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要以势压人吧?”苏婵一脸怀疑。
江屹舟轻咳一声:“我有什么势?一个捕快?”
苏婵撇了撇嘴:“那怎么办?”
“怎么办?拿钱办,你这个生意人不得比我清楚吗?”
苏婵还真想不出,毕竟钱又不够,人家也不愁卖不出去啊。
说着话江屹舟已经在椅子上坐下:“不知这家店以前一天能赚多少?”
掌柜的摇头:“生意好的时候也能赚个七八两,后来萧条了也就二三两,不然我也不会转卖出去了。”
江屹舟悠悠点了点头:“那您看这样如何,我们先付钱六百两银子作为订金,剩余的在一个月内付完。”
掌柜还没听他说完就忙摆手:“我刚才都说不行了……”
江屹舟道:“自然不单单是这样,您这店卖出去后,不就再没进账了吗?这一个月我们也不白耽误您,按照每天一两的利息,您看如何?”
“利息?”掌柜的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倒是苏婵赶紧附和道:“对,一千八百两一分不少,耽搁您一天就付一两银子。”
她约摸着一个月就差不多了,也就是多出三十两,对于这么好一个地方,也不算亏。
果然掌柜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立刻答应:“那也拖得太久了。”
“可您若现在卖了,也就只能得原本的银子了啊。”
掌柜手里搓着衣袖,似在思虑,一天一两银子也并不是小钱了,何况还是什么都不做白得的。
但毕竟是生意人,见两人这么想买,心思一转:“可我卖了后拿着钱也是要去做生意的,这三十两还不够我误工的钱。”
苏婵与江屹舟对视了一眼,心知这不过就是想多占点便宜。
苏婵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孰轻孰重她还是能分清楚的。
“四十两。”苏婵一口道,“我们也得留钱装修置办东西,再多的话,那只能再看看别家了。”
掌柜的这才点了头:“那,行吧。”
苏婵松了口气,当即跟江屹舟回酒楼拿了六百两当首金,双方签了契约按了手印,这件事就算这么定下来了。
掌柜的知道她就是涮一下的老板后就更放心了,不怕她拿不出银子,更何况还有江屹舟这么个捕快在呢。
这事定下来,苏婵可就有事做了,掌柜提前给了她一把钥匙,允许她提前根据房型定制家具,反正地契还在自己手里的。
宋璐一听医馆这就有着落了,比她还兴奋呢。
毕竟她从小到大可没做过什么工赚过什么钱,这医馆可就是以后自己待的地方了。
“要怎么弄?跟你青木县的一样吗?我也要一起!”
苏婵侧头看她:“我记得你画画还不错吧?”
宋璐虽任性了些,但小时候琴棋书画宋勤生可没耽误了她,只是她不爱弹琴下棋罢了。
“嗯,你要什么画吗?”
苏婵点头:“在木板上作画,你会不会?”
“没画过,我试试,你想画什么?”
“草药,花鸟。”
苏婵将大致说想法与她说了,其实说白了就是装饰用的。
只是要画的东西有些讲究,要体现出诊所的气氛,但又不能让病人感觉压抑。
宋璐是只要能帮得上忙她就开心,将今天要背的草药赶紧记完就研究画去了。
这边一切进展的顺顺利利,不管是酒楼还是医馆,却不知青木县却生了变故。
“大人,师爷回来了。”官差报道。
吴志行放下卷宗:“让他进来吧。”
官差打开门,从外面进来一位身着锦衣,神采奕奕的男子。
吴志行笑道:“江师爷来来来坐。”
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江置,此时的他一身锦缎青衫,头发高束,眉宇间颇有些意气风发。
“大人,您让我查的已经查到了。”
吴志行眼神一亮:“来,说说。”
“属下找到了之前为宋家做事的人,有他府里的下人,也有布庄的人,大人尽可问个明白。”
吴志行赞赏的点点头:“好,召进来吧。”
江置一共找来了五个人,都是以前跟着宋勤生的。
忽然被召来官府,还有些茫然,忙跪下行礼:“不知大人找我们何事?”
吴志行笑眯眯道:“起来吧,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问些事情,大家将所知告诉本官就行。”
他手里把玩着一只扳指,随意问道:“你们都跟宋勤生做事多久了?”
“小的五年。”
“小的刚刚不到三个月宋老爷就走了。”
“我们几个也有两三年了。”
吴志行点点头:“他平时为人如何啊?”
“宋老爷对下人宽厚,逢年过节都会加工钱。”
“你们谁是在他布庄做过事的?”他又问道。
两个中年男子站出来:“我们是在布庄的。”
“嗯,去年…十月份,可知有一批价值千两的布匹入店?”
两人对视一眼,均摇了摇头:“没有。”
吴志行一皱眉:“果真没有?你们可要想清楚,本官是在查案,若是做伪证有所隐瞒,可是要以同罪论处的!”
两人脸色顿时一变:“案,案子?什么案子?”
“你们以为宋勤生为何忽然将所有家产变卖逃离青木县?”
别说他们了,江置都不知道,他虽知道江屹舟跟苏婵和宋家走的颇近,但其中内情是不清楚的。
吴志行又问了一遍:“若提供有用线索,本官有赏。”
二人忙跪下道:“大人,确实没有啊。”
另一人沉思了下,忽然道:“不过,年前倒确实进了一批货,这,这没什么问题吧?”
“哦?”吴志行倾身问道,“这批货,可是玉城锦缎?”
男子点了点头:“正是。”
吴志行长长舒了口气,那批布果然又是回到宋家的手里了,他还刻意藏了几个月才拿出来卖。
这么说来,那些人也是死在宋家手里?
虽说得到了答案,他眉心却更不能舒展了,宋勤生是知道那批布运去吴家的,既然后来又杀人抢货,那他对吴家的事能知几分?
“大人?”见他陷入沉思,也不问话了,江置出声喊道。
“哦。”吴志行回过神,摆了摆手,“好,本官暂时没什么可问的了,赏。”
宋勤生本不足为据,可他竟有能力将那些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又能安然无恙离开青木县,他总觉得并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