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听的眉头微皱,缓步走进丁字营。
只见丁字营的角落处,一身穿大队长甲胄的在训斥着十名士兵。
这十名士兵一人是队长军衔,九人是兵长军衔,显然是一个小队。
在这大队长的训斥下,这十人咬着牙,攥着拳头,为首的那队长叫道:“镇边王历代传承,将镇边城治理的井井有条,这里是镇边军,我们如何不是王上的士兵?宋集将军也只不过是一兵团的将军而已!”
“大胆!”大队长见这队长敢顶撞他,顿时眉头一竖,抬腿便踢!
能在军营中拥有大队长军衔的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他这一脚下去,眼前这位队长的命怕是要立时去掉半条。
那队长眼中也是闪过慌乱,他想躲,但哪躲得开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队长的一脚离他越来越近。
他闭上眼睛,认命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队长心中有些奇怪,怎么这一脚来的这么慢?
这队长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身侧站着一位身穿将军铠甲的青年,是他用手中的刀鞘挡下了大队长的一脚。
大队长此时也是有些惊呆了,自己这势大力沉的一脚居然就这么被轻松接下了?还有这人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你!你是何人?”大队长退后一步,惊怒道。
“怎么你们这些人都不带眼睛吗?”林毅指了指身上象征身份的铠甲,笑道:“你这么卖力给宋集卖命,应该已经猜到我是谁了吧?”
大队长闻言脸色一变,但还是狡辩道:“我不认识你,整个镇边军的将军中也没你这号人物,你定然是假冒的!假冒将军,你可知该当何罪?”
“啧啧啧。”林毅摇头笑道:“好会扣帽子啊!但如果你知道营门口那守卫的下场,应该就不会这么说了。”
“守卫?”大队长面带疑惑,他的确还不知道林毅已经在营门口杀了一个故意不认识自己的人。
“夫庆!”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守卫身后传来。
林毅抬头一看,笑了,原来是耶闯。
“拜见耶闯兵团长!”那个叫夫庆的大队长见到耶闯以后眼睛一亮,顿时找到了主心骨。
耶闯缓步走来,站在林毅对面。
林毅仍是一脸笑意。
“夫庆!”耶闯淡淡道:“这位是一兵团新上任的林毅将军,主管后勤供给,不得无礼!”
“啊!是!”夫庆闻言赶紧朝着林毅行礼,道:“属下不知林毅将军,刚才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无妨。”林毅没有与夫庆多计较,而是看向了耶闯,他笑道:“耶闯军团长,本将军刚才听到夫庆大队长在这和这队士兵争执,话题是,我们一兵团到底该奉王上为首呢,还是奉宋集为首?”
耶闯闻言心中冷笑,刚要说话却发现林毅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他瞬间心中一凛,意识到如果自己回答的不对便有可能被对方当做话柄,当场正法也不是没可能!
耶闯冷静下来,道:“镇边军之所以称镇边军,自然是隶属于镇边城,也自然听命于镇边王,至于夫庆刚才的话,我想应当是他对宋集将军的个人崇拜罢了,这也有情可原,毕竟宋集将军在一兵团二十年,威望自然是无人能及!”
“夫庆!你还不给林毅将军赔礼道歉!”耶闯轻喝道。
“是!林毅将军您误会……啊!”
夫庆十分听话,又朝着林毅恭敬行礼,可话还没说完,就见林毅瞬间拔刀,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林毅又收刀入鞘,而再看夫庆,他的一只耳朵已经掉在了地上。
“啊!!!”
夫庆顿觉剧痛,当即惨叫起来。
“你!”耶闯见状大惊,他没想到自己已经如此忍让,林毅还是伤了他的人。
“镇边军军纪严明,应该赏罚分明嘛!”林毅不在乎的一笑,道:“斩他一耳,以示惩戒。”
耶闯大口喘着粗气,气的身子都直哆嗦,身边,那夫庆还捂着耳朵不住的惨叫。
“别叫了!”耶闯将怒气发泄在夫庆身上,喝道:“还不去军医那里医治!”
夫庆闻言当即踉跄的跑开,临走还不忘拿走那只耳朵。
“耶闯军团长火气很大嘛?”林毅一脸的笑容。
“没有!”耶闯咬牙道:“林毅将军赏罚分明,属下佩服!”
“那就好。”林毅点点头,随即指向身后的一队士兵, 道:“这队士兵我要了,正巧缺一队亲卫。”
说罢也不等耶闯说话,林毅直接对着这队士兵一挥手,道:“都跟我走!”
那队士兵早就被林毅的所作所为镇住了,他们哪里见过耶闯吃亏?耶闯在一兵团的地位可是仅次于宋集!
眼见着林毅带着士兵离开,耶闯再也忍不住了,他对着丁字营的围墙猛地一脚!
只听‘轰隆’一声,整片围墙顿时塌了大半。
走在前面的林毅听到声音后一愣,问身后的队长道:“什么声音?”
队长有些迟疑道:“好像是,丁字营的围墙塌了……”
“嗯?”林毅皱眉,想了一下,问道:“围墙塌了归后勤管吧?”
“额……归。”队长点头。
“太好了!”林毅大喜,转身就往丁字营的方向跑,边跑还边喊:“谁把围墙弄塌了?”
刚出口恶气的耶闯闻言反应过来,这家伙不会是要拿这事对付自己吧?想到宋集的惨状,再想到刚才夫庆的耳朵,他的脸上瞬间布满冷汗。
“谁弄塌了围墙啊?”林毅的声音里丝毫没有愤怒,反而带着欣喜,还有一丝迫不及待。
但当林毅来到丁字营时,却看到了让人吃惊的一幕。
只见耶闯此时正骑着墙头,一块一块的垒墙!
“额,耶闯兵团长,你这是做什么?”此情此景给林毅也整不会了。
“林毅将军。”耶闯露出僵硬的笑容,道:“丁字营的围墙年久失修,我怕它突然倒了伤到人,所以这才主动把它弄塌,再将其重新砌上。”
看耶闯此时的表情,当真是古怪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