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柒摇头。
“我让你跟他认错不是说你错了，而是……你们是夫妻。就你跟我说的这些来而言，被道德绑架肯定不是你的错，但有一点一定是你大错特错。”
墨柒肿着眼看她。
小乔眼圈红了，“我看你被人这么欺负都心疼，虞郎白呢？这么大的事，你对他只字不提，就连住院也……你不告诉我，我不怪你，不告诉小九她们，是怕她们担心，我理解，但你为什么不告诉虞郎白啊，墨柒，你们是夫妻啊。”
墨柒愣愣的。
小乔帮她把有些乱的发缕好：“我看你瘦成这样我都难受死了，虞郎白是什么滋味？他是你男人啊，你不信他，怀疑他，就去问他啊，不说就朝死里问，夫妻是什么？是要一起过六十年的伴，再亲近的人，相互间也隔着肚皮呢，有话你要说啊。”
墨柒哭的厉害，小乔说不下去了，摸了摸她的头发，“这些事你别过问了，让他处理吧，不然你俩的矛盾会越来越深。”
良久后，墨柒点头：“好。”
下午乔小乔有课先走了，虞欢没走，在陪护病床上发呆。
墨柒也在发呆，坐在凳子上。
“你哭过了？”虞欢道。
墨柒摇摇头，这是不想说的意思。
“你怎么瘦这么多？”虞欢换了个话题。
墨柒没什么情绪：“随便瘦瘦。”
虞欢下床坐过来：“以后有人欺负你了，虞郎白又不在，你跟我说。”
墨柒眼圈有些红：“虞郎白是你爸。”
“哦，以后有人欺负你了，我爸不在你跟我说。”
墨柒弯了弯眉眼：“好。”
虞欢笑笑，找话说：“那爷爷呢？”
“出去了，说是输液前回来。”
“虞郎白为什么发这么大火？”
墨柒有些怔讼：“你见到他了吗？”
“没，小乔阿姨给他打电话时在洗手间，她平时带宝宝，为了方便把手机自动设置的外音，我听见了。”
“很凶？”
“不是，是很累，说话有气无力的，像是刚发了很大一通火，而且你还不出这个门，像是他不许。”
墨柒敛了眉眼，没吱声。
虞欢小声道：“你出轨了？”
墨柒摇头。
“他出轨了？”
墨柒还是摇头。
“那你哭什么？”
绕来绕去被她给绕回了最开始想问的问题了。
墨柒叹了口气：“我和你爸……我……”
墨柒说不出来，沉默的看着窗外。
“是不是你和我爸吵架了？你有错？”
“为什么说是我有错？”
“不是你有错，你为什么不敢出这个门？”虞欢指着大开的病房门挑眉接着说：“如果是我爸的错，你不会郁郁寡欢，眼都哭肿了。”
虞欢看她眉眼又黯淡了点，宽慰道，“没事，我爸这人挺没原则的，只要不是出轨，很好哄。”
“好哄。”墨柒喃喃自语。
是。
虞郎白其实很好哄。
非常好哄，可可爱爱的，几句甜言蜜语就哄好了。
但……哄不出来。
很别扭。
墨柒只谈过虞郎白这一个对象，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夫妻或者情侣都是这样。
乍一吵架，无从和好时，都这么别扭，有口难言。
还因为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无从开口，更不敢开口。
……
杨老回来时丢给墨柒一包苦苦的药材。
“先喝一个月再看。”
墨柒一个机灵：“对心脏好？”
“我做了五十年的中医，家里没人后为了活到八十八开始研究养生和延年益寿，这些就是我这些年研究出来的给身子补元气的方子，是药、无半分毒。”
墨柒有些欢喜，半响后道：“我家里还有一个移植了心脏病的病人。”
“谁？”
墨柒：“我妹妹。”
墨柒用杨老手机给小九打电话。
小九带着十四过来时，恰好临近傍晚。
聊的正欢的时候，虞郎白来了，手里拎着餐盒。
看着病房里其乐融融的五个人，面无表情。
十四接过他手里的餐盒打开，让墨柒过来吃饭。
虞郎白站在门口的位置沉默的看着，环着胸，冷淡的厉害。
虞郎白来前，十四和虞欢还闹成一团，嘻嘻哈哈的隔着很远便能听到。
他冷着脸进来，气氛瞬间就变了。
虞欢戳了戳墨柒。
墨柒没动，沉默的吃饭。
没问手机什么时候还给她，有没有给她请假，也没问齐鸣和赵小可怎么样了，就是沉默的吃饭，也不看虞郎白。
等到饭吃完了。
虞郎白上前将餐盒收拾了，转身就走。
杨老咳了咳：“晚上让墨柒回家吧，我这跟个丫头住一起，不太方便。”
虞郎白没吱声，重新倚着门口。
墨柒的行李是小乔上午带来的化妆包和两身换洗的衣服，几乎没怎么动过，拎起便能走。
虞郎白在前，三个孩子在中间，墨柒拎着包在后。
走了两三步，虞郎白顿足侧首伸出手。
墨柒看着他，攥紧了包带子。
虞郎白定定的看了她半响，转身便走，步履奇快。
上车后，虞郎白沉默的将三人送去小乔家，到楼下开口：“明天的假我给你们三个请过了，周六也在这过，没意外的话，周日晚上我接你们回家。”
“我们为什么不能回家？要住小乔阿姨这？”虞欢道。
“有事。”
“什么事？”
虞郎白不耐烦：“没完了是吧。”
虞欢抿抿唇：“爸，你态度有点问题。”
虞郎白从怀里掏烟点了：“下去。”
小九和十四鱼贯而出，接着……墨柒开车门。
虞郎白拽住她手腕：“你去哪？”
“去小乔家住。”
虞郎白握着她手腕的手收紧，眼睛瞄到上面未褪的青紫，松开了些：“你没话跟说我说吗？”
墨柒沉默。
“我找何老查了，详细的资料过几天就能出来，当然，没详细到你和他们的肢体动作和对话内容，但你对他们笑了几下，是避开他们的接近还是主动凑上去，这些会一清二楚，墨柒，你想清楚，是我睁大眼去看，然后自己猜，还是你亲口跟我解释清楚，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柒眼泪挤满眼眶，半响后：“咱俩到底谁错了？”
虞郎白皱了皱眉，接着气笑了：“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