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0日,星期日,星期日,夜,杯户町。
岩田清直是一个过了三十岁的单身宅男,没有全职工作,不过有一份自由职业,就是帮一个媒体朋友采风,搜罗网上的各种新闻,按时间顺序汇编起来,以方便阅读。
包括未经证实的流言蜚语,不过这部分要以另外的颜色标注出来。
比如,制作人物卡,根据网上相关新闻,把目标人物的各种信息都汇编起来,包括生日、学历、工作履历等等,并加以扩展。
比如在知道学校班级后,多搜集一些目标人物的同班同学的资料,圈出其中杰出人物或家庭背景特殊的,最好附上照片。
总之,就是能有多八卦,就有多八卦,能挖多深挖多深。
这工作虽然看起来枯燥,但是真的做起来以后,就会发现,根本停不下来,因为想知道,因为好奇心,真的会上瘾。
当知道,谁和谁原来是同学,甚至曾经交往过,曾经背叛过,再来看他们现在或亲密或不对付的关系,就会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那知道一切,掌握一切的感觉,真的是,很美妙。
岩田清直原本生活没什么规律,不过受那位媒体朋友劝说,在办了张健身卡,每天晚上后去游泳,感觉身体真的好多了,至少叫电话小姐来上门服务的时候能坚持更久了。
不过,当岩田清直突然颈后一痛,浑身无力倒下的时候,他后悔了,因为晕过去之前,迷迷糊糊的看到,身后有一个戴着黑头套的黑衣人。
他是被坏人袭击了,早知道,去学空手道就好了,这是岩田清直昏迷前最后的念头。
这个黑衣人就是贝尔摩德,岩田清直就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那个倒霉蛋。
那个媒体人物是贝尔摩德的另一个下线,在这个网络时代,只要有钱,线人真是太好找了。
贝尔摩德不只是让岩田清直一个人生活变得有规律,而是让手下大多数人生活都有规律。
其意义不在于让他们身体好,活得更久,而是为了方便掌握他们的时间,在用得着他们的时候,随时随地可以找到有用的人。
传统的线人已经不是获取信息情报的重要一员了,这令沼渊今一郎的破坏没有最初估计时那么大,可以说,是被时代的进步抹平了。
话虽如此,传统的线人们还是具有着重要的作用,比如在关键的时刻当替死鬼。
贝尔摩德脑中思索着,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邪笑,同时弯腰检查了一下,确认岩田清直这个倒霉蛋真的晕了。
贝尔摩德躲起来,打电话叫救护车,说发现有人晕了,在报上地址的同时,强调在杯户中央病院附近。
很快,救护车到了,把岩田清直送去了不到一公里外的杯户中央病院。……
2月11日,星期一,下午,杯户中央病院,水无怜奈的病房。
放学后,柯南溜了过来,发现值班的是赤井秀一,就向他打听关于撤退后,如何应付组织雇人来袭的对策。
赤井秀一摇头,“我们也没有想到好的应对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柯南再问道:“那有没有查到,有谁可能是组织的线人?”
赤井秀一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柯南叹了口气,没有再追问细节,那还是找朱蒂老师问好了。
不久之后,朱蒂老师来了,见没什么事情告退了,并问柯南是不是要一起走。
柯南自然同意了,搭顺风车好过走路。……
病院大厅。
装扮成老年男人坐在等候区看晚报的贝尔摩德,瞄到了柯南和朱蒂老师。
贝尔摩德皱起了眉头,她发现忘记了柯南这小子,他这样总是往这里跑,等琴酒派人来确认水无怜奈的时候,万一看到他,琴酒一定不会让这小子再活着。
贝尔摩德头痛了,因为能不能避开柯南,不在她的掌握中,要看琴酒怎么安排。
贝尔摩德合上报纸,不经意间,看到报纸的头版头条,顿时感觉眼前一亮。
今天晚报的头版头条是关于冲绳县冲绳市警方逮捕美国海兵队队员的新闻,因为他侵犯了一位14岁的未成年少女。
贝尔摩德露出一个踌躇满志的笑容,这个事情,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另一边,朱蒂老师的车上。
柯南从朱蒂老师处得知,据她观察,只有安德雷·卡迈尔搜查官在事后使用了电话。
不过他是接电话,并不是他打出去的。
柯南问道:“知道不知道,那是谁打来的电话?”
朱蒂老师说道:“他说是他妻子从百慕大打来的,旅行时的早起问候,从时差来看,没有问题。”
柯南问道:“没有看到电话号码吗?”
朱蒂老师耸耸肩,“没有,怎么好意思开口说呢?总不能这样说吧——请把手机给我检查一下,因为怀疑你是内鬼。”
“确实啊。”柯南思索道。……
晚上,品川,组织的小屋。
贝尔摩德来向琴酒报告,她今天去杯户中央病院探望一个线人的时候,发现了调查局的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琴酒眼冒寒光,“他为什么会在那里?”
“不只是他,还有不少调查局搜查官,他们在守护一间病房。”贝尔摩德笑道,“那里面是水无怜奈。”
“水无怜奈?”伏特加问道,“她不是失踪了吗?”
“笨蛋,”基安蒂说道,“一定是被调查局关起来了。”
“那么,”科恩冷酷的笑道,“去杀了她怎么样?”
“赞同。”基安蒂兴奋了,“琴酒,我们趁夜杀过去怎么样?”
“杀水无怜奈,不急。”琴酒盯着贝尔摩德琢磨道,“这么长时间了,该说的早就说了。”
“对了,”科恩回忆道,“我记得,水无怜奈曾经发现了某只混入组织的老鼠,却被他逼入绝境。”
“我也听说过那件事,”基安蒂笑道,“水无怜奈那个女人当时双手双脚都被子弹打穿,还作被灌下吐真剂,而且连肋骨都被打断了。”
“不过,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吭一声,”科恩说道,“从那老鼠身上找到的,录有审问全过程的md完全没有水无怜奈的声音。”
“对了,她是怎么反败为胜的呢?”基安蒂思索道,“好像是用牙咬的?”
“没错,”科恩说道,“在被抓住拷问的时候,用她唯一剩下的武器——牙齿,一口咬住那只老鼠的手腕,撕开了他的大动脉,然后从那只失去斗志的老鼠手上夺过了他的手枪,一枪打爆了他的头。”
“对对,”基安蒂比划着说道,“是从下巴这里。”接着赞道,“那可真是被逼疯的野兽才能做到的绝技。”
“嘿嘿,”伏特加阴笑道,“你们是这么想的吗?”
基安蒂斜眼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大哥可是一直持有不同看法。”伏特加恶笑道,“为此还特意去了趟非洲,找了个村子实验了一翻。”
科恩问道:“实验什么?”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伏特加问道,“水无怜奈既然被敌人的四颗子弹分别打中四肢,为什么没有残废,还能活动自如?”
基安蒂和科恩两人面面相觑,然后一起反应过来了。
基安蒂叫道:“是手下留情了!”
科恩恼火的咬牙道:“肯定是的,否则任何一颗子弹打中肢体,都能让人残废。”
“四颗子弹打中四肢都没有让人残废,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故意不去打要紧的地方。”基安蒂怒得拍桌子道,“该死的,水无怜奈和那只老鼠他们其实是一伙的!”
科恩杀气腾腾的附和道:“没错,敌人是不会那么做的,而且他们看来不是一般的组织,他们的关系也不一般,否则那只老鼠不会用这种办法来掩护水无怜奈。”
基安蒂皱眉道:“但是水无怜奈的身份背景很清楚了,难道是做出来的?”
“肯定是的。”科恩问道,“伏特加,知道不知道那只老鼠是什么组织的人?”
伏特加摇头,“那家伙身上没有带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文件,不知道他是谁。”
基安蒂叫道:“该死的,这次抓水无怜奈回来以后,一定要让她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伏特加笑道:“不过倒是知道那只老鼠原来的称呼。”
科恩没好气的说道:“拜托,你说话能不能干脆点。”
“嘿嘿,”伏特加干笑道,“那时候我和大哥赶到的时候,在场的除了奄奄一息的水无怜奈以外,还有一个活着的外国人,他在那个已经无法回答的老鼠的遗体耳边,叫着一个名字,如同坏掉的磁带一样,不停地重复。”
基安蒂不满得拍桌子,“你说话能不能干脆点!”
“听我说完,”伏特加说道,“结果那家伙注意到了我们就自行了断了。”
“靠!”基安蒂和科恩两人一起向伏特加比中指,人都死了,什么都不知道,还说什么啊!
“喂喂,”伏特加抗议道,“你们两个这种态度,我不说了。”
科恩没好气的说道:“我们也不想听了。”
基安蒂抱臂道:“没错,爱说不说。”
伏特加妥协了,“那个,嗯,那个外国人称那只老鼠为hondo,就是这个发音。”
基安蒂和科恩两人相视一笑,合作愉快。
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科恩看向在对峙的琴酒和贝尔摩德,“琴酒,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们现在就杀到杯户中央病院去。”
基安蒂上前,用手作枪指着贝尔摩德,“琴酒,你到底在怀疑这个女人什么?你要是认为她该死,我乐意效劳。”
“就凭你?”贝尔摩德轻蔑的说道。
“混蛋,我一定会杀了你。”基安蒂暴跳的拿出枪。
“好了,”琴酒冷声道,“贝尔摩德,暂时没问题。”
“还真是少见,你也会为我说话。”贝尔摩德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反而一紧,因为琴酒的表现说明,琴酒真的在思索她之前有没有问题。
琴酒盯着贝尔摩德,“如果我问你,为什么你去了一趟杯户中央病院,就知道了水无怜奈在那里,你会怎么说?”
贝尔摩德耸耸肩,“上天的安排吧。”
“是啊,”琴酒冷声道,“真是好巧啊。”
基安蒂反应过来,“你这女人,不会早知道了吧?”
科恩也反应过来,“一早就知道了,却不告诉我们,你打的什么心思!”
伏特加也反应过来,“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啊!”
“巧合就是巧合,”贝尔摩德强调道,“只是巧合而已。”
“好了,我们走,去杯户中央病院,”琴酒补充道,“今天晚上不动手,只是去了解一下那边的情况。”
“是。”
本来兴奋起来的基安蒂和科恩两人,闻言顿时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