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柒眉心微跳，接了。
对面声音很哽咽：“我……宿舍的人都回家过年了，你能不能来陪陪我啊。”
虞欢她们的都买齐了，但虞郎白的还没买，墨柒看着人群中出奇显眼的虞郎白，咬咬牙道：“不行，我走不开。”
对面声音很失落：“哦。”
说了哦，电话却没挂断，墨柒犹豫道：“你在宿舍等我会，我接你来我家好不好，我家人多，很热闹。”
赵小可迟疑半响。
“别怕，小九和十四还有虞郎白的女儿虞欢，都是很好的人。”
赵小可说好。
墨柒不让她们看了，火速拽着人上楼。
虞郎白挑了个情侣羽绒服，白色的。
墨柒甚至没心情照镜子，穿上结了账就要走。
虞郎白不太高兴，但没说什么。
将孩子送回家，墨柒给小九一把零钱，让她带着她们去买零食，接着让虞郎白开车带她回学校。
女生宿舍人烟稀少，墨柒到宿舍时，赵小可一个人看着窗外，眼神孤单又寂寞。
她没吱声，把她拽起来，草草收拾了几件衣服给她装上，让她起来跟她回家。
“你不问我为什么齐鸣不在吗？”
墨柒：“为什么不在？”
“墨柒。”
“恩。”
“我感觉他知道了，但他在装不知道。”赵小可抬头看她：“他说爱我、在乎我、他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说爱我、还说等毕业了立业了要娶我，你说他为什么这么说？”
墨柒没吱声，她不想再对她俩的事指手画脚半寸，就是默默的看着她。
赵小可缓慢的起来，沉默的跟着墨柒出去。
车开回了别墅。
墨柒把杂物间的四件套重新换了一套。
赵小可在角落站着，冷不丁道：“为什么要换？”没说完，但意思在，她在问是不是嫌弃她脏。
墨柒淡道：“这是阿姨住的地方，她昨天回家过年了，走前没换四件套，你想睡别人睡过的地方吗？”
赵小可不说话了。
墨柒换好抱着四件套准备出去，后背的衣角被拽住。
“墨柒，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要生气、不要离开我、不要……嫌弃我。”
墨柒回头笑了笑：“你有毛病吧，我为什么要生气，从前你甲状腺连打了两个月的呼噜，我还是和你头对着头睡，那都不生气，这有什么可生气的。还有……咱俩是朋友，可能不会经常见，但只要你找我，我肯定会在，有事我会帮，无事会和你聊聊八卦，至于嫌弃……你怎么想起来说的，是不是有毒啊。”
墨柒说完翻了个白眼，转身出去。
时刻紧绷着的赵小可无意识的松懈了很多。
家里对于多了个一起过年的赵小可没什么反应，礼貌的喊姐姐，随后该干嘛干嘛。
年三十，虞郎白叼着根没点的烟洗菜。
墨柒围着围裙剁馅。
韭菜鸡蛋、白菜猪肉是她们吃的。
这会给虞郎白剁，剁高山野牛的肉。
这肉筋太重，她侧身子和身后的虞郎白说悄悄话：“好难剁。”
“搅。”虞郎白不咸不淡的。
他最开始说的就是搅，最好的绞肉机和手剁的没区别。
她非要犟，说手剁的就是不一样。
活该。
墨柒不满他态度，小声比比他。
小九包饺子，赵小可擀皮。
俩人挨着坐的。
小九有些腼腆。
赵小可没话找话的和她闲聊：“你们这房子一个月多少钱租的？”
小九不好意思的说：“买的，我姐姐买的。”
“不是你姐夫买的吗？”
小九摇头：“不是，姐夫他，总之……是我姐姐买的。”
赵小可愣了下，没吱声，接着擀皮。
墨柒凑虞郎白面前甜言蜜语完，接着回头和她们聊天：“你们说这高山野牛和平常的牛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吃草的牛。”
小九辩驳：“价格差了小十倍呢，肯定不一样。”
“哪不一样？”
“也许……”她想了想：“是喝奶的牛。”
墨柒噗嗤一声笑了，小九不好意思的笑笑，虞郎白在嗤笑，笑这问题的发起者是个猪。
赵小可跟着笑，扯扯嘴角，笑的不达眼底。
事情发生后，齐鸣送她回宿舍的路上，听说她是为了挣房租才去那种地方上班，懊恼的流下眼泪，说是他没用，只知道学习，不喜欢结交权贵子弟，身边没有有钱的朋友能借钱交房租。
他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又响又重。
懊恼的明晃晃的在说，他知道她为了钱发生了什么事。
赵小可没作声，沉默的擀皮。
……
食材不嫌弃，虞郎白做饭便快。
刚过了五点，满满一桌子菜便做好了。
墨柒心情很好的摆碗摆筷子。
虞郎白去楼上换衣服，这厮讲究的很，嫌弃炒菜炒出一身的油烟味。
没等喊人落座，半掩的门传来叩门声。
墨柒走过去开门，看见齐鸣愣了下。
齐鸣脸冻的苍白。
墨柒让他进屋里吹吹暖气。
进来后齐鸣和赵小可打了个照面。
赵小可眼神躲避开，转身便要回房间。
齐鸣三两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开始是两个人决定的，分手也要是，凭什么你说分开就分开，我不答应。”
赵小可眼泪夺眶而出。
齐鸣拽着她出去，将自己的棉服脱下来披她肩上：“对不起，我不该只顾着自己忙，你说在学校复习便信了你在学校复习，甚至没劝你回家过年，都是我的错，是我想过年前能见见你，所以才没劝你，小可，我没家了，你在，我就感觉这世上还有盏灯会永远的为我而留，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吧，只要不跟我提分手。”
齐鸣一边说，一边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扇。
墨柒看不见神情，只听腔调，没受住的抖了抖身上竖起的汗毛。
齐鸣这人平日看着清高冷傲的，说起情话来还挺老练。
“啧，好假哦。”虞欢的声音冷不丁的从下方传来。
墨柒一脑子黑线，将人漏出去半个的脑袋拽回来，把门关上：“不准偷听别人说话。”
“这不是说话，是谈恋爱。”虞欢回答的理直气壮，接着又啧了一声：“这哥们深善一道……”名为很火的“P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