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季影帝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徐宽将烟头再次放进嘴里,地下室密不透风,他吞云吐雾,很快烟味便弥漫了整个房间。
菟夭夭有些嫌恶的捂住口鼻。
“倒也不是他告诉我的。”
菟夭夭扯了扯嘴角。
这个徐宽是个危险分子。
“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说出去谁都逃不了。”
徐宽以为菟夭夭要报警,冷笑道。
“是啊,你都敢在机场和他换装,今日要是他杀了霍游山,你当然也算是帮凶,何况你本来就有命案在身。”
菟夭夭面无表情。
“不亲眼看着霍游山咽气,季影帝可不会善罢甘休。”
徐宽吐出最后一个 烟圈,显然对于季晟,他是有几分佩服的。
一个亡命之徒竟然会对季晟感到佩服?
倒也是奇事。
“他果然在医院。”
菟夭夭转身就打算往医院去。
“站住,他要你在这里等他。”
徐宽有些懊恼。
菟夭夭冷冷瞥了徐宽一眼,并未停住脚步。
季晟分明可以雇凶杀人,让自己处于最安全的境地,但还是选择自己下手,显然,就是想亲眼看到霍游山咽气。
一个儿子,对自己的生父恨到了这个境界。
就在这时,徐宽接到了一个电话。
脸色微微变了变,径直离开去了地下车库,而菟夭夭也收到一条短信:“我回来了。”
是季晟。
这么快就拔了霍游山的氧气管吗?
菟夭夭想问,却又不敢在手机里问,害怕留下证据。
只得乖乖等着。
大概半个小时后,季晟终于回来,脸色似乎有些疲惫。
见到菟夭夭乖乖等着,他上前便紧紧抱着菟夭夭。
“他死了。”
季晟只说了这么一句。
菟夭夭手一顿,轻轻拍着季晟的肩膀。
“他该死。”
“是么?”季晟有些不确定地看向菟夭夭。
这个问题把菟夭夭问住了。
霍游山就是死一万遍,季晟的母亲也回不来。
所以,对于菟夭夭而言,霍游山生死都没什么关系。
季晟深深看着菟夭夭,他没说的是,他到医院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护士给霍游山手臂注射不明药物。
霍游山只是轻轻抽搐了几下,胸膛便不再起伏了。
季晟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旁人并未发现这个医生是大名鼎鼎的季影帝。
“霍思凯也被放出来了。”
菟夭夭回想起之前看到的新闻。
证据链不完整,没办法认定霍思凯有罪,从动机来看,反倒是霍游山有杀那一家五口灭口的动机,因为当年那块地,是霍游山拿主意,而霍思凯只是听父亲话的助理。
而且,霍思凯口口声声不知道父亲竟然做了这种事情,似乎已经认定了霍游山的罪孽。
季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霍游山的死在傍晚就出现在了热搜上面,与之同时出现的,是霍思凯接受采访时,声泪俱下,
扬言霍游山的死肯定有蹊跷,希望警方一定要找出杀害父亲的凶手,不能让父亲死了都蒙受不白之冤。
菟夭夭一时没有理解。
为什么霍游山死的消息与霍思凯接受采访的新闻会相隔这么短时间上了热搜。
甚至,霍思凯在采访时回答的那些问题,几乎都像是事先背好了的,一气呵成,滴水不漏,却又感人肺腑。
然后,霍思凯含泪接手了霍游山的董事长职位,成为霍家真正的掌权人。
菟夭夭看得啼笑皆非。
“之前没注意到霍思凯竟然是个喜剧人。”
季晟眼中闪烁着捉摸不透的光彩。
他低着头用刻刀在刻个不知名的东西,对于热搜上的东西,也只是瞟了一眼。
很快,案子便结了。
霍游山雇凶徐宽杀了一家五口,而徐宽后来又被灭口,还没等到将霍游山抓起来的时候,霍游山却在医院突然急性肾衰竭了。
“结案有些许的潦草了。”
沙漠中拍戏的菟夭夭得知消息后,一整个无语。
咋说呢,可能里面有一半都是不对的。
至少徐宽就还活得好好的。
而这段时间,菟夭夭也听到了圆周率传来的好消息。
季晟目前的黑化值即将清零。
这部戏接近尾声,演员们杀青的也杀青,最后一场戏,是女主化身成蝶,彻底在男主的世界消失。
结局算是be了。
还没开始演呢,导演已经哭的稀里哗啦了。
“看着你们二人,感觉与剧本里的人合二为一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感动。”
季晟目光与菟夭夭在空中碰撞了一下。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所有人都已经认定了他们是一对,就连网上也从一开始的质疑,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但是菟夭夭与季晟,实际上从未捅破那层窗户纸。
在菟夭夭看来,她只是来完成任务的,虽然有些别样的情感,但她努力说服自己,这就是一个任务,季晟也只是任务中的一环。
她不会给承诺,也不会与季晟在一起。
总好过有一天她离开背弃了承诺好。
菟夭夭于季晟来说,总有些若即若离,就好像明明她呆在自己身边,却又随时会消失在这个世界。
这种感觉来得有些突兀。
正如季晟不知道自己对菟夭夭的感情从何而起。
一切就像是被设定好的一样。
他总是从菟夭夭偶尔脸上出现的表情中看出一丝如释重负,有时候甚至会蹦蹦跳跳跑过来问他心情怎样,那种带着一丝期盼的笑容,在季晟看来诡异极了。
不知道为何,他有些心慌。
菟夭夭已经画好了妆,大红色的衣裳,让她清纯之中带了一丝艳丽,两种气质碰撞,却不显得突兀。
“快快快,拍完这场戏就杀青了。”
菟夭夭抓着季晟的手催促。
“你急着离开?”
季晟沉下了眸子。
“啊,当然。”菟夭夭眨眨眼,这该死的沙漠可不是人呆的。
季晟看了菟夭夭一眼,阴着脸没有说话。
浑身气息冰冰凉。
在这炎热的沙漠里,倒是给菟夭夭降了一下温。
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他了。
菟夭夭瞅着季晟着脸色跟六月的雨一样说来就来,暗戳戳挠破了脑袋。
男人的心思真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