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概一炷香时间,多数人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倒是任旭择依旧面不改色。
丞相都还未说什么,其他人即便有再多不耐,也只得强忍着。
谁不知道这丞相古板得很,一板一眼,在他看来,皇帝既然说有重要的事,那么,在这儿等着便是应该的。
然而白帝等了这许久,心中渐渐有些不安稳,莫不是白悠出了什么事?不然怎么会拖延这么久?
白帝心急如焚,就在他有些坐不住的时候,门外的太监尖声道,:“七皇子到。”
在众目睽睽之下,白悠牵着街上的那个孩童,慢慢踏入内殿。
而那孩童原本眼中有着的单纯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
“参见父皇。”白悠走到人前,拉着小孩跪下。
“哎,快起来,来了就好,来了就好。”白帝面上的激动显而易见,他看起来恨不得亲自下去将白悠扶起来。
白悠起身,将身旁的孩童轻轻拉起,很是温柔。
自始至终,白悠都没有看过一眼站在自己右后方的男人。喻翎珏并没有着朝服,一袭黑衣,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周遭的气压很是渗人。
而将喻翎珏引来的白悠却当他不存在般,只轻轻拍了拍明明什么都没有沾染上的衣服,悠悠转身,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笑得很是温良。
白帝也是笑悠悠的,:“既然这七皇子到了,那便由她说说她此行回来,究竟还带了什么消息给众位爱卿。”
白帝脸上的笑收了收,“说吧。”
白悠的目光在大臣们中间转了转,最后停在了一个人身上。
兵部尚书余衾。
“今日本是册封太子之日,众位可知为何本应受封的大皇子却不在这儿啊?”
白悠依旧笑悠悠的,可眼里却是冷得没有温度。
被盯着的兵部尚书后背上直冒冷汗,白悠的眼神让他有些不敢抬头。
刚刚白悠带进来的孩子,他见了个轮廓,隐约有些熟悉……
“余尚书可知内情啊?”
余衾身子一僵。
看来今日这情形,他怕是有些难脱身啊……
余衾躬身走至中间,沉声道:“臣不知。”
“哦?”白悠玩味的一笑,“不知?”
“那就请余尚书抬头,看看这个孩子您是否认得?”
余衾强压下心中不安,慢慢抬头。
那个孩子,如此年幼,在这般阵势下却毫不畏惧,目光直逼余衾。
这孩子……似乎很眼熟啊……
“如何?尚书可想起来了?”
白悠满意的看着余衾越变越惨白的脸色,眼中略过嘲讽。
“这个孩子,是从你的手下所屠村子中逃出来,并且活下来了的唯一一个幸存者。”
“尚书可记得了?”
余衾脸色“唰”的白了个透,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冒出。
他“咚”的跪下,“皇上,七皇子无缘无故血口喷人,还请皇上明察!这个不知哪里来的孩子如何就成了什么……什么屠村的幸存者,这七皇子刚刚回来,什么都不清楚,就如此污蔑于我,不知是受了何人的挑拨!”
白悠冷眼看着余衾为自己开脱,不作言语。
她要看看,有多少人会附和。
果不其然。
“皇上,余尚书所言有理,七皇子刚刚回城,定是听到了什么谣传才回有此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