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燕,人称江姐,可她的实际年龄也才不到三十岁,她手底下那帮兄弟之所以都她江姐,这都是因为大家对她的尊敬,她父亲以前是江浙地下圈子里有名的军火商,号称只要有钱连坦克都能开来的牛逼人物,只可惜时运不济,他在自己事业最辉煌的时期遭到了上头的严打,然后又因为得罪了杭州的曹先生,最后愣是被迫害致死,于是作为女儿的江晓燕就开始接手他的生意,但悲催的是,江晓燕这些年走的很艰难,毕竟时代不同了,军火生意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那个黄金时期,以至于最痛苦的时候,江晓燕甚至想过要放弃。
当然,最后她还是坚持了下来,而这一坚持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要说以前支撑着她坚持下去的原因,那无非也就是报仇两个字,她当时最大的愿望就是干掉曹先生,可她也很清楚,以曹先生当时的实力,想要干掉他,唯一的希望那就是依仗自己卖军火这门生意了,所以她很多次想要放弃时,结果都因为想着给父亲报仇而坚持了下来,但没想到突然有一天,她得到消息,说曹先生已经被抓获,并被判处了死刑,尽管这对江晓燕来讲,是个极好的消息,毕竟自己的杀父仇人要死了,可最开始的时候,江晓燕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就好像是支撑了自己很多年的那股信念,突然间就崩塌了。
好在她最终还是想通了,但这时候她又得面临第二个问题,那就是生存。
军火生意已经越来越难做,这是事实,而且她自己也很清楚,这门生意就算是做的再好,那终究也是见不得人的,所以她当时想过要转型做点别的什么生意,但又因为她缺乏经验,缺少资金,结果导致她做什么就亏什么,一直到今天,她确实连生存下去都很艰难很艰难了,更主要是她现在还失去了信念,因为她不需要再报仇,不需要再干掉曹先生,所以这带来的结果就是,她现在也慢慢变得没有以前那么强烈的坚持信念了,一直到了今天,她其实已经做好了要放弃的准备,她甚至都想好了,如何遣散手底下的那帮兄弟们。
她很清楚,就目前这种状况来看,自己再坚持下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于是就在这天上午,她把自己最信任的两位兄弟叫到了办公室,决定要跟他们摊牌。
这两人其实以前都是她父亲手底下的弟兄,因为能力出众,所以得到了江晓燕的重视,再加上他们这些年一起风风雨雨走过来,所以慢慢的,他们也成了江晓燕身边最值得信任的人,而他们其中的一位也正是上次与陈锦打过交道那位毛哥,说起毛哥,那就不得不说他那暴躁的脾气,很容易被激怒,也很容易做冲动的事,但好在自从跟了江晓燕后,他现在已经有所收敛,慢慢变得温顺了起来。
另外一位原名不详,但因为他那两个大门牙都是金子做的,所以别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金牙,相比起毛哥,这位金牙年纪要稍微大两岁,能力显然也更出众,他平时虽然话不多,可实际上是个很聪明,甚至可以说是个很腹黑的人,他现在主要负责进货这一块,常年在国外游走,去过的地方很多,认识的人也很多,但因为这两年生意实在是不行,所以他出国的次数也慢慢变得少了,人也开始闲了。
在两人都进了办公室后,江晓燕先是邀请他们坐下,然后亲自给他们泡茶,谁都知道江晓燕泡的一手好茶,但想要喝到她亲自泡的茶其实也比较难,因为她平时也很少有泡茶的兴致,所以说起来,毛哥跟金牙两个今天算是比较幸运了,还能喝到她泡的茶。
“江姐,今天这是咋了?我怎么觉着你这表情有些不对劲啊!”
说这话的是毛哥,他端着手里的茶杯似乎还舍不得喝,但见到江晓燕那明显有些严肃的表情,他下意识的觉得情况很不对,于是就忍不住开口问了句,事实上相比起金牙,他跟江晓燕算是走的最近的,一方面是因为他性格的缘故,大大咧咧的,这种人似乎天生就容易与人相处,而另一方则是因为他不像金牙那样常年都在国外,所以江晓燕平时跟他接触,显然也要比跟金牙的接触要多得多。
“先喝茶,你不是一直惦着我柜子里那点龙井吗,今天我就让你过过嘴硬,你慢慢喝,咱们边喝边聊!”
江晓燕抬头,先是跟毛哥说了句,紧接着她又转头跟坐在旁边的金牙又说道:“金牙兄,我仔细算了下,距离你上次来这里已经过去三个月了,而这三个月里,我们好像就通过两次电话,一次是工作上的事情,一次是因为我过生日,你打电话祝我生日快乐,说句大实话,我觉得我跟你之间是缺少交流的,虽然这并不影响咱们相互的关系,可我还是觉得,以后你不能再这么把自己孤立起来了。”
金牙似乎有些牵强的挤出个笑容,不温不火的回道:“我就这性格,希望江姐不必要在意!”
一听到他这话,江姐没开口,倒是坐在旁边的毛哥没忍住骂了句,“装什么逼呢,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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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等他把话说完,江晓燕就打断了他,紧接着她也不再卖关子了,而是很直接了当的说道:“你们两个都是我最信任的人,金牙兄你这些年负责进货渠道,几乎没出过一次意外,在我看来,这是非常了不起的,如果我父亲在额话,我想他也一定会夸奖你,至于毛哥,你呢,虽然平时总给我闯祸,但关键时候你也从没有让我失望过,最起码在每一次交易的时候,你也没有让意外发生,这当然也值得夸奖,可是今天我要说的是,咱们这个小组织恐怕不能再继续这么死撑下去了,我已经想好了,我打算遣散所有的人。”
“什么?”毛哥一时间完全无法接受,“江姐,这……这也太突然了吧?”
而金牙却似乎早就料到了一样,很淡定的说了句,“江姐,我觉得不是咱们不能再撑下去了,而是你没那个能力带领我们走下去,不是吗?”
这话听起来,似乎像是在责备,但也像是在逼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