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就这么结束了，可他又回来了，拦着虞欢的路，问她小九是不是要结婚了。
结个屁，小九这两年被墨柒养的又白又嫩，眼睛却像是蒙了一层灰，什么男的都看不见。
虞欢说是。
接着便没完了，是真的没完没了，每天三次的来堵人。
小九不说愿意也不说不愿意。
虞欢和十四都不敢在墨柒面前提，就这么在那放着、警惕着。
结果被墨小白那个不干人事的戳破了。
小九说完是他，接着开始小声细碎的哭，哭的哽咽的停不下来：“姐姐，我真的喜欢他，你……你……”
“可他有病啊。”墨柒声音很轻，翘着二郎腿，捧着茶杯，老干部做派的说老干部话：“小九，他有不可控的家族遗传病，你被他圈在山洞里两个多星期，比谁都清楚他疯起来是什么样子，这种人，你让我怎么同意。”
虞欢隐约感觉墨柒说话态度很奇怪。
像不同意在规劝，又像是同意，在引导小九说什么。
小九涨红了脸，一边哭一边头一次大声的说话，不对，是反抗。
“可他不曾伤我，把自己撞的头破血流也没伤过我一次！”
小九哭的惨烈，是虞欢和她住一起这么多年，见过的最惨烈的一次。
“姐姐，他真的从来没伤过我，从来都没有，他……他一直都在保护我，我……我喜欢她。”
按照正常家长的程序。
墨柒该大发雷霆了，摔了手里的茶杯，或者是扇她一巴掌。
墨柒却是眯着眼，面无表情的说：“明天晚上叫他来家里来一趟。”
十四蹲在楼梯口偷看，听见这句话还没刚出一口长气，冷不丁被个奶腔吓到了。
“为什么虞欢这个老巫婆不叫我妈咪妈妈？为什么她不叫小九姨阿姨？”
十四怔了下，小声说话：“不准说欢欢是巫婆，不然我会打你的哦。”
没人知道墨小白有多记仇。
妈咪疼她多，加上这些天在虞欢这吃的瘪，他一笔笔都记着呢。
听见她只回答了一句，别的没回答，还说要打他。
又不忿又生气，没再问，撇嘴回房间，但心里隐约有了个轮廓。
隔天傍晚，虞郎白回来了。
墨小白扑进他怀里腻歪。
墨柒扁嘴不高兴，朝前几步要抱抱。
墨小白不要脸的搂着虞郎白的脖子不松手。
虞欢很有眼色的将叽叽喳喳的小屁孩抱开。
都说女孩亲爹，男孩亲妈，在他们家，为什么是反着来的？
虞欢不明白，提着墨小白去门口等人，瞧他叽叽喳喳的便烦，丢到一边不搭理他，于是便没看见小小屁孩眼底的阴郁。
离的很远。
那男的来了。
和小九站在一起。
不管看多久，虞欢还是觉得违和。
这男的跟个熊一样壮，手臂比小九腿还粗。
小九就不一样了，一米六，又白又瘦又小，胆怯的跟个兔子似的。
不配。
站在一起更不配了，怪的要死。
“鲜花和野兽。”虞欢愤愤道。
“你说小九姨的男朋友是野兽？”墨小白撇嘴试探：“果然是没妈没家教。”
这句话有点刺痛了虞欢，她没吱声，不阴不阳的重重踹了他屁股一脚。
三岁的小胖孩，很好踹。
墨小白扑通一声趴在地上，张嘴想嚎啕。
虞欢讥讽：“敢哔哔，我拿针扎你，让你爹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不信试试。”
墨小白到嘴的嚎咽了回去，起身板着包子脸拍拍身上的泥。
端正的站着，礼貌的叫人。
这熊孩子在外面还是很有点人样的。
那句没妈没家教却在虞欢心里扎下了一根刺。
一顿饭吃的很随便。
墨柒没让虞郎白做饭，让保姆做的，简单的八个菜，汤都免了。
那男的单独一个人的时候气势很强，满嘴不着调的荤话，喊小九一句又一句的媳妇。
在虞郎白和墨柒面前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乖乖巧巧的给小九夹菜，一句话能两个字绝对不会说三个字。
夹着尾巴的不像土匪，像金毛。
虞欢感觉有点好笑，又不免有些担心。
因为墨柒和虞郎白一直没说话，安静的吃饭。
虞欢弯腰捡掉落的筷子时，汗颜了。
虞郎白个老不要脸的。
大家都大气不敢出，他可倒好，在桌子底下调戏墨柒。
没等撇嘴，眼尖的看见小九那对也是。
土匪的腿一晃一晃的跟个狗似的贴着小九的腿。
虞欢翻了个白眼，不吃了，碍眼。
那土匪进去刷碗了。
小九小声问：“姐姐和姐夫为什么都不说话？”
虞欢也不知道，反问：“他跟他俩上回见面是不是结仇了？还有，他为什么这么怕墨柒？”
“那个什么……他那会犯病除了我谁都不认识，看见姐夫以为他是要带我走的坏人，就跟他打起来了。”
虞欢有些好奇，想起他回来胳膊上的那个疤，又有点幸灾乐祸：“虞郎白打输了？”
小九脸红，低声道：“没，因为我拦着，没输，姐夫这边松手，那边被他抠掉了胳膊上的皮，然后……”
“然后什么？”
“姐姐生气了，拿石头把他脑袋砸了，差一点就砸死……”
怪不得……
怪不得墨柒回来后问她不说，再问就生气敲她的脑袋。
小九忐忑：“姐姐什么意思啊。”
虞欢觉得……
应该是同意的，却没说。
宽慰她和墨柒好好聊聊。
晚点的时候，土匪走了。
墨柒叫小九聊天，虞郎白出来找墨小白。
墨小白那会正蹲在地上画圈，闷闷不乐。
虞郎白踢了他一脚：“怎么了？”
“爹地……”墨小白扁扁嘴想哭，转身伸胳膊要抱。
虞郎白弯腰将他抱了起来。
墨小白委屈死了，搂着他的脖子蹭：“爹地，我想回家。”
“我没时间。”
“小宝贝可以在家里等爹地。”
“不行，你妈要学习，你在家扰她。”
“爹地只爱妈咪不爱我……”墨小白学着墨柒的腔调，拉的很长。
这张脸越长越像墨柒，眼尾拉的特别长，红艳艳的。
虞郎白心软了些：“第二爱你。”
墨小白有些气馁，却没说什么，问一万遍都是这个答案。
再说多点。
便是他要和爹地一样爱妈咪，保护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