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柒眼睛通红:“虞郎白,十四虽然只有十岁,却什么都懂,更不要提小九了,如果真的排异再次引发心脏衰竭,我虽然会难受,但不会有遗憾,我已经尽力了,可如果是因为心疼我,间接造成了她的死亡,那不如让我直接死了。”
墨柒抿唇:“你昨天说给我介绍工作,说来说去,最后都免不了再牵扯到皮肉吧,不管是因为什么,不管是跟谁,我都不愿意,我不想有一天十四或者小九知道,内疚的以泪洗面,或者是就这么离开我,你听懂了吗?”
“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必要披着工作的皮来说事,要么,咱俩做皮肉不牵扯的平等朋友关系,要么我见你一次就扇你一个耳光!直到我们再也不见,你选吧。”
墨柒知道虞郎白会选哪一个。
从他没回她一个巴掌,或者掐她的脖子咒骂她,就确定了,虞郎白就是还喜欢自己,哪怕身边又多了个娇娇软软的姑娘。
墨柒死死的握着脖颈处的小刀。
既然虞郎白没完没了,就给她改个命吧。
改个人上人的命,改个十四和小九再也不会心疼九百块钱的命。
虞郎白拿掉了墨柒手里的小刀。
墨柒推虞郎白:“既然选朋友了,就起来,别咯我。”
虞郎白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自己的下面,冷笑:“不做朋友。”
墨柒心口一凉。
虞郎白翘唇:“做干爹。”
墨柒:“……”
虞郎白说完便起身,没理欲望,大喇喇的茬着腿点了根烟。
墨柒蜷缩起来,将被虞郎白掀上去的毛衣掀下去。
虞郎白斜眼看她:“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墨柒抿唇:“前几个月,深海那边掀起一阵金融潮,你知道吗?”
虞郎白挑眉:“别沾,你没资本。”
墨柒捏了捏衣角:“我有十万。”
虞郎白是真的笑了,觉得有意思才笑的:“十万?”
这声语调拉的别有深意,就连带出的标点符号都带着鄙夷。
除了鄙夷、还有讥讽、瞧不上、异想天开以及……愤恨。
墨柒没理那浅显的莫名其妙的愤恨,揪着毛衣笑眯眯的再开口:“我想把我的十万变成两百万。”
虞郎白咬着烟打断:“让我弄一个月,爷给你。”
墨柒:“……”
她深吸口气,“虞郎白,我说了很多次了,我不想跟你有任何身体的牵扯,我现在跟你聊的是朋友的话题。”
“你是煞笔吧。”
虞郎白噙着烟,语速很快:“让我帮你把十万变成两百万,还不让我弄,你是煞笔?还是我是煞笔?我脸上写着冤大头三个字吗?”
墨柒噎了下。
她这次就是把虞郎白当成了冤大头。
仗着他还喜欢他,想要改下命,墨柒给自己定的目标并不高,两百万,抛去小九十五万的借读费,剩下的够付个京都郊区的首付。
她自认要的并不多,对虞郎白而言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所以算计虞郎白对自己的喜欢便面不红耳不赤。
她笑眯眯的:“好朋友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
虞郎白冷笑:“滚下去。”
墨柒唇角的笑僵了。
虞郎白:“什么狗屁朋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拿老子当猴耍?小半年不见,你钓凯子的手段什么时候变的这么low?”
墨柒沉默:“还要打一架吗?”
虞郎白猛的前倾,攥紧墨柒的脖子,死死的按在车窗玻璃那。
墨柒脑袋撞上去,砰的一声,眉毛挤在一起。
虞郎白气的咬牙切齿,却下意识松开了些手。
墨柒眼尾红艳艳的,想哭却强忍着:“你说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十四年龄小,但她不是傻子,她比谁都通透,虽然我没说过,小九也没说过,但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命是怎么来的!我再为了钱跟你厮混在一起,你让她怎么办?她怎么活下去!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孩子,你就让她这么去死吗?”
墨柒听见小九说她们心疼钱的时候,不是没动过再跟虞郎白混几晚捞一笔的念头,但只是动动。
虞郎白这个人,她不能再沾了。
无关感情,不提小九和十四会不会愧疚,最大的原因在于不可控制。
一旦俩人和从前似的再不清不楚的沾在一起。
事情就不可控了,走向不明,未来不明,变数多的数不胜数。
他是虞郎白,是无人敢欺的虞郎白。
不是随处可见的,说分开就分开,有软肋、有底线的程序员、外卖员、公务员,他没有底线,没有道德,没有三观,不用遵循世间的法纪,没有人能保证俩人肉体再牵扯到一起后,会是什么样,更何况她好不容易逃出来,真的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怎么还能再和他扯上关系。
其实别的关系也不保险就确定不会再出变故,但墨柒能接受自己为金钱奔波,却怎么都接受不了小九和十四为了金钱,将命排在了后面。
墨柒缓慢的深呼吸。
就这一次,就这一次。
不用身子,用虞郎白对自己的喜欢,这样……她和小九和十四的命就能改写了。
墨柒偷眼看向虞郎白。
虞郎白的手还搭在她的脖颈处,恍惚间,墨柒似乎听到了自己脖颈一顿一顿的跳跃声。
虞郎白似乎也听到了,不然不会沉默着,眼底暗沉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墨柒看着他瞳孔深处属于自己的影子。
声音很温柔:“虞郎白,要么做朋友,要么你今天弄死我,你现在选吧,选哪个都行。”
虞郎白看了墨柒很久,松开了虚虚桎梏她的手。
墨柒摸了摸脖子,半点窒息的感觉都没有。
她心里隐约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但很快压了下去。
虞郎白重新点了根烟,沉默着吸完,开口:“叫人。”
墨柒愣了下。
她抿唇,不确定的喊:“小白朋友?”
虞郎白脸皮不易察觉的红了点,半响后啧了一声。
这是不满意的意思。
墨柒抿唇,犹豫:“干爹?”
虞郎白顿了半响:“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