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来好几次了?”看人走了,江远恒问道。
“恩,他好像自己换不了药,每天来换。”
江远恒清理着药渣:“除了他来换药,你最好还是离他远点。”
苏婵诧异抬头:“他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他是谁?”江远恒摇摇头,“他就是邱芸嫁的那个张赖,还因为轻薄姑娘坐过牢的 。”
“什么?!”苏婵惊愕道,“他就是张赖?”
因为村里病人少,她没有特意建档登记,他这个伤口也不严重,就没问过。
原来他就是张赖啊,难怪面相上看来不太舒服。
“没关系,除了他来看病我也见不到他。”
虽然印象不是很好,但作为医生,她也不可能将看病的人拒之门外。
江远恒应了声,苏婵名义上都是江家的媳妇儿了,张赖应该也不会这么浑。
他将医书打开,上面画了好几处他不太懂的地方,趁着苏婵有空赶紧请教。
江置回来的时候,刚好碰上开饭,可一看桌上,就空空荡荡的三个人。
他将书包放下奇怪道:“人都哪儿去了?不吃饭么?”
苏婵咬了口玉米饼:“大概是不饿吧。”
江置洗了洗手,看着气氛不太对,陈兰不在,奶奶不在,屹舟也不在。
“到底怎么了?”
江远恒开口道:“堂嫂被她娘带回家了,大哥上山还没回来,奶奶嘛……她说不把堂嫂接回来她就要饿死自己不肯吃。”
信息量一时有点大……
江置疑惑道:“她回娘家干什么?”
江远恒一耸肩:“反正就是,你岳母打了小婵,然后被大哥赶走了,她就把堂嫂一起带回去了,奶奶因为这个生气呢。”
江置忙转头去看苏婵:“她打你了?为什么?”
江凡气呼呼的一放筷子:“堂嫂的娘是坏人!欺负小婵的都是坏人!”
苏婵轻叹口气:“小凡好好吃饭。”
这才朝江置道:“堂哥,是我气走了她们母女,不过要说抱歉的话,也只对你有些抱歉,恕我不会去道歉接她回来的。”
江置明白了:“奶奶是在跟你置气?她让你去是不是?”
苏婵点点头,她不信那老太太会真为了这事儿饿死自己,她是在用长辈的身份压自己罢了。
江置叹口气:“我先去看看奶奶。”
方玉华正在屋里劝她,可王老太就是闷头绣鞋垫,板着脸完全不搭理她。
“奶奶。”
王老太这才抬头:“置儿,你回来啦?”
“您这是干什么?也不能不吃饭吧?”
王老太冷哼一声:“你说我干什么?你媳妇儿都跑了,我能吃的下?那肚子里还有我重孙呢!”
“我明天就去接她,您还怕她不回来不成?况且,我岳母先打人就不对,弟妹不肯去也正常。”
“什么正常?你看看她都厉害成什么样了?连我都不当回事!我看这个家都要变成她做主了!屹舟也是,被她教唆的越发坏了!我这个老婆子不如饿死,你们都省心!”
“婆婆,您别这么说。”
江置可不像其他人那么怕王老太,毕竟是她从小宠大的。
他将王老太手里的鞋垫一抽:“赶紧吃饭,您要再不吃,连我都不去接她,天天无理取闹,我倒要看看她能在娘家住多久!”
“你这孩子!那怀的可是你儿子,你怎么能不管?”
“是啊,您也知道吗这不是?难不成她还能怀着我的孩子跟别人跑了?”江置扶着她起身,“快,先吃饭。”
王老太一听也有道理,生了一下午气,还真有些饿,也就顺水推舟跟着出来了。
饭桌上就剩江凡一个还在吃,王老太哼了声:“长辈不上桌就自己吃,一点规矩都没有!”
苏婵正在江远恒屋里,她现在心里惦记的是另一件事。
江屹舟为什么还没回来?
“难道她也跟老太太一样,赌气不回来吃饭?”
江远恒被口水呛住,咳嗽了两声:“怎么会?大哥才没那么幼稚,估计是发现什么猎物,耽搁时间了。”
猎物……
苏婵想起上次他没回来,就是碰见了狼,该不会又碰见危险了吧?
她坐不住了,蹭的起身:“我去看看!”
“你要上山?天要黑了,太危险了!”
“危险我更要去。”
本来江屹舟今天就不打算上山的,说到底是被自己给气走了。
要真出了些什么事,她难辞其咎。
苏婵这回拿的东西很全,伤药,猎刀,火把。
邱芸出院子里倒了个水,就看见苏婵背着筐一个人往西走去。
她盯着看了两眼,转身进了屋:“苏大夫这么晚进山也不知道做什么,多危险啊。”
正在吃饭的张赖一愣:“你说什么?她进山?一个人?”
邱芸点头:“估计是采药去了吧,大晚上的,也真是辛苦。”
张赖啪的一放筷子:“我吃饱了。”
说完披了件衣服就出了门,他做什么从来都没忌讳过邱芸。
也可以说,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过吧,邱芸冷笑了声。
苏婵举着火把,顺着江屹舟常走的一条路找。
有了上回碰到狼的经验,她不敢再大喊大叫,火把应该已经够醒目了。
苏婵边走边打量着远处,江屹舟每次进山会带火把,这么晚他应该也会点的。
“刷刷刷。”身后忽然传来声响。
苏婵顿住脚,忽然警觉起来。
傍晚的山里是很寂静的,一点动静都很明显。
有人?还是动物?
她猛地回头,一眼看见了身后的人影。
“谁?!”
人影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来:“哎?你不是苏大夫吗?这么晚还在林子里干什么?”
“这是我该问你的吧?”
张赖摸摸鼻子:“就是,上来找点野果子吃。”
苏婵看着他空空如也的双手,默不作声的退后了一步。
“那你摘果子吧,我先走了。”知道他的身份后,苏婵多少产生了一些排斥心理。
“哎,别呀!”张赖忙快走几步追上来,“这么黑一个人在山里多危险啊,我陪你吧。”
“不需要。”苏婵沉着脸。
“你就当我是借个光呗。”张赖嬉皮笑脸的凑过来,“太黑了,我什么都看不见。”
“张赖!”苏婵抬高音量,“离我远点!”
“干什么?突然这么冷漠?苏大夫在我眼里可是人美心善啊。”
张赖本身就是个地痞性子,为了接近她已经是压抑着自己了。
可现在如此昏暗暧昧的情境下,两人孤男寡女的,张赖渐渐大胆起来。
火把的照耀下,他笑着的脸都显得有些扭曲,苏婵心里渐渐不安起来。
“算了,我要回家了。”苏婵转身就往山下走。
“苏大夫。”张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别急呀,我还有话想跟你说呢。”
苏婵脸一黑,猛地甩开他后退两步:“张赖!你自重一点,你我都是有家室的人!”
这种情景他还自重的起来?错过了可就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张赖步步逼近:“家室?你那个家穷的叮当响有什么可留恋的?你如果肯跟我,我立马休了邱芸!”
“混账!”苏婵将火把朝他一丢,转身就跑。
目的已经被戳破,张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只要她成了自己的女人,她还能不跟自己吗?
女人什么最重要?清白!到时候她不从也得从!
苏婵说到底是个弱女子,被张赖一把从身后扑倒:“苏大夫,苏婵,小婵,你就跟我吧,我肯定会疼你的。”
苏婵哪里经历过这种事,平时再要强也吓到颤抖。
“张赖你混蛋!不要碰我!我会报官的!”苏婵一边挣扎一边喊:“救命啊!”
张赖并不知道她是上山来找人的,嘿嘿一笑:“这么晚,这山上可连个鬼都没有。”
“救命啊!江屹舟!江屹舟!”苏婵扯着嗓子,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
“别指望那种废物了,他犯起病来都半死不活的呢!”
张赖喘着粗气,摸索着脱她的棉衣。
江屹舟,你在不在啊?你在的吧?!
苏婵从心底涌现出绝望,她不要就这么被这个畜生毁了!
她看着攀上自己领口的手,狠狠的一口咬住!
“啪!”张赖一疼,反手就甩了她一个耳光:“小贱人!还给老子装清高,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撕拉,她的上衣应声而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