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叫林向山,我学过一点维修知识,你不会的话可以找我。”林向山知道他妈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丢下一句话就冲冲忙忙跑了。
江月看着他走向凤婶,这母子俩的性格差别还真是大,转头拿起螺丝刀拆喇叭。
现在,村里还没大规模通电,就连这广播的电线都是镇上拉过来的,就为了宣传领导人讲话。
江月首先查看发射机和天线是否松动,再去检查接口是否生锈,又拿出万里表确定正负间是否有电极。
万里表还是她找系统兑换的,为了不引起村民的怀疑,把万里表换了个包装。
因为寻找喇叭坏的问题有点长,又引起一些人的嘲讽。其中以吴兰珍说的最欢。
“江月她这是在拖延时间吗,这都多长时间了?”
“兰珍婶你怎么说话的,我嫂子这不是在修吗?”
吴兰珍还想说什么,身后的林大树拉了拉她的衣服。
江月沉醉于维修机器的快乐中,自动屏蔽了村民的议论,手里继续动作。
“没了?江知青你这是修好了?”大队长见江月把喇叭重新组装好,问道。
“这东西很简单,不过,要试一下才知道。”
“哎,好,江知青你跟我过来。”
江月背起工具袋,拿起喇叭走进去。
“这……这她是修好了?”春花婶问道。
“那可不,我嫂子最厉害了。”林向夏与有荣焉,骄傲的扬起头。
“大队长都还没说话,你们得意什么?”凤婶子最看不惯林向夏这种人,开口刺道。
“妈,你别这样。”林向山无奈地说。
江月把喇叭接上电线,按下开关,喇叭就传来一阵阵滋滋声。
“真是不要脸,这叫修好了?”吴兰珍话音刚落,就传来一道清晰的声音。
“各位,能听到我说话吗?”
空地上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能听到!”
“江知青,是我看走眼了,你是这个。”大队长见上一秒还滋滋响的喇叭下一秒经过江月的捣鼓就变好了,高兴地对着她比了个大拇指。
“那江知青你还会修别的吗?”
江月稍一思考,点头,“大部分都可以修。”
“要不江知青你过来队里挂个闲职,帮忙修下东西,工分的话,有活干就10个,没有你就可以去上工,怎么样?”
“我想想。”江月没有直接拒绝。
村民一见江月出来,忙凑到她跟前,“江知青,你真的把喇叭修好了?”
“那个还挺容易的,我是下乡知青,是红旗大队的一份子,喊我江月就行了。”
“哎,我就说,喊江月好听,可是我家老婆子说不好,让我喊江知青。哎呦,谁掐我。”他转头瞪了一眼老婆子。
“没想到江月你那么厉害呢,听我家儿子说,这东西城里都没几个人会修的。”
江月直接用广播喊林秀芳和凤婶俩人兑现昨晚的诺言,用广播给江月道歉。0
林秀芳在心里作了好久的建设才走进办公室,想到她昨晚得到的冷眼,却碍于自己此时没有办法对付江月,只好暂时忍了下来。
道歉稿是江月昨晚写好的,林秀芳对着念就行。
“我是林秀芳,我在这里向江月道歉,我不……”
林秀芳咬着牙,目露凶光,看着被村民f围在中间的江月。
凭什么,她能得到村里人的夸奖,而她……
林秀芳灵动的眸子此时盛满了憎恨,她就不信了,江月有那么厉害。这次能把喇叭修好,肯定是踩了狗屎运的。
她凑到吴兰珍耳边,“妈,你去找……”
“秀芳,你这法子好。”
在众人夸江月聪明时,人群中忽然传出一句话。
“这有啥厉害的,不就是修个喇叭吗?要我说啊,换成别的东西她就修不好了。”
江月看过去,是欺负婆婆一家人的大伯娘。
“谁说我不行?”
“哟,那你倒是证明啊,别想骗这些队员。”
“队里的翻车不是坏了吗,我可以把它修好。”江月接话,她巴不得这种机会多点,快速让村民相信她。
这里是水田,自然离不开水,再加上,河流离田有点距离,以往都是挖一个沟渠,把河水引到沟里,田垄架上翻车通过手摇或脚踏的方式,把低处水引到高坡上灌溉。
可以说,翻车是农业生产的必备工具,可偏偏队里的翻车坏了,也没几个人敢去碰,毕竟这东西比喇叭还要重要。
大队长显然也知道,板着脸道:“真是胡闹,翻车能随便拿来打赌的吗?很快就到秋种了。”
大伯娘洋洋得意,东西都没有,看她怎么得瑟!
林向夏也挤了上来,“江月,翻车跟喇叭不一样的,队里就这一架翻车,万一弄坏了,她会逮着你骂的。”说着,余光瞟向某人,意有所指。
“欸,我说你这死丫头,看什么看!”
林向夏吐了吐舌头,继续劝江月不要去修翻车。
“队长,你别信江月的话,她一个城里人,估计都没见过翻车,又怎么会修,你们别被她骗了。”
“大根,你怎么来了?”有人问道,这林大根不是忙着为自家幺子谋工作吗?怎么有空过来这?
“我要是不过来,你们是不是想瞒着我把翻车拆了,还有把我这副队长放在眼里吗?”林大根怒斥,要不是大嫂跑回去叫他过来主持公道。
村里的公共财产非得给江月祸害,队长真的是脑子糊涂了,什么都敢给江月修。要知道这修翻车的机会他可是留给自家幺子的。
大队长老了,迟早是他这个副队顶上去,肯定要在这之前帮幺子谋个好职位,免得日后村民说他偏颇,告到公社去。
幸好他来得快,不然就白忙活一场。
大队长背着手,眼皮一抬,浑浊的眼睛看向林大根,仿佛看透他内心的小九九,惊得后者连连后退。
大队长跟大根有点龃龉,自是知道大根一心盼着他快点下位,好给下面的人腾位置。
这俩人之间暗潮涌动,江月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心思一转,又有了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