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倒要看看,他不动,谁敢拿九哥怎么样?
不对,早就该怎么样,将政客那堆迂回、隐忍丢开,彻底撕破脸,真是浪费时间。
虞郎白在门卫那签了名进去。
从操场过去时,一眼便看见了红色跑道中站着的墨柒。
无精打采的举着小旗子。
虞郎白微微颦了眉。
刚才被她气的没注意,这会注意看,突然发现墨柒瘦了很多。
长发竖起也挡不住她的脸部线条,离远了看,不止清晰,更深刻。
她一直都是小脸,胖点的时候是鹅蛋,如今小点了,是瓜子,而且是很尖的瓜子。
虞郎白按了按有些疼的心口,眼圈又红了,移开眼睛大踏步的走向教师楼。
在楼下迎面撞见了一个面熟的老头。
虞郎白微微瞥了眼便收回,面无表情的准备过去。
接着被拦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蕊蕊呢?”
虞郎白顿足,微微凝眉,冷不丁笑了:“哦,前段时间跟我通电话的是您啊,唐教授,唐蕊的爷爷,能把我下学期从陕北调回京都的老先生。”
唐教授愣了下,接着笑笑:“蕊蕊呢?你和她一起来的吗?”
“我和她……”虞郎白挑眉,想说我和她熟吗?她算个什么玩意?充其量不过是个聒噪的移动塑料瓶。
顿了顿没说。
看着唐教授期待的眉眼,蓦地冷笑一声。
小三。
唐蕊。
真是好大一口从天而降的锅。
“方便吗?跟我走一趟。”虞郎白插兜道。
“啊?”唐老开口想问去哪。
虞郎白直接打断:“聊聊我如今的数学是长进了,还是退步了,还够不够资格进你的实验室。”
唐老狂喜。
刚知道虞郎白是小白时,他便找人调出了他学位的档案。
当年做过的归档在册的题,他花了一个月时间,一个个全都看过。
解题思路简单却高效,惊艳到让人瞠目结舌,更重要的是,没有草稿的痕迹。
难度在S+的一张的卷子,他只用了短短七十三分钟。
那些足以耗费普通人两天两夜的题目,他不过草草一眼,接着便答了出来。
每题的平均用时为三分半。
这种天才,即便是退步了,也是他做梦都想要的天才。
唐老结巴道:“好……走。”
虞郎白隐秘的冷笑一声。
果然,老田的爹,那位过世的田老师说的很对。
对一件事偏执到极致的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神经病。
两者其一的任何一种都不足以为惧。
为惧的是心术不正,且偏执到了极点。
虞郎白在前面大踏步的走,唐老在后面小跑着跟着。
到三楼导师办公室,不客气的将门推开。
里面不单单坐着墨柒的导师,还坐着其他系的导师。
面面相觑时,唐老说话:“都出去,不要张扬。”
人稀稀疏疏的出去,虞郎白按住导师的肩膀:“你留下。”
等着人都出去,将门关了,扯了张凳子坐下。
唐老跟着坐下,眼睛放着光的看着虞郎白。
墨柒的导师搓了搓手,有些怂:“怎么了这是?”
“墨柒最近出什么事了?”
唐老看导师犹豫,呵斥道:“问你就说!”
导师没明白这是闹哪出,墨柒出什么事了,虞郎白不知道?
这学校里可不是只有他和不问事的钱老是虞郎白的眼线,还有地头蛇何老的人,除此外还有面前这笑面虎不知现在和虞郎白是敌是友的唐老的人。
虞郎白叩了叩桌面,“从三月下旬开始说。”
他是三月下旬走的。
打那后,只知道墨柒参加了金融辩论赛,而且是拉拉队,接着便是疑似被扇了一巴掌。
而后,什么都没有。
得到的消息全是平安。
导师和钱老的电话不太好通,左右不是没有别的途径,他便憋着气,没打过,等着墨柒给他认错。
虞郎白安静的听他一五一十娓娓道来墨柒发生的事。
被扇了一巴掌后,墨柒去了陕北,回来后去了趟名为金融研讨会,实为宴会的地,接着给导师打电话。
那会导师在忙,随后是第二天。
墨柒那个眼神有毛病的朋友出事了,被调查、被退学。
墨柒住院了。
虞郎白无意识的蜷了蜷指甲。
“因为什么住院?”
导师愣了下,想说你不知道?看他的确像是不知道,小声道:“老毛病,心肌炎。”
虞郎白唇线抿直,将老毛病和心肌炎这六个字在嘴里抿了又抿。
墨柒什么时候有过这么一个病?
还是老毛病,明明……
明明跟他那会活蹦乱跳的比谁都健康。
老毛病?
心肌炎?
他笑笑:“还有呢?”
“还有就是出院后来找我请假,请了一星期,但第三天便回来了,接着就没了,一直都挺好,就是吧……看她兴致不怎么高,不太合群的样子,我也跟她私下里谈过,她一直都说挺好的。”
虞郎白哦了一声,看向唐老意有所指道:“没想到学校如今口风遮挡的挺严实,这些我竟然都没听说过。”
“害,不是那回事,主要你和蕊蕊正在蜜里调油,知道这些烦心事对你没什么意义。”
虞郎白附和着点头,接着笑的很欢:“好一个没什么意义,你……说的很对。”
虞郎白看了眼手表:“我这有点事,晚点去你家找你,到那会,咱俩再好好谈谈。”
唐老一个字还没说出来。
虞郎白起身走了。
虞郎白到何老的别墅时,他打电话让调的墨柒最近的行踪紧赶慢赶的刚出来。
何老不是九哥,那块没人,调出的只是个大概,详细的要一个星期后。
虞郎白接过大概的资料一目十行的朝下翻。
脸色越来越淡,到最后,舔了舔后槽牙,笑了。
他看向何老:“给你两天的时间,清理你身边的垃圾,把是谁撺掇的他们朝爷遮挡学校消息的幕后主使找出来,这样,我可以看在你一把年纪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你这些天的耳聋目瞎还有敷衍了事。”
“行,行,两天内我给你消息。”何老搓搓手:“千万别生气,我这也是最近事太多了,没腾出手亲自过问,下次绝对不敢了。”
虞郎白面无表情的挑眉:“事太多了,什么事?”
“不是推脱,绝对不是推脱。”
“爷没说你在推脱,问你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