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被砸的是虞郎白身上穿的深灰色的休闲服。
沈雪不在。
墨柒怔了怔，捏着衣服眉头打结。
虞郎白插兜睨着她：“滚回家去，别出门瞎逛。”说完走了。
虞郎白里头穿的是长袖衬衫，但今天降温，也不算穿的多。
墨柒低头把衣服套上，心不在焉的。
乔小乔侧脸看她，带了抹疑惑：“虞郎白还怪温柔的哈。”
墨柒满脑子黑线，想把外套拽下来丢垃圾桶，到门口被冷风一吹，打消了这个想法。
虞堂诀在门口按喇叭，小乔牵着墨柒过去。
到车上，小乔冷冷淡淡的说去商场。
虞堂诀哦了一声，电话响了。
手机连接的是车载音响，虞郎白的声音在车厢里放大，“送她去我的别墅。”
“送谁？”
虞郎白啧了一声。
虞堂诀从后视镜看向墨柒，调转车头，将电话挂断了。
……
虞堂诀的电话挂断后，虞郎白转身去牵沈雪的手：“走吧。”
虞郎白的手有点凉，沈雪扫了眼他身上的衬衫，将手里的机车服外套递过去：“穿上吧。”
虞郎白没接，只是笑笑：“好多年前的衣服，现在穿不上了，就算穿上也不合适。”
沈雪有些愣，抬着递外套的手僵住，她收回手笑笑：“上次在国外，你说要弄死她，为什么她身上还穿着我送给你的外套？还穿着你的衣服？”
虞郎白松开手，退开她两步，点了根烟，“她现在住在我那个别墅。”
沈雪彻底愣住。
虞郎白接着说：“我想养着她，你同意吗？”
沈雪半响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意思就是说这回不是玩玩，也不是你上次说的看她不顺眼想教训她，是动了真感情？”
沈雪声音有点抖，带了点想要哭的前奏。
虞郎白很烦躁，隐约觉得有点对不起她，却无可奈何，“对不起。”
沈雪恍惚间觉得，从很多年前开口让虞郎白出去找人开始，俩人之间似乎就变了。
她朝着他走了一步，虞郎白后退：“抽着烟呢，别熏着你。”
“我……我不在乎。”
虞郎白看了她半响，将烟丢了，扇了扇面前的空气，走过去牵起她的手：“走吧。”
沈雪一直在沉默，看着虞郎白的侧脸数次想开口问，想养多久，怎么养，什么身份，什么地位。
最后紧紧的揽着他的胳膊，一句都没问出来。
……
虞堂诀把墨柒放在门口就走了。
墨柒有点无奈，出去是找食的，结果一根毛都没买回来。
她扁嘴不高兴，按了密码进去，看见门口多出的双鞋愣了下。
屋里漆黑，没有人进来的痕迹，但门口这双鞋却是实实在在多出来的，而且脏兮兮的，最起码墨柒出去前是绝对没有的。
她朝前走了几步，耳尖微动，下意识侧了脸。
电视遥控器从脸颊擦过去。
墨柒瞳孔紧缩，按亮了屋里全部的灯。
虽然开了灯，但乍一看见虞欢还是吓了一跳。
小姑娘坐在沙发那，冷冰冰的看着她，眉眼勾起的弧度，和虞郎白冰凉的弧度一般无二。
墨柒弯腰捡起地上被摔掉电池的遥控器，在手中扬了扬：“你扔的？”
这话问的有点废，毕竟除了她还有谁？
虞欢回答的也废：“是，是我扔的，我想砸死你。”
墨柒皱眉，不明白这么小一个孩子，哪学来的这种该挨揍的话，但看不顺眼是彼此的，墨柒没打算帮虞郎白那个渣狗教育孩子。
她将遥控器丢进了垃圾桶，淡道：“等你爹来，我会告诉他，这遥控器是你丢的，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说完抬脚进去。
虞欢腾的一下站起来：“你不准进来！”
墨柒没理她，直接进去，洋洋得意的显摆自己身上的外套：“瞧见没，这是你爸的衣服，他怕我冷，脱下来亲手给我穿的。”
说完朝着她一步步走近。
虞欢便一步步后退，大眼睛里有戒备和显而易见的恐惧。
墨柒盯着那恐惧，颦眉停脚，觉得跟个孩子较劲挺没意思的，转身回了卧室，将门反锁。
墨柒忍着饿，睡的昏昏沉沉的时候，听见客厅传来了动静。
是虞郎白和他亲闺女的。
墨柒偷听墙角总是被虞郎白发现，觉得怪没劲的，便不想听。
但耐不住虞欢开始哭，扯着嗓子嚎啕大哭，嘴里叫的全是要妈妈。
墨柒将脑袋蒙上，下一秒被子被拽了下来。
虞郎白皱眉看她，将她从床上提了起来。
墨柒睡眼蓬松，伴随着虞欢的哭声，很冷静，也很冷血：“我想睡觉。”
虞郎白舔了舔后槽牙：“跟我一起送她回她住的地方。”
“你自己不行吗？”
“她十岁了，我要开车，按不住她。”
“你喊顾向远。”
虞郎白有点恼了：“还没怎么样呢？就容不下正宫的孩子？”
墨柒脑中雷达乱颤，想起了虞郎白说的结扎。
理由是怕她为了正宫的位子对沈雪下手。
墨柒不理解，也没办法苟同，而且现在对正宫的位子无欲无求，但求生欲很强，细声细气的说好。
虞郎白从衣柜里扯了个外套给她披上，牵着她的手出去。
虞欢已经在地上开始打滚，嚎啕大哭，只打雷不下雨，嘴里唠叨的都是要妈妈。
墨柒对她更看不顺眼了。
尤其是她认贼做母，嘴里喊得妈妈是墨帧。
虞郎白对墨柒努下巴，示意她拽她起来。
墨柒对他已经无话可说，渣狗不止是渣，还不配当爹。
她蹲下身，好声好气：“起来，送你回去。”
虞欢睁眼看见是她，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这巴掌虽然不重，但把墨柒打懵了。
让她瞬间梦回福利院的时候，朝着她的脑袋就扇了下去，骂骂咧咧：“给你胆了，敢对我动手？”打完拽起来，想对着后面再揍几下。
巴掌扬起来，回神了，最后没下去，松手把虞欢放下，声音冷淡，语气很臭，冲着的是虞郎白：“是你先打我的，我还了一下，扯平了。”
虞欢摸着脑袋，懵了一瞬，接着眼睛瞪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次不是只打雷，是打雷下雨并肩而下。
墨柒看向虞郎白，耸肩示意没办法。
虞郎白呵斥：“闭嘴！”
虞欢不依不饶，之前对虞郎白的恐惧全变成哭嚎发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