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柒知道自己这回是怎么都逃不掉了。
嗤嗤的笑了半响,真心的问:“我什么时候给虞郎白戴绿帽子了?”
小流氓叫阿三,听见这话挑眉,上下扫视她:“长成这样,不安分也应该,但你胆子未免太大了点,连虞郎白都敢算计,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人物?”
墨柒打断他:“我知道我什么都不是,我问的是,我什么时候给虞郎白戴绿帽子了。”
阿三啧了一声,将手机捞过来翻找,半响后把手机里保存的图片怼到她脸上,鄙夷的看着她:“和这么多人乱来,你也不怕得病吗?”
墨柒看着面前的手机,瞳孔缩了缩,面不改色的将眼睛收回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哐啷一声。
墨柒的肩膀被酒瓶砸了下。
阿三将破碎的酒瓶砸向地面,呸了一口:“不要脸的东西,今天阿三哥教你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小情。”
墨柒拖着剧痛的肩膀,摸索到一块酒瓶碎片捏在手里,看着他噗噗的笑。
瞄见他又拎了一个酒瓶子要砸的时候。
眼疾手快的对着他的小腿划下去。
老李带人进来的时候,包厢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墨柒全身都是血,单手拎着酒瓶,耷拉下来的另一只手捏着一片碎片,面无表情的和一群哀嚎的男的面对面。
老李倒吸口凉气。
带着人进去,简单交代了句,说虞爷要亲自弄死她,接着想把人带走。
想带走却并不顺利。
墨柒手一直在哆嗦,看见人靠近便挥舞着手里的酒瓶,呲牙咧嘴的想给人开瓢。
那模样,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老李也惊了下。
乱七八糟的,一时间竟然没人敢动手了。
老李脑壳突突的跳。
包厢门被打开,先进来的是顾向远,没什么情绪的扫了眼包厢里的人,接着后面进来的是虞郎白。
嘴里叼着根烟,眼底古井无波,烟雾熏腾的甚至看不清眉眼。
顾向远朝前,示意他们去按人。
墨柒骤然尖叫了一声,拎着酒瓶子就想捶人。
谁也不想无缘无故的被开了瓢,上前几步,接着又退了下来。
最前面的看了眼后面的虞郎白,眼底发狠,朝前就想伸脚踹墨柒的小腿。
肩膀给猛拽了一把。
他一个踉跄后腿,伸出的腿绊到自己的腿,跌倒在地。
他哎呦了一声,和虞郎白的眼睛对视了。
说不清什么滋味,就是汗毛竖起,怵的全身都想打哆嗦。
虞郎白朝前几步,墨柒手中的酒瓶子对着他的脑袋砸下来。
虞郎白单手接着,下一秒,手臂刺痛。
他颦眉扫了眼,墨柒另外一只手里的玻璃碎片划到了自己手臂里。
他没应声,把她手中的酒瓶拽下来,拎着她的衣服,把人丢进顾向远的怀里。
随后回头,看向后面一群男的。
神色淡的很:“让你们弄死就照着弄死的弄,现在爷让你们吃屎,你们滚着去吧。”
顾向远太阳穴的青筋突突在跳。
这里的,除了阿三,大都是虞家亲近家族的少爷,不能在他们面前因为墨柒起乱子。
他大声的吼:“墨柒,等着吧!看这次虞爷怎么把你碎尸万段!”
虞郎白眉眼清淡的扫了他一眼,轻笑一声,眼睛在阿三身上定了一瞬,扭头走了。
墨柒全程都昏昏沉沉的,被带着去医院处理了伤口,接着被带走,才醒神。
声音很绵:“虞郎白,你撕毁协议就是因为以为我给你戴绿帽子了,是不是?”
虞郎白坐在后座靠窗的位子,离墨柒远了一道泾渭分明的三八线,看着是嫌脏的样子。
墨柒悠悠的吐出口浊气:“我没对不起你过,不管是虞堂桓,还是虞堂诀,亦或者照片截下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男的,我从头至尾……”
墨柒叹了口气:“就只有你一个,除此之外,谁都没有。”
墨柒说完看向虞郎白:“我说真的,你信我行吗?”
虞郎白按了车窗,面无表情的点烟。
墨柒语气很软:“我把陷害我的背后主使揪出来给你,你是不是才能信我。”
虞郎白终于回头看她了:“那个小鸡仔呢?”
墨柒皱眉,接着松开:“江寻更没有。”
虞郎白嗤笑一声,阴阳怪气的。
墨柒开口:“如果我骗你,就让我现在横死街头。”
虞郎白冷冰冰的看了她半响,语气很轻:“拿医院里那个不值钱的妹妹发誓。”
墨柒瞳孔缩了缩,被气笑了:“她是个孩子,命是她自己的,我没权利拿她的命发誓。”
虞郎白舔了舔后槽牙,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墨柒虽然虚弱,却毫不退让。
虞郎白让顾向远停车,随后开车门,将墨柒推搡下去。
接着砰的一声甩了车门,让顾向远开车。
顾向远犹豫了下,开口:“她证件都不在身上,手机也没拿,弄成这个鬼样子也不可能去医院让那个叫小九的担心,现在走,她很可能一晚上都带伤露宿街头。”
虞郎白唇线绷直,眼神冰凉。
顾向远扫了眼外面抱着胳膊一动不动的墨柒,长发散着,上面还有干枯的血迹,脸颊上都添了伤痕,看着却还是妖。
他接着又劝了一句:“更何况圈子里现在都瞅着她呢,让她在外头晃,不安全,万一又冒出来个阿猫阿狗怎么办,你也知道有多少人等着这会看你的笑话。”
顾向远话说完,虞郎白开车门下车,看着墨柒,眉眼厌恶:“滚进去!”
墨柒抿唇,开车门进去。
虞郎白没进,倚着车门点了根烟。
顾向远看向后面的墨柒,声音压低:“这段时间别惹郎白,这档子事出来,又赶上墨帧复婚取消的事,他正窝着火呢,还有……你如果不想再弄成这样,这段时间就不要出门了。”
墨柒没吱声,眼睛看向虞郎白倚着车门的背影,声音很淡:“十四要用的心脏,还能再找到一个吗?”
顾向远叹了口气:“很难,开始找的时间比你知道的还要早很多天,也不过赶巧碰见这么一个。”
墨柒想问什么叫做比知道的还要早很多天,却因为“很难”,而变得心如死灰,嘴巴问不出来,眼睛也从虞郎白身上移开。
不知道怎么想的,顾向远抿唇:“除非是野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