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珏答应和江烟谈恋爱那天,同江烟说,“我不会爱你。”
江烟不以为意,她扬着头,满是自信,“你会爱我。”
江烟是小太阳,她热烈,自信....像火一样的想要融化孟珏那刻被冰封的心。
她知道,孟珏对他的初恋恋恋不忘,也知道,他悔恨于自己当年的背叛,耿耿于怀的放不下,走不出...
但她觉得,她可以,她可以拉孟珏出来,也可以成为他灰暗人生里的一道光。
裴少说她是以卵击石,非得把自己撞的头破血流。
江烟说,她是滴水穿石,浪子一旦回头再爱上,那才是任谁都抢不走。
...
江烟喜欢孟珏,也毫不吝啬说爱。
孟珏一天里可以听到江烟无数次的在他耳边对他说‘爱’说‘喜欢’。
她和沈璃是两种人。
一个足够冷淡,一个足够热情。
初时,孟珏和江烟吃饭,看电影,约会...的确有心脏回暖的错觉。
他带江烟回去见父母,孟父孟母自然喜欢,江烟也带孟珏回家,江父江母也满意。
大家都以为,他们会结婚。
孟珏以为。
江烟也以为。
她喜欢孟珏,喜欢他偶尔沉思时眉间拢起的弧度,也喜欢他看着她时那言不由衷的笑,让她有种摸的到,触不到的距离感。
而她,享受这样距离被磨平的过程。
女人对一个男人的喜欢也可以,由征服开始,深爱结束。
在江烟对孟珏的喜欢,由征服变成深爱时,她还没有征服孟珏。
她的没心没肺,在她越来越清晰的感知到孟珏对前任的感情时,开始变得患得患失。
她不在喜欢他沉思时眉间拢起的弧度,也不在喜欢他言不由衷的笑,更讨厌,他与她之间那种摸得到触不到的距离感。
江烟在爱情里的成长,来自于一段没有安全感的感情。
自信磨平的过程里,江烟第一次品尝到爱情的苦。
人总是越得不到,越想要。
江烟第一次对孟珏投怀送抱,是在酒店。
那天孟珏喝了酒,江烟送他去房间,没有走,她在浴室里洗了澡,裹着浴袍,在孟珏眼前脱下。
都说男人的酒和性是连在一起的,但孟珏却下了床,拾起地上的浴袍,从新为她穿上,他说,“你在这里休息,我出去再开一间房。”
孟珏走了。
都说男人舍不得碰你是珍惜,但在孟珏这里,江烟知道,不是珍惜,他不碰她,只是单纯的不想碰。
孟珏总说,江烟是个小孩子。
会哭会闹。
却也好哄,是那种前一秒生气,后一秒你轻轻抱抱她,说一句贴心的话,立马就能笑起来的女孩。
他时常想,若是沈璃也这样好哄,该多好。
可她们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求婚,是江烟求的。
在孟珏的生日上,她说,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结婚。
孟珏点了头,说,愿意。
他的确是愿意的,但谁都知道,那是因为,他愿意结婚。
江烟也知道,不是因为她而想结婚,只是他愿意结婚。
可女人,一旦爱上,底线会一降再降,直到退无可退。
求婚时,江烟想,她之所以抵不过孟珏的初恋,没能让他爱上自己,是因为时间,十年的感情,不是她区区几个月或者一年两年能比的过的。
所以,他们结婚,她用未来几十年来超越他们的十年。
她以为她的内心很强大,但她高估了自己。
他们的婚期日益逼近,时间越近,孟珏越沉默寡言。
直到前夕的一晚,江烟去找孟珏,在他那不太去的公寓里。
孟珏坐在阳台的地板上,周遭放着很多啤酒,他一罐一罐的喝,直到江烟坐到了他身侧。
她说,“其实你不想结婚的对不对?”
孟珏没有说话,他依旧喝着酒。
手上的戒指在灯光下,很刺眼。
江烟说,“这戒指马上就要换了。”
孟珏点头,“嗯。”
江烟说,“你打算怎么处理这枚戒指。”
孟珏目光落在戒指上,久久不语,或者,连他自己都没想过。
江烟什么都没说,她抓住孟珏的手,从他手上摘下了那枚戒指,来到窗前就掷了出去。
“你做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听孟珏用这么凶的语气,和这么愤怒的眼神看着她。
她看到孟珏疯也似的冲出家,半夜,外面还下着小雨。
他不管不顾的像个傻子一样的在楼下到处寻找,江烟就那么站在窗口,看着楼下的孟珏不知道看了多久。
最后,她摊开手,那枚戒指还握在掌心,她将戒指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悄无声息的离开。
第二天,江烟退婚的消息便传开了。
她高估了自己,滴水穿石她做不到,也熬不住。
....
江烟退婚后,孟珏成了他们这波人被剩下的那个。
所有人都陆续结了婚,只有他一直独身一人。
孟母眼瞅着孟珏再无结婚打算,发自内心的后了悔,可又有什么用。
在玖柒的十岁生日宴上,沈璃和傅景深带着他们的一儿一女前来。
沈璃生的是龙凤胎,两个孩子颜值很高。
是哥哥和妹妹。
生日宴的后花园,孟珏碰到了摔在地上的妹妹,他走过去,将她抱起来,小姑娘说着很流利的中文,对他说,“谢谢叔叔。”
看着这张和沈璃有几分相似的脸,孟珏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说,“你可以叫我晚晚。”
晚晚,早早。
孟珏笑了笑。
小姑娘很疑惑,“叔叔你笑什么?”
孟珏说,“你的名字很好听,和早早一样好听。”
“叔叔认识我妈妈?”
“晚晚!”
沈璃找过来,晚晚看到妈妈,立马跑过去抱住,然后说,“妈妈,我刚才摔倒,是这个叔叔抱我起来的。”
沈璃看向孟珏,孟珏也看着她。
隔着时间长河。
沈璃说,“谢谢。”
孟珏回,“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