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一幻拱手笑道:“都是老天垂帘,钟某运气好了些,风采之词愧不敢当。”
惊鸿仙子听罢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略带嫌弃的看了一眼钟一幻,这人什么时候也这么谦虚了?之前的那堪比城墙的脸皮去了哪里了?
马烈听罢也是笑着缓缓坐下,良久他才收起笑容叹了口气道:“乔家虽在剑道大陆纵横几百年,但这人却一代不如一代。城主独子乔莽骄横跋扈,独断专行。可偏偏城主是爱子心切,自我来到金城,做了许多许多但还是无济于事。这是我的失职,马某替乔莽给诸位赔罪。”
谁知惊鸿仙子却是冷哼一声,白了一眼马烈后对钟一幻道:“这茶我喝饱了,就不陪你们了。”
说罢也不管钟一幻的脸色,起身便朝那楼上走去。
钟一幻无奈摇了摇头,惊鸿的脾气他最是了解,对马烈这样客套的人她一向不怎么喜欢。
看着惊鸿离开,钟一幻也赶忙回头对马烈笑道:“她一般都是如此,行为怪异琢磨不定。还望马前辈不要往心里去。”
马烈先是眉目一皱,但很快又恢复如初,摆摆手道:“哪里的话,我这般前来便已是叨扰。怎会往心里去,只是家主想请诸位到府中一叙。”
“府中?”钟一幻皱皱眉,“你家城主可是有什么事情?”
马烈点点头道:“不瞒钟老弟,乔家与苍行剑派相隔甚远,此前也少有交集,此番恰好你来到此处,故而想请你前去府中。”
钟一幻听罢,手抚下巴,若有所思。
看来这乔家是想借此试探我苍行剑派的态度,既然如此.....
只是还没等钟一幻想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从屋外传了进来。
“长老,不好了!”
马烈听罢眉头一皱,表情严肃,冲着门口的方向大声道:“没看到我这有客人么?退下!”
屋外先是安静了片刻,随后那声音便又传了进来。
“事关少爷,属下实在不敢怠慢啊长老!”马烈听到事关乔莽,猛然起身,随后便转身急急朝屋门走去。
走到门口,马烈抬起手将屋门打开,却只见屋外一位乔家弟子来回踱步,表情凝重。
马烈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人,一眼便看出他是盯梢乔莽的人,他赶忙弯腰凑近这弟子小声道:“快说,少爷出什么事了?”
那弟子颤颤巍巍,小声道:“少爷行动了,刚才我看到有两人被五花大绑抬到了府中。他身边那个叫彭松的随从似乎也受了很重的伤。”
马烈听罢,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也缓缓瞪大,手也紧紧握成了拳头,似乎连胡子都跳动了起来。
那弟子知道此刻的马烈定是怒火冲天,下意识的便向后退了几步。
马烈正欲多言,却又有一位弟子匆忙跑了过来。
“长老不好了!有一个红衣少年闯进府内,杀退了府中好多人,此刻快要杀到家主那里了!”那弟子看到马烈便边跑边大声喊道。
“不好!”马烈听到此话如遭电击,若说刚才他的心里只是气愤,那么此刻他的心里便只剩下了慌张。
他当即剑气御体飞天而去,一众乔家弟子也都纷纷向乔家府的方向跑去,刚才还水泄不通的云水居此刻终于是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钟一幻刚才虽全程都在屋内,但也听到了那个乔家弟子的话,他当即起身呼喊上惊鸿仙子,决定即刻便前往乔家府。
不消片刻两道剑气划破天际,飞向乔家府的方向。
金城的乔家府。
此刻的乔家府已是血流满地,尸横遍野。
原本金碧辉煌的墙壁之上,也大都溅满了血迹。
数百名乔家弟子,将一位红衣少年团团围在当中,但此刻他们两边谁都没有动手。
那些乔家弟子人数虽多,但他们却十分忌惮眼前这位红衣少年,毕竟他可是一路从府外杀到了这里,在他的剑下没人能走过三招,凡是上前与之交战的都死在了他的剑下。
而那少年正是之前脱困的络云,此刻的她决定直接对话金城城主,她的叔父乔海生!
然而此刻的她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她身上和剑上都沾满了血迹,此刻又被乔家弟子团团包围,虽然她的眼中全是杀意,但面对杀都杀不尽的敌人,她也不由得有些心急。
她打量着四周的敌人,小心的凝神戒备,这群人当中不乏有剑道高超者,但此刻他们混迹于人群之中,不好判断。
故此络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看清人群中的破绽,与此同时她还要确保自己不会被偷袭。
‘有破绽!’络云心中猛念,身体也几乎在同一时间电射而出。
随即人群之中发出阵阵惨叫,几名可怜的乔家弟子应声倒地。
但也就在络云行动的同一瞬间,两名乔家弟子也一左一右向她发起了进攻。
看这二人身法,是两位大剑道没错了。
他二人蛰伏到现在,就是再等一个绝佳的出手机会,而眼前的这个,就是他二人认为的绝佳机会。
他们二人直奔络云而去,不消片刻便已追至络云身后。
络云虽早有防备,可这两人却来得又急又快。
其中一人手起剑落,直朝络云而去。
而络云却也在此刻想好了对策,只等那人手中的剑落下,络云便能将其一击毙命。
可那人却丝毫没有察觉,络云此刻就在自己的前方,只要自己劈下手中的剑便能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
想到此处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但面目却变得凶狠起来,随之手上的力道也加了几分。
长剑破空而下,可挡住他的却是另一把剑。
那人惊恐万分,定睛来看时,才看到是与他一同杀出的乔家弟子拦住了他。
络云眉头微皱,看着眼前的一幕,难道是有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特意来救自己的么?
然而这人的下一句话也让她彻底打消了刚才的想法。
只听那人冷笑道:“你以为这么好机会我会让给你么?”
原来眼前这人,是将此刻的自己当成了他邀功的筹码,而再看另一人他又何尝不是恼羞成怒,杀意大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