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婵摇了摇头,这个女人彻底没救了。
“你看看你,你根本就没知错,也并不想改。”
苏婵无情的戳破她:“你只是走投无路,别无他法,才试图用这个办法挽回堂哥。”
陈兰脸色难看的盯着她:“我说了,只要相公原谅我,我肯定不会再来纠缠你的!”
她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掩面哭泣:“我的孩子没了,现在家也没了,我爹娘对相公抱有那么大的希望,如果知道了……”
苏婵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算是明白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
“行了,你先回去吧。”
陈兰猛地抬头:“那你,你肯答应吗?”
“堂哥每天中午会去我那里吃饭,我会跟他说一声,就说原谅你了。”
“真的?”陈兰一颗心简直是起死回生。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苏婵淡淡道,“我只负责说一声,他肯不肯跟你继续过日子,那是他的事。”
“好,好,我知道了。”不管怎么说也有了希望。
苏婵看着她出去,才铺开纸笔,她对陈兰讨厌,但谈不上什么恨不恨的。
他们的事也不是很关心,不过是为了图个清净,以后别来烦自己就好了。
医馆的装修一楼是药房,二楼是诊所。
除了她自己的位置,还特意留出了江远恒的地方。
因为空间不小,设了两张可以检查的病患床。
然后又隔开一小片地方,作为休息和输液的地方。
全部色调以白色为主,还特意设了一个衣柜,方便换衣服。
当然,衣服就是浅粉色了,江远恒的是浅蓝色。
毕竟不是现代,大家对于全白的孝服颜色还是有忌讳,觉得不太吉利。
大致定下后,已经快是中午了。
起身去市场买了条大大的草鱼,青菜,藕,豆腐,蘑菇和豆芽。
烤鱼,她自从来了这里以后就没吃过了,光是想想都有些馋。
回去先将鱼处理好腌起来,然后在烤炉生了炭火。
一刻钟后,将腌好的鱼先油炸了一遍,然后放进铺好配菜的烤盘。
简单的凉拌了两个菜,煮了一锅米饭。
“咚咚咚。”
“来了。”江凡积极的跑去开门。
江置跟江屹舟一起回来了,苏婵戴上手套将烤鱼端出来:“洗手吃饭。”
将一半鱼和菜让甜甜送到隔壁,苏婵夹了块儿鱼肉:“尝尝怎么样?”
鱼大家都吃过,只是没见过这种。
但江置本身也习惯她各式各样的菜品了,好奇的尝了一口:“好…辣。”
苏婵笑道:“烤鱼不辣不好吃的。”
家里人之前都不怎么吃辣,但苏婵那是无辣不欢的。
而且她做的菜本来又好吃,久而久之,大家也跟着口味变了不少。
烤鱼外面酥酥脆脆,香辣适宜,而里面又十分鲜嫩,入口即化。
加上各种配菜,简直是过瘾极了。
江置笑道:“我看小婵应该再开个酒楼,这些菜可都不比火锅差。”
江屹舟抬了下眼,对他这句小婵莫名有些反感。
虽说苏婵确实已经脱离了江家户籍,可他们还住在一个屋檐下,从未分家。
况且苏婵也还在叫他堂哥,把他当亲戚看待的,他开口闭口就叫起小婵了。
江屹舟把筷子一放:“我吃饱了。”
起身倒了杯水准备回屋,手指捏的紧紧的,连他…都还在一直叫苏婵呢。
苏婵看着他出去遗憾的摇了摇头,要是他味觉恢复了,肯定舍不得就吃这么两口。
一整盘烤鱼,连肉带菜吃的干干净净。
收拾完后,江置本来照例跟江凡在他那屋休息一会儿的,却被苏婵喊住。
“什么事啊?”他眼中带着笑意问。
苏婵看了看他,与陈兰现在憔悴疯癫的状态比,看起来江置完全没受影响。
“堂嫂今天来找我了。”
江置嘴角立刻放下:“什么?!她又去找你麻烦了?”
“不是。”苏婵解释道,“她去找我道歉,说以后不会再针对我了,让我原谅她。”
江置有些意外:“她居然还会服软?”
“她是为了你。”苏婵指尖绕着一绺长发,“听说你要休了她?”
江置点了点头:“其实,我们本来就不合适,我也很尽量的再忍让她,可她屡教不改,变本加厉,或许,分开才是最好的。”
“别的我不知道,但她对你的心意应该是真的。”
苏婵想起她那副可怜样子:“她那么趾高气昂的人,哭着求我让我原谅她,说这样你就不会赶她走了。”
江置眉心动了动:“太晚了,我不是没给过她机会。”
苏婵也不好多劝,只是道:“我只是想说,如果是为了我的事,那完全没必要,你们还可以好好过你们的日子,相信她也得了教训,但如果……”
她轻声道:“堂哥是对她没感情,完全不想跟她过日子了,那就看你自己的决定了。”
江置一愣,眼神有些沉。
苏婵心里暗想,江屹舟说的果然没错,怕是自己的事只是个引子吧。
江置苦笑:“你觉得可能安宁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苏婵一耸肩:“那我也不知道,她自己是这么说的,说起了解她,我肯定是不及堂哥的。”
江置看着苏婵越发精致的脸颊,她说的没错。
自己确实是为了她要休妻,只是理由却与她想的并不一样。
“如果是你。”他顿了下问道,“愿意跟一个不爱的,甚至不能和睦相处的人,共度一生吗?”
苏婵愣了下,很坚定的摇了摇头。
江置这句话一出,苏婵就知道结果了。
她也不多劝了,起身道:“我去午睡了,话我带到了,你好好考虑吧。”
江置坐在院中,眼睛晦暗不明。
陈兰以为自己是对苏婵愧疚,为她出气才休她。
恰恰相反,他要感激陈兰让自己知道了,苏婵已经恢复了自由身。
他长呼了口气,等和离后,他也是单身了。
一个前途无量的秀才,和自己这几个病秧子弟弟,他相信苏婵知道该怎么选。
他也不是看不出来屹舟和远恒都对苏婵有好感,怕是也根本没死心。
但那又如何?
他想着,到时候哪怕因此与他们决裂,为了苏婵,他也在所不惜!
江屹舟靠在窗前,眉峰渐渐拧起。
院中的江置,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苏婵的房间,眼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