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上的人大多数都在撞到海洋之灾的时候死了,只是因为现实的影响,现实发生了轻微的变化。
许凯坐在列车上的审问室中,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询问他的是个相貌英俊,气度优雅的男人,五阶非凡者,显然是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才会反复地询问许凯,并且查看他的异常。
审问者陷入沉默,确实也没有发现许凯身上有什么异常,「你所在的车厢是15号,不过据我们所知,15号车厢消失了,只有少部分人还活着。」
许凯没好气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审问他们,这不是欺软怕硬吗?」
那些术士可不是好惹的,即使是他们列车武装也要谨慎对待,曾经就有位术士将一整个列车沉没在了亚空间当中。
术士在高纬度中赫赫有名,基本上有名有姓的组织都知道。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有人说道:「把他放出来吧,他没有问题。」
审问的人也不惊讶,知道许凯和那些术士是一起的,迟早会被捞出去,他们也只是想在这之前询问一些信息。
「和那突然出现的存在有关系吗?」审问者起身说道,还是不死心。
「不知道。」许凯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看到朱昕雪的小脑袋从门上的窗口处露了出来。
「出去吧。」审问者叹了一口气,知道也不能从许凯口中问出点什么。
开门走出去,风行云就站在后面,双手背在身后,护目镜后的双眼闪烁着凝光:「你是怎么做到的?」
许凯摇了摇头:「你知道的,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你们术士不是都知道趋吉避凶吗?带着我们两个可是很危险的。」
他明白那尊突然出现的神灵就是他的老师,也就了解到他们现在究竟处在怎样危险的处境。
神灵所面对的敌人自然也是神灵,他们两个现在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灾祸的源头,能远离自然要远离。
风行云说道:「我知道,如果我真的要避的话,最开始就不会带上你们了。」
「劫难一环扣着一环,一味的躲避,到最后总有躲避不过去的时候。」
朱昕雪回头说道:「风大哥,你看到了劫难。」
风行云没有回答,只是莫名的笑了笑,望向窗外的星光。
……
在万般星辰中,一人睁开了双眼,手中握着一把折扇,书生的气质,单手举起头顶的银河,望向某一个方向,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低声轻语:
「一千年,足足提前的一千年年!」
「这是准备有个了结了吗?」
另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星辰中睁开了另外一双眼睛,嘶哑且雄厚:「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这是毫无意义的事情,放开我吧,也是放开你自己。」
那人摇头:「总得有个了结,在那之前你和我都待在这里吧,时间会证明一切。」
「你是在自欺欺人。」
「就算是,那又如何,能够拉你这个垫背,也不亏。」
「你明明在那个时候就算尽了一切,知道了所有的结果,却偏偏选择了最难堪的一种,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人类就是无可救药的种族!」
「人类究竟如何也容不得你来评说,要我说神灵才是真正的蛀虫,没有你们的话,这个世界或许会更好。」
两个声音在星辰中吵了起来,这里没有时间的流动,也没有空间的变化,孤立在一切事物之外,却又是个完整的世界,仿佛是所有事物的中心,一切都以此环绕着运行。
……
苏长幸只是觉得身体很重,整个维度都压在了他的身上,规则缠绕着,一点一点的将他拖入泥潭之中。
他听到了众神喧嚣的声音,从世界的反面传来,全都盯着他,一副看戏的样子。
他的一部分身体似乎沉入到了世界的另外一面,所有事物都反了过来,物质,空间,以及时间的曲线。
他已经看到了旧神所在的位置,在世界的另外一面,亚空间的另一侧,被混沌所包裹着。
因为规则所致,旧神无法在世间行走,只能被囚禁于此。
而他也在逐渐的陷入这个地方,并不是因为规则,而是众神的力量将他不断的拖拽。
与此同时。
有十多个不同的身影,从第维度的不同方向向他逼近,都是一些隐藏在第七维度中的半神,它们大多都像是没有自我意识,像是触发了某种提前设定好的机制,向苏长幸发起了自杀式的攻击。
和那些新神不同,如今的苏长幸更加强大,远远不是这些半神能够比拟的,大概是辉月与星辰的差距。
在秽梦中将它们一一杀死掠夺,如同变形虫长满眼睛和牙齿的漆黑咆哮者,本体就是一只巨大蜘蛛,有着红色的纹路,背着一座巨大火山的火山蜘蛛,还有包裹着混沌,本体如同飓风,从下方吹来的混沌饲养者……
这些半神在之前就来到了第7维度,或是本就隐藏在第七维度之中,在苏长幸现身的时候,他们也冒了出来。
在苏长幸的眼里,它们就是一群烦人的虫子,一只手就能随意的捏死。
而这些半神并不全都是三教的守护神,只有其中的一部分,比如海洋之灾。
三教所饲养的半神比想象中还要多,而世人却不知,这令人细思极恐。
在不长的时间中,第七维度完全干净了,没有明面上碍眼的存在,只有古神的残念还在流动的,这场无声的战斗比看上去的还要惨烈。
苏长幸没有那么轻松,在对付这些半神的同时,还要受到众神的压制,以及规则的束缚,只是他能不断的掠夺这些半神的力量,以及这些半神所掌握的浅薄规则。
这反而让他没有什么消耗,并且变得更加强大,秽梦的范围还在变大,似乎想要将整个第七维度都吞下。
如此蛮横的做法自然会引起其他所有神灵都不满,祂们得不到的,自然也不会容许其他神指染。
这也是新神为何只能苟且偷生的原因,被旧神压制着,规则束缚着。
信仰只是一方面,对于神灵来说并不是必要的,可有可无,而且对某些神灵来说是毒药。
「我好像也不属于新神。」
苏长幸意识到这么一个问题,他虽然是刚刚诞生成的,但因为某些原因,反而属于外神。
外神是旧神中的一种,还有就是旧日的支配者。
按理来说,旧神无法在世间行走,而他刚刚诞生,适应新的规则,所以反而没有这方面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