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去,不会对本侯这般和善。”
就这?
他瞧了半天,就瞧出这?
宁昭昭有些无语,她抬眸,认真地看着李玉衡,循循善诱,“侯爷,我的意思是,我的性格、饮食习惯、行为举止是否与从前有所不同?”
“譬如,我近来变得活泼,变得喜辣……”
“你不是一直都喜辣?”宁昭昭话未说完,李玉衡打断了她,阴郁的脸上泛起一丝不耐,“宁昭昭,你究竟想说什么?”
想说他心爱的人早已归西,想说在他眼前的是个冒牌货!
宁昭昭心中叹息,同情的看向李玉衡,“侯爷,我再换个说法。”
“你曾说你我自小相识,可为何年少时的事我总记不得,不说别的,就说祁嫣然与你长姐的关系,几乎人人皆知,我却还要问你,你一点不觉奇怪?”
“你自三年前坠马之后,便忘了许多事。”
宁昭昭正喋喋不休,下一刻,李玉衡却回了这么一句。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眸光里染上一层愧色。
不过很快,又掩盖了过去,话锋一转,指着床道,“行了宁昭昭,别整日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时间不早了,赶紧铺床。”
“额……”宁昭昭这下是彻底无语了,她原想借着失忆提醒李玉衡,可千算万算,偏没算到宁氏曾经摔坏了脑子!
而且听李玉衡这意思,宁氏性格与自己也是差不多的,就连口味也一样。
更巧合的是,宁氏的容貌和自己原本的模样并无二致!并且都怕秃鹫!
所以自己和宁氏究竟有什么牵连?
宁昭昭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然后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李玉衡扔进秃鹫群里,梦见李玉衡从她手里抢了什么东西,梦见李玉衡和陆鸿雁一起将她逼下了悬崖……
“不!不要!衡哥哥不要!”
宁昭昭骤然惊坐,惊悚与恐惧充斥大脑,泪水蔓延了整张脸。
“宁昭昭,你怎么了?”
温润的男声在耳畔响起,烛火不知何时被点亮。
宁昭昭回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昏暗的光线下,她精致的面孔毫无血色,眸色里夹裹着未曾褪去的惊惧。
四目相对,李玉衡被那眼底的恐惧震得一颤,伸手抚摸她面庞,“昭儿,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没事,睡吧。”不知是不是受了原主影响,她本能的推开了男人伸过来的手。
李玉衡一僵,缓缓收回手,夜色中,那双眸子愈发阴沉,拳头亦是越捏越紧。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泛起鱼肚白,又过了些时辰,天色大亮。
宁昭昭一如往常,早早的就去厨房替李玉衡熬药,随后并早膳一起端进西厢房。
因为昨夜没睡好,加上心事重重,今日她并不像平时那般话多。
李玉衡也怪怪的,整个早上一言不发,只时不时偷看宁昭昭,最后见宁昭昭要走,才突然将她喊住,“宁昭昭,你等等。”
宁昭昭回过头,疑惑的看着他,“侯爷还有事?”
“本侯有东西给你。”说罢,他便起身,从屋里取出一个包裹递给她,低哑道,“拿着,物归原主,现在你若想走,随时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