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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41章 即将远离
    几天后我的新衣服上有了小四亲自挑的花样,而小四的腰里多了一个荷包,上面的花样和我衣服上的一模一样。

    “这么漂亮的荷包,是小翠送的吧。”我笑着问。

    “是啊,”小四得意地把荷包拿出来在我面前比划“看,和你衣服上的一模一样呢。”

    小四的案台上出现了更多的东西,容儿做的新鲜糕点,小宫女果儿亲手做的小玩偶,小翠精心为他做的鞋子……

    他的衣服总有宫女抢着洗,他的东西总有小姑娘抢着来帮他收拾,他的事情哪怕再小,也会引起姑娘们的热议。就连他写过字的竹板都被小姑娘们一阵哄抢。

    小四成了所有人的偶象。

    我想,我不能继续这么躲在屋里了。

    第二天,我让小四一整天不许出门,陪我在屋里清点宝贝。

    小四动员我把那上千卷藏书备一车带走,让他在路上看着解闷。

    我的意见则是把那些个王室亲贵讨好我的宝贝全都带上,尽管有好几车。至于书嘛,如果小四一定要看的话,就把我看过的最好的几本书给他由山羊胡子赵老先生主编的《戒》《训》和《女书》

    于是乎,小四鄙视我没文化,我鄙视小四有眼不识宝。

    最后,忍无可忍的小四用竹简来扔我,我冲上去张牙舞爪地去挠他。

    小四总是故意夸张自己的情绪,假装生气,假装害怕,假装倒在地上死掉。

    我明白,他是用这种方式来抑制我的焦燥和不安。

    每天的整理总是毫无结果,但是时间总是在打打闹闹中过得很快。

    直到那天我被一群严肃的宫娥按下来整理红妆待嫁的那一刻,我还在为小四早上抢吃我的鸡腿赌气。

    小四的吃相总是与他那副斯斯文文的外表极不相称,这么说吧,他每次吃饭的动静都相当于二级地震。好在,他总是在我的房间里和我抢东西吃,我没让他和下人们坐一桌,因为我怕吓着无辜的姑娘们。

    对于小翠,我也想问她是愿意和容儿一起留下来做生意,还是愿意和我走。

    与容儿不同,小翠从小就是个孤儿,父母早就不在了,也没有个兄弟姐妹叔伯亲戚来投靠,所以对她来说,跟着我应该是她最好的出路,我常看到她在其他宫娥面前流露出得意的神情,因为我不象不得宠的主子们那样死气沉沉吝啬刻薄,也不象得宠的主子们那样洋洋得意盛气凌人。而从其他人羡慕的眼光中可以看出,作为奴婢这就是她们最大的福份。

    “唉,残忍的半奴隶制社会!为什么历史的车轮总要走得这么慢呢?离人人平等的和谐社会到底还有多远?”我感叹道。

    小四对于我的感叹不以为然,他说过,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只有书对他来说最重要,闲了就和我斗嘴,斗累了就去看书。

    “现在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小四老气横秋地说。

    我看着他那张英俊的脸,谁能相信这是一个老得已经忘记了自己年纪的人呢。他的笑,还是那样的阳光,他的心似乎还是温和得如三月里的春风。

    “小四,你到底有多大?”我问他。

    “一千多?两千多?或者三千多吧。”小四歪着脑袋说“不记得了,我到地府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

    “可是你看上去明明只有二十五六岁。”我盯着他的脸感觉到无比的不可思议。

    “是吗?”他摸着自己人的脸就笑了,他低下头看着我,轻轻地说道“可是朴豆,为什么你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呢?你可以长得快一些吗?”

    他盯着我的眼睛,目光变得无比柔和。

    我拉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面颊上,在心里默默地说:“嗯,我也想快点长大,然后,就可以和小四在一起……”

    当然更多的人和小四不同,对他们来说,眼前的立场所代表的荣华富贵比什么都重要。比如郭开兄妹,比如那些王公大臣。

    郭洪已经在我面前哭了好几场,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倾诉对再见面遥遥无期的忧虑,一边抹眼泪还一边从眼角偷看我,观察我是否为之动容。不幸的是,这女人演技实在太差,每当我被她刺激得两手一叉大喊着:“***,姑奶奶我不嫁了。”

    她便立刻放下正在抹眼泪的手帕,转变态度说尽好话,声音里一点不带哭腔地让我放心远嫁,一切都不用担心,秦国一切都好,家里也可以放心,他们会替我好好照顾我的父兄,除了她,当然还有她那了不起的哥哥。“公主,您总是那么足智多谋的,秦人早就伸长了脖子等着你嫁过去呢,你大可以放心,国事有我哥哥为大王分忧,啊哟哟,提到我的哥哥啊,公主不是我说,为了国事他可是操碎了心哟,你知道他……”

    和她不同的是丽夫人和那些可爱的姐妹们,自从我“得宠”之后,她们似乎离我越来越远,在我扳倒王后一派之后,她们离我更远了,在她们眼里我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尽管表面和蔼,却心机颇深,表面上我稀松平常,背地里却暗藏杀机,不定哪一天某个人说错了一句话,我就会为此采取行动,多年来的宫廷生活告诉她们,面对我这么个危险的人物,还是敬而远之地好。有好几次我带了礼物去拜见丽夫人,希望在走之前和她亲近亲近,但是看着她脸上那种恭谨得有点僵硬的表情,我总是被弄得混身不自在,说了不两句话就出来了,至于那些小姐妹,除了郭彩云上来肉麻地奉承几句之外,别的人都象小兔子一样躲得老远。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怀念做那个“倒霉宣玉”的年代了。

    这就是赵国要留给我的所有东西吗?

    我对着廉方苦笑道:“我快要离开了。”

    “嗯,我送你去。”廉方只会说这一句话,作为一个朋友,更是一位赵国将军的责任。

    我站在房顶上再次瞭望这巨大的宫殿:“明天,这里还有我----------都会变成什么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