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居合殿。
此时的皇帝,正在居合殿内批阅奏章。
虽然寿辰将至,各地文武官员都来帝都向他贺寿,可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到半点喜悦之色,反而愁眉紧锁。
张公公这时来报,“陛下,皇后来了。”
皇帝眉头锁得更紧,但随即舒展开来,放下手中的奏章,亲自出门迎接。
“你怎么来了?”皇帝笑着从贴身侍女的手上接过皇后的纤纤玉手,搀扶她一同走进殿内。
皇后长了一张标准的美人脸,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十分诱人,挽住皇帝的手,“陛下近日一直在为国事烦忧,臣妾担心您的身体,所以过来看看。”
皇帝笑了笑,道:“朕身强体壮,皇后不必担心。”
皇后嗔怪的看着皇帝,“就算是铁打的人也要吃饭,更要休息,陛下在这居合殿住了五晚,臣妾就担心了五晚。”
“五晚?有这么多吗?朕记得才两晚啊……”
皇后哼了一声,“臣妾不管,您今晚必须要跟我回去休息。”
“好好好,朕答应你。”
眼看就要午膳时间,皇帝留皇后一同进餐,然后命人送皇后回宫。
“有如雪的消息吗?”皇后走后,皇帝继续批阅奏章,似是怕被人听到,声音压得很低。
张公公就在皇帝身边伺候,同样用极低的声音回道:“已经进城了。”
“那个叫北默的少年……”
“在公主身边。”
皇帝握笔的手一顿,“你说他们成功了吗?”
张公公沉默片刻,“应该成功了,不然也不会回来。”
皇帝闻言,眉宇间展现出一抹喜色,但同样也有一丝担忧。
思忖片刻,对张公公道:“你去见一下如雪,把我的意思告诉她。”
“是,老奴这就去。”张公公应声退下。
北默等人,已经落脚在城西的一户人家。
为了避免这户人家受到牵连,魏如雪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暂时搬去别处。
天色渐暗,纪宁正在院子里筹备晚饭。
北默和魏如雪,则在研究进宫的路线,打算入夜后进宫去找皇帝。
但就在这时,院门突然被人敲响。
院子里的三人同时一怔。
“谁,谁啊?”纪宁在北默的示意下,试探的问道。
门外的人没有回答,但见一缕青色的雾气,顺着门缝钻了进来,随即化成一条青色的蟒蛇。
“是他!”
虽然这条蟒蛇比之前小了十几倍,可北默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毕竟它救过自己的命,亲自过去打开院门。
门外来人正是张公公。
魏如雪见是张公公,也连忙迎了上去,“您怎么来了?”
张公公眼神宠溺的看着魏如雪,“是陛下让我来的。”
“您快请进。”北默将张公公请进院内。
张公公简单跟魏如雪寒暄了几句,便表明来意,问魏如雪,聚魂丹是否炼制成功。
魏如雪眼圈微微有些泛红,用力点了点头。
张公公如释重负,“陛下知道一定会很开心。”
随即看到桌上的皇宫地图,问魏如雪,“你们要进宫?”
“是啊,我跟北默大哥正在商议入宫的事,既然您来了,我们这就走吧。”
张公公摇了摇头,“你们不能进宫。”
“为什么?”魏如雪不解。
张公公道:“皇宫到处都是皇后的耳目,你们现在去太危险。”
“那怎么办?”
“陛下的意思,是将宸妃带出皇宫。”
“把母妃带出皇宫?”魏如雪更加不解。
张公公叹了口气,“其实如今的大魏,已经不在陛下的掌控之内,若不是为了保护宸妃,陛下早已禅位。”
“您的意思是,父皇想要……”魏如雪冰雪聪明,张公公说到这,他已经猜到了皇帝的想法。
张公公点了点头,“所以你们无需进宫,稍后陛下会安排人,将宸妃送出皇宫,等待寿辰当日,陛下便会宣布退位。”
“好,一切听从父皇安排。”
魏如雪并不在乎什么公主之位,她只想要一家人能开开心心的在一起。
“既如此,老奴便先行回宫,公主在此等候消息即可。”
“等一下。”魏如雪叫住张公公,北默的事她可没忘。
但让她意外的事,皇帝对星曜剑一事竟毫不知情。
既然皇帝什么都不知道,那整件事,也只能是皇后所为。
大皇子为什么会派人铲除岳家,自然也就说得通了。
“北默大哥,岳家的事……”
送走张公公,魏如雪把皇帝并不知情的事,告诉北默。
北默听完,顿觉心口一阵憋闷,饭也吃不下了,转身去找被关在柴房的段林。
现在的段林,就是一块砧板上的肉,被收拾得服服帖帖,不敢有半点造次,生怕北默随时会要他的命。
看见北默,更是吓得两腿发软,甚至连话都说不利索。
不过这并不耽误北默的问话。
“把你知道有关岳家的事,一五一十全都告诉我,胆敢有半点遗漏,立马砍了你!”
段林咽了口唾沫,为了避免成为北默的刀下亡魂,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北默听完,却没发现多少有价值的东西。
“不给你的颜色瞧瞧,你真当我是慈善家啊……”北默心念一动,一缕元气随即从掌心涌出,化作一口长剑。
段林吓得面如土色,“别别别,大哥,知道的我都已经说了,你再怎么逼我也没用啊……”
“是吗?”北默将剑尖抵在段林的腿上,“你确定都说了?”
段林点头如啄米。
北默不信,稍一用力,剑尖刺进段林的大腿半寸。
段林疼得惨叫连连,见北默不是在吓唬他,这才又倒出一些。
北默冷冷一笑,“你别跟我一点点往外挤!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已经没有耐心了!”
“说,我都说!”段林的哭喊声,从柴房里传出。
“真下饭。”纪宁听着段林的惨叫声,一碗米饭很快下肚。
十几分钟后,北默从柴房出来。
“怎么样,问出什么了没有?”纪宁问。
北默点点头,随即看向一旁的岳阳。
“岳伯伯,前池宗的人,之前有找过您吧?”
岳阳点点头,随即似乎突然想通了什么,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什么话都没说,一个人回房去了。
“怎么回事?”纪宁问北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