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柒没从顾向远那得到什么消息,有点蔫吧。
百无聊赖的在房子里转来转去,转悠到了文件被搬空的书房。
她歪头看了半响,进去打开了电脑。
因为想再看看虞郎白小时候的样子。
墨柒开了电脑有些懵。
没了,之前那个带着照片和信件照片的文件夹没了。
墨柒更蔫了,托腮百无聊赖的想关了电脑,眼睛定格在角落下隐藏的图标那。
她怔了怔。
下面的图标很面熟,是京都财经大学的校徽。
这是……
墨柒点了下,页面直接弹了出来。
墨柒心脏急速的晃了两下,接着蔫了一天的心情变的很好很好。
这小可爱,原来背着她一直在关注她们学校的论坛。
墨柒喜不自胜的点开,飞快的瞄了眼论坛,没什么她的消息,接着点开账号主页。
墨柒知道论坛上经常讨论她,没怎么太在意,因为那段时间太忙了,不是忙着学习,就是忙着品异地恋的小心酸,没心思关注别的。
她点开账号里的收藏,感觉偷窥不太人道,又甜滋滋的很想看虞郎白到底关注她什么。
入眼的全是照片。
墨柒怔了下。
有社团的,应该是团里人偷拍的,墨柒凑近看看,的确是,上面还有水印,防止被盗走做些别的。
往下翻有很多张,都是她的。
图书馆看书,奶茶店做奶茶,学校操场跑步。
数不胜数的偷拍。
曾昙花一现曾经出现在论坛上,后来舍友咋咋呼呼说被管理员删帖了的。
虞郎白不是管理员,是使手段的爱吃醋的小气包大佬。
墨柒心跳的很快,手不老实的转悠着手机。
点点点,全是按捺不住想打电话说想念的念头。
打不打啊。
墨柒咬着唇嘿嘿直乐。
打。
右手点了最后一张照片,她左手按亮手机竖了起来。
下一秒。
手机从手中滑落。
墨柒怔怔的看着电脑,瞳孔紧缩。
静坐了很久,半响后哆嗦着手把自己偷窥过的痕迹一点点的抹去。
确定看不出她看过,才起身,轻轻的合上了房门。
……
虞郎白在深夜来的,本以为墨柒已经睡了,抬脚进去才察觉没,在一片漆黑中抱着膝盖坐在沙发那。
虞郎白脚步微动,墨柒放下腿,侧脸看他:“你回来了?”
虞郎白恩了一声。
“晚上吃的什么?”
俩人距离远,虞郎白看不清她的神色,但能分辨出她言语的温和。
他扯了扯领带,把心里升腾起的不安按了下去。
“粥,冰箱里的菜你热了吃没?”
“恩。”
虞郎白走过去,低头看她。
墨柒坐着仰视他。
她食指微蜷,伸手:“郎白哥哥,抱抱。”
虞郎白弯腰抱起她。
散下的长发顺势而下,沿着他的脖颈垂到他的臂弯,有点痒。
虞郎白低头嗅她头发的味,很好闻,是他的味道。
心里的不安还没来得及消,骤然上升到极点。
墨柒声音很低:“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神仙许我的。”
虞郎白干干的笑笑:“记得,健康、平安、清白。”他面色不变:“不沾血。”
墨柒不该问的,毕竟已经将自己偷窥过的痕迹抹去了,却没忍住。
因为不问,她会憋死,不管怎么样,得说清楚啊。
说清楚才有补救的法子。
她单手揽着他的脖子,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捏着他的肩膀衣服,不敢抬头看他,哆哆嗦嗦的问:“江寻……是死了吗?”
虞郎白陷入长久的沉默。
“江寻是被你……”她说不出口,额头抵着虞郎白的肩膀,哆哆嗦嗦的全是无助:“他死了吗?”
虞郎白僵硬的站着,托起墨柒的手缓慢的松开。
墨柒从他身上下来,抬头看他:“是不是死了啊?”
她声音怔讼,带着浅淡的不信,一字一句间却已断定。
江寻死了,是虞郎白动的手。
虞郎白转身。
墨柒手伸出去,想拽住他,想说咱们说清楚,说清楚才能重新缕缕现在要怎么办?
却使不上劲,手指从他衣摆中穿过。
虞郎白已经转身走去了冰箱。
他打开看了眼,给墨柒做的饭让她热着吃的,一样都没动,他亲手封的保鲜膜,还是那张保鲜膜。
他按亮餐厅的灯,把菜一一端出来。
一盘接一盘的放进微波炉。
别墅里安安静静的。
往日没这么安静。
虞郎白不忙给墨柒做饭的时候,墨柒要么翘着腿晃着脑袋在餐桌边坐着玩消消乐。
声音很大。
鸡蛋壳破碎下崽的声音一个接一个,墨柒咯咯咯的笑,和老母鸡一模一样。
要么从后面圈着他的腰,像个懒洋洋的树濑,他走一步她走一步。
就这样……在他一回头就能看见的地方。
现在在哪?
也在一回头就能看见的地方,却有点远。
微波炉叮的一声。
虞郎白没戴手套,把盘子拎出来,再放下一盘,轻轻的合了门。
然后低头看自己被烫的通红的手指。
他看向墨柒。
墨柒在哭,无声的哭,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昏暗的餐厅灯看向沙发的位置,只能看见一双盈盈亮的眼睛。
虞郎白缓慢的握紧拳头:“他不该死吗?”
墨柒没吱声。
虞郎白歪了歪脑袋,默默的盯着她:“从你为了他选了和唐海山订婚时,他就该死了。”
虞郎白语速很快:“你为了他把爷卖给严钰儿,他不该死吗?你为了他卖了爷给你的别墅车子,他不该死吗?他在十四手术前的几个小时里带走了她,以此想让你不欠我就这么离开我!他不该死吗?因为他,你过年赶我走,他不该死吗?最重要的是,他凭什么和你青梅竹马?凭什么能堂而皇之的和你在一个房子里,凭什么小九看见他不应激!凭什么亲你凭什么抱你,凭什么戴我的围巾!凭什么让你为了他去以身犯险!凭什么要用你的钱!凭什么对你说爱!凭什么有资格让你对他说结婚生子!凭什么到了如今,你是我的人了,却还在嘴里念着他去了哪?他算什么东西!他凭什么活着!他就该去死!”
虞郎白耳目赤红,眼底全是浓的散不去的阴郁,砰的一声,手砸向微波炉上面的柜子,再掏出来,血淋淋的一片,看着墨柒一字一句的从齿缝中挤字:“他是个狗!他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