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郎白抱着她,脑袋垂在她颈窝:“吃完了。”
墨柒皱眉:“都输液了不用再吃药吗?”
虞郎白微微的皱了眉,接着松开:“墨柒,我饿了。”
墨柒推开他:“那先吃饭。”
虞郎白恩了一声。
俩人吃完面条,墨柒仔细的看虞郎白的模样,突然有点懊恼,她在急诊室看见虞郎白那会,应该去问他,为什么骗她。
还有……到底是不是咽炎。
那会就不该顾忌男人的自尊心,想着他不想说的就不问。
墨柒坐立难安,想回去问问。
虞郎白瞧了眼她眼底的焦躁,舔了舔后槽牙起身。
“你干什么去?”
“去买药。”虞郎白撇嘴:“九哥那煞笔说男人有点小病该闷声不响的硬扛,不想扛的就去扎一针,直接好了利索,一点小毛病还按时按点吃药的都叫娘们。”
墨柒愕然,想说你这个老九兄弟可真是个老六。
虞郎白莞尔一笑:“不听他的了,输液加吃药好的快,而且我嗓子老是有点哑。”
墨柒长出口气,起身:“我跟你一起。”
虞郎白看了她半响:“你在担心我?”带着点浅淡的试探和雀跃。
墨柒翻了个白眼:“是,我怕你死我身边。”
虞郎白总念念不忘,死在她身边的念头彻底塞满脑子。
他歪脑袋试探:“如果死在你身边,你会不会经常想起我。”
墨柒心不在焉,“我会把你的骨灰翻出来在太阳下暴晒,相当于鞭尸。”
虞郎白缓慢的皱眉,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墨柒瞧他还真的像模像样的聊这个话题,不耐烦:“你什么毛病啊,真想死离我远点,别祸害我,我可不想再看见人血。”
说完朝着他伸手,“走。”
虞郎白默默的看了她一眼:“我自己去,你去刷题。”
说完转身走了。
墨柒顿了顿,喊,“多买点,回来我看着你吃。”
墨柒不过做了三道题,虞郎白便回来了。
她丢下笔,接过他手里的塑料袋,翻开看了几眼。
都是治咽炎的。
墨柒刚才上网查了下咽炎的治疗周期,很长,输液意义不大。
她掰药:“去接杯水。”
虞郎白去了,回来的时候墨柒递给他一巴掌的药:“吃。”
虞郎白嘴里带着刚吐出来的苦和酸,他抿了抿,接过吃了。
墨柒心里安稳了很多,叩了叩桌面:“我要喝牛奶。”
刷题的时候满脑子紧绷,不喝点牛奶助眠,很难极快的放松下来睡觉。
虞郎白嗯了一声,转身下楼。
墨柒全神贯注的刷题,写完一张就递给虞郎白。
虞郎白蔫蔫的给她批改,将总是错的几题标注下来,屈着腿在她旁边整理类似的错题。
墨柒写完下一张接过他重新写的。
写着写着发现都是同一个套路,一个公式套另外一个,没完没了。
她好奇:“为什么一晚上只刷这一个啊?”
“只刷这一个,你还在错。”
墨柒有点惭愧:“我的错。”
虞郎白睨她,带了点虚弱的信心十足:“这个大题必考,二十五分。”
墨柒眼睛亮了。
她听谭老拐外抹角的提过,说他从前有个学生是数学奇才,押题非常准,那神秘兮兮又显摆的模样,说的只能是虞郎白。
虞郎白屈腿看了她半响,起身悄悄的合上了房门。
到楼下便忍不住了,在水池旁开始吐。
吐出的是没吐完的面条还有刚才吃的药,混在一起全成了无法消化的黄水,其中夹杂了缕缕的血丝。
他吐完,面无表情的将污秽冲的干干净净,接着仔仔细细的洗手,漱口。
手机铃声响了,是顾向远的。
虞郎白想接,转身看见了墨柒,他怔了下,神色如常的把手机按了静音塞进口袋,嗓子有点哑:“饿了吗?”
墨柒用脑过度便容易饿,这个点是该吃点什么了。
“你刚才吐了?”
虞郎白的手掌在裤兜里缓慢的收紧,摆出委屈的嘴脸:“抽了根烟,然后就吐了。”
墨柒恼了:“你有病吧!咽炎要戒烟。”
说着朝前几步:“把烟给我。”
虞郎白缓慢的出口气,掏出烟盒递给她。
墨柒对着他全身上下仔细的搜,看还有没有藏起来的烟,摸到胸口的时候顿了顿。
虞郎白以前经常去打拳,去的次数不多,但身上的肌肉却一直在,壮壮的,穿衣服很显瘦,摸着却不瘦。
现在不是,肌肉还在,却能摸出里面根根分明的排骨架。
墨柒知道他瘦了,但因为穿衣服显瘦,所以没感觉到瘦多少,现在感觉到了,很瘦。
她仔细回想上网查的内容。
是,咽炎会吃不下东西,还会犯呕,但……
虞郎白按住她的手,将人推搡在桌子边:“想弄你。”
墨柒脑子空了,脸红:“不要,我不跟病秧子玩。”
虞郎白低头亲她:“去刷题,不然就留着被我弄。”
墨柒心痒痒的,想着他瘦瘦的模样,有点于心不忍:“你中午也吃两碗吧,我看着你,不然考试前你都不能碰我。”
虞郎白顿了半响:“我吃不下。”
墨柒扁嘴。
虞郎白定定的瞧着她:“墨柒,我的……”他想迂回的说,我的胃不太行,让我少吃点吧。
但说了便会被追究胃不好的起源,起源于他疯魔似的喜欢,不是个正常人,是个疯子。
墨柒大约会吓哭,然后当即反悔,直接把他扔了。
虞郎白笑笑:“好。”
墨柒笑嘻嘻的上楼。
虞郎白看着她消失,疲倦的按了按太阳穴。
手机还在亮。
顾向远这会打了四个电话。
虞郎白颦眉滑开。
对面声音带着急躁:“你来趟深海吧。”
虞郎白从冰箱往外拿水果:“原因?”
“我感觉家里不太对劲。”
“沈雪?”
“不是,是分家的那些老东西,蠢蠢欲动的,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虞郎白不想搭理,“我小年才回去。”
“我怕出事。”
“想出就出,随便。”
顾向远停顿半响:“你干嘛呢?”
虞郎白:“切苹果、橙子、猕猴桃。”
顾向远:“……不住院就自己注意点,把这些榨成泥,你只能吃软食,生命是革命的本钱。”
虞郎白嫌烦,直接把电话挂了。
接着切不下去了,心不在焉的看着天花板出神。
死在墨柒身边是彻底没指望了,那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