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愤而起身,朝着衙门的柱子就撞了过去。
“哎呀!”众人都没防备,冲过去的时候,邱芸已经脑袋血流如注了。
“快,请大夫来。”虽说是触犯了律法,可也罪不至死,林雄忙吩咐道。
话落转头去看江屹舟,却见他冷眼扫了一瞬,丝毫不为所动。
他印象中江屹舟一直是个喜怒不形于色,但待人宽厚正直之人,却没想也有这么冷情的一面。
江屹舟根本不关心她是死是活,人各有命,她是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不是没有重新活过的机会,自作孽罢了。
只是出了县衙,脚步却踌躇了起来。
虽然不是自己本意,可苏婵之前就跟他说过,邱芸对他的态度是贼心未死,他却只想着自己不搭理就是,从没放在心上。
如今被她看到自己那么混沌狼狈的样子,还跟邱芸…他都不知道怎么回家见她。
慢慢悠悠好不容易挪到门口又犹豫了,干脆一掀衣摆坐在了院外石阶上。
苏甜甜跟江凡背着书包要去私塾的时候,一开门就看见了满脸阴郁的江屹舟。
“姐夫?你怎么坐这儿啊?”
江屹舟忙将食指抵在唇上:“关门,别让你阿姐听见了。”
苏甜甜关上门,江屹舟才问:“你阿姐在干什么?”
“屋里躺着呢。”
“睡着了?”
苏甜甜晃着头:“我看,她气的不轻。”
这么一说,江屹舟更忐忑了,薄唇抿的紧紧的:“她说什么没有?”
“阿姐说,她没生气,你抱着谁跟她没关系。”苏甜甜如实道,“可我看她就是生气了,你说是不是小凡?”
江凡跟着点头:“她喝水差点把杯子摔了。”
江屹舟脸色越发凝重,更不敢进去了。
“哎呀,我们要去念书了。”苏甜甜狡黠一笑,“姐夫,你快进去哄吧,越拖她越生气的。”
江屹舟深呼了口气,早晚都是一刀,推开门进了院子。
苏婵的屋门紧闭还拉着帘子,江屹舟上前轻叩了几下:“苏婵?”
里头没声音,他又敲了几下还是没动静,可甜甜分明说她没睡着。
他轻咳一声:“难不成你想让我站在门口跟你说吗?”
苏婵坐起身:“进来吧。”
江屹舟推门就见她头发略毛躁,皱着一张小脸盘腿坐在床上盯着自己。
江屹舟坐都没坐,笔直的站在桌前,组织了一下语言:“那个,邱芸已经承认了。”
“嗯。”
“是我大意了,没有防备她。”
“嗯。”
“我错了。”
苏婵诧异挑眉:“你哪里错了?你是受害者啊。”
江屹舟上前一步:“那你为何还生我气?”
苏婵忙一抬手:“别靠近我的床,邱芸是抹了多少水粉,现在还有味儿。”
江屹舟一直心乱如麻,压根没察觉,她一说忙闻了闻衣袖,转身就走:“我去洗澡!”
苏婵摇头一笑,感觉自己实在有些无理取闹了,再说了,她也没立场生气啊。
自己想了会儿,感觉心里好受多了,起身做饭去了,她连午饭都没吃。
江屹舟洗了澡后看见厨房有烟,进去后默不作声的帮忙烧火。
苏婵简单的煮了碗面,卧了个鸡蛋,转头看他也直勾勾的盯着:“怎么?你也要吃?”
江屹舟点点头:“有些饿了。”
苏婵又给他夹了一碗:“你不是刚吃了宴吗?”
“邱芸做的不好吃。”
苏婵猛地抬头看他:“你,你吃出味道了?”
“没有。”江屹舟淡淡道,“鸡肉干的不行,没有你做的口感好。”
说罢他又忿忿道:“若不是鸡肉吃的嘴干,我也不会倒水喝。”
“噗。”苏婵差点一口呛着,最后一点气也消没了,问道,“那她人呢?会判刑吗?”
“那要看她活不活的下来了。”
苏婵惊愕道:“这,这难不成还会死刑?”
“她自觉没脸,在大堂上撞了柱子,也不知情况怎么样。”
苏婵筷子顿在半空,委实没想到她竟然会寻短见。
“真是何必。”她叹了口气,也懒得批判她什么了,只能说自作自受吧。
江屹舟很快就吃完了:“以后她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若不是堂哥非要收留,也不会闹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