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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21章 必反
    淑妃乖巧地,扶着皇太后坐下。

    皇太后笑容温和,问道:“怎么亦步亦趋起来了?”

    淑妃垂着眼,答道:“您与皇上说事,说得不痛快吧?”

    “哀家还当自己掩饰了呢,”皇太后并不介意被淑妃看出来,道,“哀家与皇上说赏赐的事儿,拖拖拉拉的,是了,哀家想给永宁侯府大丫头再添些赏,你上回见过她,你替哀家琢磨琢磨。”

    淑妃想了想,道:“您这真把我难住了,她们修道之人,衣装朴素,不似我这俗人,就喜欢金银珠宝,什么华美就往头上戴什么。”

    皇太后忍俊不禁。

    “喜欢金银也没什么不好,”皇太后拍了拍淑妃的手,“与你说说话,哀家心里舒坦些了。皇上身边就缺个知理的,整日听那国师胡言乱语……”

    淑妃抿了下唇。

    先前在偏殿等候,此厢动静自然是听不见的。

    可她陪了皇太后一下午,这老太婆在惦记些什么,淑妃看在眼里,对母子争吵的内容,多少可猜得一二。

    说起来,上一次她见秦鸾时,还不知晓内情。

    她只知道,长公主安排她进宫,是为了让她接近皇上、接近皇太后,至于接近后该做些什么,从未交代。

    直到不久前,这个答案才摆在了她的面前。

    长公主做的所有,都是为了嫡亲的侄儿。

    她是其中的一条路。

    能做什么,做多少,全看她自己。

    哪怕什么都做不了,起码,她不会背叛。

    淑妃自是忠诚。

    她的命,是瑰卫救下来的,她的所有一切,是长公主给的。

    她不确定自己在这个局中能发挥多少作用,但她会尽心尽力。

    “娘娘,”淑妃回握住皇太后的手,“我还在家里时候,曾与我父亲怄气,我有一旬没有理他,他也不理我,两个人憋着,后来我母亲看不过去,说我们父女是一个脾气,说我既有这么多想法,做什么憋着,不如一股儿全说了,了不起打一架。我一个小丫头,身板没劲儿,我父亲读书人,更不好意思打女儿,动起手来,谁也打不痛谁,事情就过去了。”

    皇太后听得直乐:“你那时才几岁?哀家可不听你的。”

    淑妃莞尔:“我可没有怂恿您与皇上打架呢。

    我只是想说,母子哪有隔夜仇,您提醒皇上,一遍不成那就两遍。

    皇上一时拧着了,慢慢说,总能体会您的苦心。

    您不说,光让别人说,皇上就听别人的去了。”

    皇太后轻笑了声。

    她说了很多遍了,前些年,皇上多少还听,近两年,听进去得越来越少,母子矛盾越来越多。

    说得她都心寒了。

    可是,淑妃讲的也有道理。

    徐太傅已经闭门不出了,范太保和黄太师看得在深远,脾气也没有徐太傅硬,很多话亦是斟酌再斟酌。

    若她这个母亲,都不再时时提点皇上,那……

    淑妃见皇太后思索起来,便不再出声。

    她不傻。

    大骂国师,或者哀叹皇上对皇太后不敬重、不孝顺,初初听来,许是顺耳,但只要皇太后回过神来,就会无比反感。

    没有一个母亲,能听别人说她儿子的不是。

    当娘的可以指责儿子,别人说一句都不行。

    至于激化、挑拨母子矛盾的,更是“恶毒心肠”。

    淑妃但凡露那么一点儿心思,她这十几年在皇太后身上花的心思,全部付之东流。

    她得替皇上说好话,得让皇太后有信心。

    皇太后对儿子越不放弃,越要插手,那位已过而立之年的儿子,越会反抗。

    这是她眼下,能做到的事情。

    而皇上那儿……

    她要再仔细琢磨琢磨。

    宫门关闭之前,御书房里总算出了消息,往各府的赏赐,明日一早照着折子上的办。

    黄太师彼时已经回府,闻讯,略松了一口气。

    还行。

    不管皇上怎么想的,事儿还是办了。

    因着黄逸在战事上做了些贡献,太师府今儿上下欢腾。

    黄太师多饮了两杯,带着酒劲在园子里走动了会儿,人乏,早早歇了。

    身体歇息了,那脑子却没有停下来,模模糊糊、时断时续,先前那些来不及细想的事儿,慢慢悠悠在里头晃荡。

    晃来晃去,晃到了一个点……

    黄太师倏地睁开眼睛,愕然坐了起来。

    边上,太师夫人刚刚入眠,被他这动静唬了一跳。

    “做什么?”她道,“知不知道多少岁数了,怎么还一惊一乍?”

    黄太师胡乱在她的被褥上拍了两下,道:“无事、无事。”

    再躺下时,他了无睡意。

    身边,老妻入睡了,呼吸沉沉。

    黄太师不敢辗转反侧,又无法睡去,只能瞪着眼睛到天亮。

    等熬到了时辰,起身上朝,他精神不佳,思路却比任何都是都清明。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唯有如此,才能解释皇上的反应。

    也唯有如此,才能把所有事情都串起来。

    轿子出府,一路往皇城去。

    经过定国公府外头时,黄太师撩开帘子,看了眼上头匾额。

    林宣啊林宣。

    真不愧是天纵之资。

    一盘棋,下了二十多年。

    若非他病故,这盘棋的走势,会比现在更尖锐吧?

    而他黄晔,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林宣的棋局上,他的定位已无从考究,但在林繁的棋盘上,他是被算计的那个。

    黄太师苦笑着摇了摇头。

    什么奸细,什么后继无人,什么再不操练就迟了……

    林繁和永宁侯,摆了他一道。

    那两人也不知道如何得知了他在西凉有些办法,才先后说了那么些话,而他听进去了,抛了个马贵出来。

    让马贼假装西凉兵,侵扰边关四镇,这事儿是他弄的,但西凉直接出兵的反应,在他的计划之外。

    不过,大军进犯,打就打吧。

    事后,黄太师才知道,在他动手的同时,西凉属下镇子亦被侵扰。

    如今想来,是谁在动手脚,答案一目了然。

    而且,永宁侯那气急而来的病,亦有了说法。

    那一老一少,布置了这么多,先后跑到飞门关,为的就是兵权。

    握在手里的东西,没有老老实实教出来的道理。

    毫无疑问。

    秦胤与林繁,必反!

    因为林繁就是先太子的遗腹子。

    秦胤倾力相助,一如当年,他第一个举兵响应先帝。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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