉心吻了一下,说:“没有的事,我的心里从未有过别人,只有师傅。”
这一辈子,从头到尾,只有师傅。并且在这之后,也只有师傅。
她笑了一下,说:“而且,我那个时候还小,不懂事,要怪也只能怪师傅自己,是你没教会我怎么去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