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堂诀走后。
虞堂桓笑笑:“我这弟弟从小就没主心骨,一定会告诉虞郎白……啊……他终于要从那个铁桶一样围着的医院里滚出来了。”
江寻神色很冷:“利用墨柒有什么用,他选的是沈雪。”
虞堂桓舔了舔后槽牙:“选的的确是沈雪,但我的人却是在通往墨柒被绑着的道上找到的他,都他妈快断气了,还往那跑,所以,不利用她还利用谁?”
江寻拳头紧握,半响后松开:“我不会再利用她了。”
“你不是利用过了吗?”虞堂桓点了根烟:“他不死透,怎么好说墨柒最后到底是谁的。”
江寻沉默,掉头就走。
虞堂桓看着他的背影挑眉,喃喃自语:“又不是第一次利用了,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真贱。”
……
虞堂诀车开的飞快,到医院的时候停了车就想上楼,半响后在楼下停住。
他拼命的克制呼吸。
没人比他再清楚虞郎白到底在墨柒那腻了多久,包括顾向远和九哥都是一知半解。
他很清楚,自己这小叔是彻底栽在了墨柒那小妖精身上。
所以,该不该说?
说了,虞郎白肯定会从医院出来,不说……
他蹲下捂着脑袋,脑子里乱糟糟的。
半响后脑中闪过小乔的脸。
小乔最好的朋友就是墨柒,如果墨柒出事了,她会哭瞎的。
虞堂诀捶脑袋,气的吼了两嗓子。
“你怎么在这?”
他抬头怔了下:“墨帧姐?”
墨帧穿的宽松,是怀孕了的样子:“你在这干嘛呢?虞郎白……最近还好吗?”
墨帧说话带了点幸灾乐祸。
虞堂诀对墨柒和墨帧的事一知半解,他只知道俩人不和,但不管怎么样,墨帧是墨柒的姐姐。
他站起身:“你妹妹出事了。”
……
墨柒在别墅转悠了半天。
叩了叩外面的防盗网,在崭新的焊钉痕迹上点了点,眼睛暗沉。
别墅上下的窗户都封死了。
江寻说让她逛逛全是诳她的,这是要关她。
她止不住的冷笑。
真是越长大越出息,小时候她为他打架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这么出息,乌七八糟的手段净往她身上招呼。
她扭头回了客厅,找出一根崭新的资本主义高尔夫球杆便开始挥杆。
噼里啪啦的声响直到江寻回来都没停。
墨柒看见什么都砸,扫见江寻进来,一竿子直接挥了过去,带起的风声缠着肃杀,在江寻太阳穴一寸的位置停住。
墨柒挑眉:“让我出去。”
“出去干什么?”
“十四有话托我告诉虞欢。”
“什么话?”
墨柒一字一句的:“不想跟你说。”
江寻朝前一步,将太阳穴边的高尔夫球杆握住,“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
墨柒说不上讨厌,只是……倦。
她叹了口气,松手:“别跑到虞郎白面前找死了。”
墨柒说的是真心话。
江寻却笑了,笑的乐不可支,“到了现在,你为什么还是信他不信我,他早就输了,输的连裤子都不剩。”
墨柒沉默半响,再开口:“我在京都时,他身边围绕的权贵不多,但每个都不是我们这种人能搭上界的,有他没缘由一句话就能开了我的京都土著,听说那可是个大爷,在京都是呼风唤雨谁都说不上话的存在,还有野路子的头,找人只需要动动手指的兄弟,更有谭老那般的正派人,谭老和教你的美术老师出身哪里你不清楚吗?那是政要家庭出身的人,你真的以为这些是花钱能买来的吗?这是虞郎白的人脉,不是虞家的!这是他无所不能的资本!他现在既然已经为了沈雪什么都不要了……你就别上赶着惹急他行吗?”
“我说了,他快死了。”
墨柒打断:“那就说明,他还没死。”墨柒因为那句快死了,心脏一直在揪着,这会还是,却斩钉截铁:“只要他没死,就不会任人宰割,你和虞堂桓最后不会有好下场!”
江寻垂了脑袋,手里拎着墨柒松开的高尔夫球杆,他喋喋的笑:“虞堂桓说的时候我心里还存了侥幸,事实证明,你就是喜欢他,有个词怎么说来着,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被迫害、被作践到如今,你反过头喜欢他,怎么这么……贱呢。”
墨柒气笑了,且无话可说。
她疲倦的扒了扒头发,低头沉思。
虞郎白被惹急了会给江寻留条命吗?
她疲倦不堪,想不出来,转身就走。
错身间,江寻拽住她。
墨柒神色很冷:“滚!”
这是怒其不争的一声怒骂。
是真的怒其不争,也是真的无可奈何,因为江寻似乎没错。
朝着昔日作践自己,作践自己妹妹的人复仇,何错之有?
她看着江寻大力握紧她胳膊的手掌,再重复:“滚。”
江寻松开了,在她上楼的时候喊她:“晚上跟我去一个地方。”
“哪?”
“老宅。”
……
虞郎白三天给九哥打一次电话,这次也不例外。
但电话接通后的效果并不好。
墨柒来深海了。
对面没看见他骤然坐起满头大汗的样子,笑眯眯的:“美人在怀还有心情给哥打电话啊,没白疼你。”
虞郎白头痛欲裂:“什么时候来的深海?”
九哥愣了下:“没去找你?”
“我问你什么时候?”
“你前脚开车走,她后脚就坐飞机走了,没你接应的话,她不敢自己回深海,我就没说。”
虞郎白把电话挂断,打给顾向远。
拨通键还没按出去。
上方弹出来个消息。
是虞堂桓的。
老宅九点设宴。
接着又发了一个,墨柒也在,过时你自己看着办。
虞郎白止不住的冷笑,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是上不得台面,懒得搭理他,让他多活会都不乐意,不长眼也不长脑子的只想赶紧找死,煞笔。
他看了眼手表,现在八点了。
从这里到老宅路程时间都要一个小时,这是摆明了让他半点准备都没有,直接去送死。
虞郎白打电话,眼窝深陷,瞳孔中央燃烧着簇簇而生的火焰,声音沙哑,却带着浓重的暴虐和肃杀:“我是虞郎白,知会下去,九点的老宅,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