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也要结婚了。”

    墨柒：“……”

    墨柒有点头晕，还有点无力，除此之外无话可说叹了口气：“你想清楚，不想结的话就不结，聘礼退回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晚上小乔没回去，捏着被角一直在哭。

    隔天起来，人已经走了。

    墨柒以为她是回去了。

    当天下午，陌生号码打到了墨柒的手机上。

    是严封：“小乔怎么还没回来。”

    墨柒心脏缩了缩：“她还没回去吗？”

    “没，从昨天打了个电话说在你那睡之后就没再回来。”

    墨柒天旋地转，没有头绪的找了小乔两天。

    第三天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了墨柒家楼下。

    是虞郎白的。

    墨柒按了按太阳穴，认命的走过去。

    车里暖气开的足，墨柒穿的棉服上车，热的心里直发慌。

    她侧眼看隔壁坐着的虞郎白。

    头发比上次来看着还长了点，耷拉在眉眼处，看着很年轻，但瘦，脸色也不好。

    墨柒笑笑：“好久不见，朋友。”

    虞郎白没情绪的扫了眼墨柒：“你帮她逃的？”

    墨柒举手发誓：“不是我，跟我没关系。”

    前座吼了一嗓子：“就是你！她最后一个见的就是你！”

    吼出来的是虞堂诀。

    墨柒看见他有点惊讶，他看着比虞郎白糟太多了。

    脸颊凹陷，眉眼下全是青紫。

    墨柒觉得他活该，是真的活该，还有……多管闲事。

    但不敢说。

    虞郎白朝着前座跺了一脚，虞堂诀耳目赤红的看着墨柒，喘着粗气，像是要把墨柒给撕碎的野兽。

    墨柒有点怕，缩了下。

    虞郎白啧了一声，朝着他的头扇了一巴掌：“脸扭回去。”

    虞堂诀立马就丧了，扭回头。

    虞郎白：“她最后一次见你，跟你说什么了？”

    墨柒抿唇：“说不想结婚。”

    “就这些？”

    “就这些。”

    虞堂诀骤然又吼了一嗓子：“说结婚的是她，说不结婚的也是她，她怎么这么不要脸！”

    墨柒沉了脸。

    虞郎白又跺了他一脚。

    车厢里安静下来，只剩下虞堂诀粗重的喘息声。

    虞郎白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起：“喂。”

    对面是严封。

    虞堂诀回头看向虞郎白。

    虞郎白开了外音。

    “见到小白了吗？”

    虞郎白看向墨柒，不阴不阳的笑笑：“见了。”

    “怎么说的？”

    “说不知道，还有，小白俩字你给爷吞肚子里，再让我听见一次，我打断你的腿。”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眉眼不善的看着墨柒。

    墨柒缩了缩脖子，扁嘴：“我……就是随口说的。”

    “随口？”

    “对啊，我养了个宠物，给他娶的名字就叫小白，当时没想起来叫什么名字不惹眼，就随口说了一个。”

    “什么宠物？”

    墨柒卡壳了，半响后嗤噗嗤一声笑了：“蟑螂。”

    墨柒说完很后悔，说蟑螂是在骂虞郎白这个按着小乔嫁人的王八蛋，却也算是在骂自己，损敌八千，自伤一万，得不偿失。

    虞郎白阴测测的笑了笑：“口味真重。”

    墨柒热的发慌，这会平白无故的又有点发冷，使劲的笑：“还行。”说完鬼迷心窍的加了句：“朋友。”

    虞郎白冷笑一声没再说话，让司机开车。

    开车的不是顾向远。

    墨柒有点好奇：“顾向远呢。”

    “不该你问的别问。”

    墨柒不问了，半响后再开口：“去哪？我是出门买菜的。”

    “找乔小乔。”

    墨柒想说她找两天了，你们打算去什么稀奇的地方找，还想说，找什么找，本来她就不想结婚，最后没说出口。

    虞郎白和虞堂诀带着墨柒在条街头下车，下来后虞郎白拎了个口罩给墨柒戴上：“老实点，别看不该看的东西。”

    墨柒没懂什么意思，睁大眼睛看他。

    虞郎白看着这双眼睛，手下意识的就想搓搓她的眼尾，但没动，手插兜颚首：“走吧。”

    墨柒往里走才知道什么叫别看不该看的东西。

    的确是不该看，看了会长针眼，而且……心跳加速。

    这里很混乱，明明是平常的街口，到路的尽头却拉开了一个卷闸门，再进去，纸醉灯迷。

    混杂一起的男男女女数不胜数，那些男的手大多都不干净，一直在旁边人的身上摸摸索索，瞧见墨柒，眼睛放了光。

    墨柒有点怕，还有点心口砰砰跳。

    墨柒在福利院长大，胆子大，心也狠，但心里有牵挂，也有底线，犯法的事从来不敢碰。

    除了跟虞郎白的时候，她很少会直面这么多恶意。

    暗地里伸出一只手，墨柒眼睁睁的瞧着他想摸自己穿着棉服的腰，颦眉，扬手就要打掉。

    整个身子被扯在了一个暖烘烘的怀里。

    虞郎白不耐烦的声音在墨柒头顶传来：“说了让你老实点！”

    墨柒委屈：“他想摸我。”

    这话轻轻的，带了点娇，虞郎白舔舔唇，松开手，和她十指紧扣，接着看向手不老实的男的。

    只是一眼，那人撇撇嘴走了。

    墨柒想挣开手，半响后作罢，扬眉：“在这里他们也认识你？”

    虞郎白轻笑一声：“是认识爷的衣服，知道惹不起。”

    墨柒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红白格子的棉服，这衣服是在广场买的，三百块钱，里面全都是仿的羊羔毛，很暖和，也不算便宜。

    她撇嘴，觉得虞郎白在暗讽她廉价。

    虞郎白啧了一声：“是你现在看着显小，好拐。”

    墨柒不用伺候人，不用端心机，就没有化妆的必要，仗着年轻底子好，素面朝天，粉粉嫩嫩的水灵，加上绑着高马尾，穿着红白格子的衣服，看着很显小。

    最起码今天车门一打开，虞郎白看着她有点提不起想法，因为嫩，看着脑子跟着纯洁了点。

    他扯着墨柒的手半搂着她：“别乱看。”

    墨柒乖乖的什么都不看。

    跟着进了里面，瞧见一群凶神恶煞的男的时顿足：“不用非要我跟着吧。”

    她有点怂，不想去。

    虞郎白啧了一声，作势要松手：“那你自己回去。”

    墨柒回头看了眼，密密麻麻的都是聚在一起的人，眼睛说不出来，定在墨柒脸上像是狼看见了肉。

    墨柒抓紧虞郎白：“快进去，快进去。”

    变脸只能这么快，虞郎白被气笑了，骂了一句：“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