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彬挑眉:“这么堂而皇之的说是他爱人……合适?”
“比唐蕊明知他是有妇之夫却依旧不依不饶的出现他身边要合适。”
墨柒低头接着吃蛋糕。
心口窜出一股无名火。
她是真的不懂这些人在想什么。
哪怕不是结婚是订婚,某种程度而言,也相当于是有妇之夫。
婚姻是什么?
不光只是个法律见证下的红艳艳证书。
是两个人成为一体的证据,是旁人妄想插足便为不道德的警示线。
这些人为什么可以这么光明正大,毫不避讳的来抢她的虞郎白。
谁给他们的底气,又是谁给他们的脸。
墨柒吃不下去了,起身道:“让让。”
唐言彬不让,低头挑眉轻笑道:“呦呵,看着文文静静挺老实,醋劲不小啊。”
“让让。”墨柒重复。
唐言彬非但不让,还凑的更近了点,语气略带轻佻道:“不让。”
墨柒直接撞了过去,毫不犹豫的踩上他的脚面,并且面无表情的碾了一圈,接着便要走。
唐言彬是唐家正儿八经的嫡子,不管性格如何,在外的规矩体面要守,呲牙咧嘴半响,体面的站好,低声不说人话:“果真是小门小户的出身做派。”
墨柒顿足,回首:“你说什么?”
墨柒今天穿的是身收腰的浅蓝色正装裙子,扎着马尾,中规中矩,配上长相,青春文静。
侧脸回首,长马尾垂在肩膀,漆黑的发衬着白净的脸还有墨色的瞳孔,泛着粉的眼尾,青春文静不见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有些……说不出的妖冶和……冷冽。
唐言彬怔了下,很快回神:“我说你小门小户的出身。”看她还是那样,索性说的更明白了些:“唐家从不为难女眷,但有个前提,你要学会识时务,不识时务该得到的会少了一半还不止,亏的是你自己。”
“识什么时务?”
唐言彬嗤笑一声:“明知故问?”
“你说清楚点,含糊一个字我都听不懂。”墨柒回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唐言彬正要说。
“老四!”一声呵斥在墨柒后方响起。
墨柒循声望去,是唐老。
两人眼神对视了不过一秒,唐教授便移开了。
唐言彬规矩的站好,低声道:“爷爷。”
“胡说八道些什么!”唐老再次呵斥。
唐言彬一声不吭。
墨柒知道问不出什么了,扭头去找钱老。
唐言彬的目光跟着她摇晃的马尾而去。
唐老哼了一声。
这声哼带着浓重的不悦。
唐言彬有些尴尬,收回眼睛摸了摸鼻子。
“这丫头翻不出什么风浪不假,但唐家的名声大于天,如果因为你的嘴给唐家招惹了半点脏污,仔细你的皮!”
唐言彬喃喃的说好,犹豫会道:“我感觉这丫头不像您之前说的小门小户没什么手段的。”
“手段肯定有点,但也只是这些了,不然为什么不借着上次比赛得来的喝彩结交权贵一步登山?”唐老眼底带着浓重的不屑,“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
“想什么?她对钱没兴趣?”
“没兴趣会借虞郎白的势抢自己家的财产?这丫头聪明肯定有几分,但都是些小聪明,金融我不懂,可听那些学者所言,她当天用的那个辩题,从案例的套用、到分析、环环相扣纹丝不漏半分破绽,完美到绝对不是她这个层次,更不是短短几分钟可以解析出的,这根本不是她的东西。”
唐言彬眼睛瞪大:“套用别人的?”
唐老睨了眼在低声和钱老说话的墨柒:“没等终辩,虞郎白便和墨柒一起消失了,与此同时,墨柒这个辩题被悄无声息的按灭了,钱富贵爱张扬,如果真是他的学生,早宣扬的满世界都知道了。而今消失的无影无踪,肯定是因为她擅自做主用了虞郎白的学术成果,这事如果在学术界传扬开,她会被万人唾骂。”
唐老眼底闪过狂喜,喃喃自语:“小白还小那会,我就看出他和别人不一样,如果不是老田非要另外一个老东西做他的数学老师,好些年前这孩子就该归于我唐家的研究院,为我唐家铺平坦荡的青云直上路。”
唐老淡淡一笑:“不过现在也不晚,等他和蕊蕊培养出感情,便一点都不晚。”
唐言彬挠了挠头:“爷爷,他的档案好办吗?”
“你爸找人探了姓田的那位口风,虞郎白如今的档案很干净,把墨柒料理后,会更干净,配得上我的孙女。”
唐言彬哦了一声,眼睛移向墨柒。
爷爷的话重千斤,他定下的事,即便未开始,却已是事实。
因为会有无数人帮他完成。
这些叠加而起的势力汇聚一起堪比泼天涛浪。
不管是谁,都无法反抗,也无从反抗。
这么看。
这一定会被扔的丫头……有点可怜。
……
墨柒不知道那边已经我行我素的给她和虞郎白的命运下了圣旨。
这会正在等钱老。
钱老在和一个老者寒暄。
那老者是那天跟在虞郎白身后的,看见她眼前一亮:“你不是那个……那个……”
“我的学生。”钱老插嘴道。
“不是,是虞先生的妹妹。”
墨柒对他礼貌的点点头,看向钱老:“您这会方便吗?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吧,这是我多年老友,不用避讳。”
墨柒抿唇,犹豫道:“唐老他们家……”
还没刚开口,钱老被拍了拍,随后被另一人拽去了一边寒暄。
墨柒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你是想问唐氏的事?”开口的是那位老者。
墨柒迟疑了半响,点头。
“国有多少年,唐家史要在其后面加个零。”
墨柒愣了下。
老者:“唐老凭着教书育人给唐家的队伍添了无数把柴,唐家站的有多高,他便站的有多高。”
墨柒垂眉思索片刻:“为人呢?”
“这可不好议论。”老者笑笑,随后看:“在这个高度活到这把岁数的,压根不会再去分辨什么孰黑孰白,孰清孰浊。”
丢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后,老者笑笑走了。
宴会至中段,唐老被拥上台讲话。
墨柒这会看见他的脸便膈应,和班长说了一声,出去等宴会结束。
酒店宴会厅旁边是小型花园,墨柒找了个石凳子坐着发呆。
虞郎白……回陕北后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