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柒劈手将旁边的花瓶扫落在地。
哗啦一声脆响,唐海山吓了一跳。
佣人围上来,看了墨柒一眼,眼底全是谴责:“小姐,这花瓶是大小姐从国外带回来的!”
墨柒没做声,十指交缠在一起,静静的看着唐海山:“你还真是条听话的狗,他让你来娶我,你就眼巴巴的来娶我。”
“我也不想啊,毕竟你这种妖里妖气的,拿来玩玩还行,真娶回家得被人寒酸死。”唐海山说完便笑:“但奈何虞郎白给的价高,我便勉为其难。”
墨柒的手指搅在一起几近变形,她从齿缝中挤出话:“多少价?”
唐海山扫了她一眼:“娶十个你,绰绰有余。”
墨柒扯了扯嘴角:“那还真是谢谢虞总的大方,让你能大赚一笔。”
说完起身,扭头就要回房间。
手腕被扯住,唐海山摸了摸她白嫩的手腕,心猿意马:“娶你前,得先收点利息吧。”
墨柒看了眼安安静静的别墅,这是墨桢再给他们腾地方,她回头看他,从齿缝中挤出话:“好。”
唐海山没跟着她上楼,直接将她拽出家门。
随后将她丢进后座,开车去了豪庭。
唐海山一年前在豪庭跌过面子,是因为墨柒,被虞郎白按在地上踩折了一条腿,当时围观看见的人不少,全是圈子里的人,因为这个,他这一年里没少被人在背地里编排。
而今,他只想把排场找回来。
车开的极快,墨柒扭头看向车窗外,看见豪庭的招牌时眼睛闪了闪。
顺从的由着他将她带下去。
在包厢门口顿足,抬脚跟着走进去。
里面乱哄哄的,看见唐海山搂着墨柒进来,起哄声响了一大片。
墨柒被灌了不少酒,还不时的被唐海山吃豆腐。
她始终在忍,忍到唐海山伸手扒她衣服时忍不住了。
她伸手按住他,眼圈通红:“是虞郎白当面跟你谈的吗?”
唐海山被酒精灌的通红的脸上全是急不可耐:“你哪点值得他当面。”
墨柒继续牢牢的按着他:“那是他亲自给你打的电话?”
唐海山不耐烦的打她的脸:“你自己几斤几两自己不知道吗?”
说完强硬的就去扯她的背心。
墨柒拎起酒瓶子砸在他头上,眼圈红的想要滴血:“滚!”
说完掉头就跑,头发被拽了一把,很重。
墨柒咧着牙,毫不犹豫的拿起身边的酒瓶子砸过去。
水花四溅,她耳目欲裂,“你敢碰我下试试!”
说完又拎起一个酒瓶子朝着面前的茶几上摔。
头发上的桎梏消了。
墨柒拎着破碎的酒瓶把手转过身面对满头血的唐海山:“虞郎白让你娶的是全乎的我吧?啊!”
她说完朝前迈了一步,酒瓶子对着手腕:“你他妈再脏我一下试试!”
没人动了,墨柒喘着粗气,后退几步,打开包厢门便跑。
她出来的急,没有手机,也没有钱。
跌跌撞撞的朝着虞郎白的别墅跑。
在路上时被拦下:“墨柒?”
墨柒眼前发黑,她扶着膝盖喘气,看见温梓先顿了顿:“麻烦载我一路。”
温梓先没说话,伸手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到车里后,墨柒丢了破碎的酒瓶把手:“把你车弄脏了,下次有机会,我赔给你钱。”
温梓先看了眼被酒渍溅湿的车载地毯,按着她给的地址开车。
墨柒眼前直发黑,她开口问他:“上次我对你说的,你考虑的怎么样?”
温梓先:“墨桢不喜欢我,她喜欢的一直是虞郎白。”
墨柒不说话了,眼睛移向车窗,低低的哦了一声。
“你要嫁人了?”
她苦笑一声:“消息传这么快啊。”
“对,你姐挺高兴的。”
墨柒没力气说她的坏话,眼神空洞的看着外面:“你们都高兴就好。”
温梓先手指在方向盘叩了叩,“唐海山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墨柒没说话。
温梓先接着说:“虞郎白……脾气很硬。”
是硬,硬到一年都暖不软他半寸的心肠,最后还是被接二连三的送人。
温梓先从后视镜看她,接着说:“他喜欢听话的。”
墨柒扭头看他的后脑勺:“我姐喜欢什么样的?”
温梓先轻笑一声:“喜欢深情的。”
墨柒不说话了,在虞郎白的别墅前下车,道谢后走向别墅。
低头抖着手按了密码,抬脚进去。
很意外的,迎面就对上了虞郎白的眼睛。
穿着白色的家居服,默默的盯着她。
墨柒手脚发软,毫不犹豫的跪下去:“我错了。”
虞郎白没说话,还在看着她。
墨柒眼圈通红,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我错了,这次真的错了。”
虞郎白收回眼,低头看自己手中的酒杯,晃了晃,昏黄的液体在阳光下折射出极美的弧度。
墨柒挪着腿,朝前蹭了几步:“郎白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她哭出声,全是血泪:“再也不敢了。”
虞郎白扭头又看了她一眼。
齐腰的卷发乌黑,乱蓬蓬的顶在脑袋上有些别样的破碎感。
尤其是一张脸。
前几日被扇的巴掌印刚消,如今又多了一个,有些乌青,像胎记,却衬的眉眼乌黑发亮,像个烂掉的洋娃娃。
昨天那股子有点腻,有点厌的感觉慢腾腾的消了。
他起身走过来,步伐全是上位者的悠闲,他俯视她:“这次,真的知道错了?”
墨柒咬破了唇。
虞郎白不是人,是野狼,但她无法,她想要十四活下去。
她颤巍巍的伸手,带着斑斑血迹的手扯上他的裤脚,仰视他:“真的-知道错了。”
虞郎白出乎预料的满意。
因为这人,好像终于知道什么是夹着尾巴做一个玩意。
他蹲下身,捏起她的下巴,仔细审视她的眉眼。
第一面时他就看清了。
妖妖绕绕面皮下的是桀骜,除了这外,还有居心不良和胆大包天。
他不缺女人,但对她颇有点想一直养下去的兴味。
既如此,便不能继续由着她的性子,要让她知道什么是怕,什么是疼,什么是安分守己的乖巧。
如此,他才愿意一直养下去。
否则,弃了也罢。
虞郎白眼底的阴狠一闪而过,抬手将杯中的酒从她头顶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