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黎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漫不经心地说:“客户感兴趣,想招待客户玩玩,听说那个场子不错,跟你小子打听一下。我说你怎么这么多废话,你到底知不知道那里”?
陈默有些泄气地坐回椅子,“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儿呢,你要是想抄那场子我百分百支持”。
韩黎敲敲陈默的额头,“你想什么呢?我又不是警察,管这闲事儿。怎么听这口气你跟这场子有过节?跟哥说说,看我能不能给你报仇”。
陈默跟漏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里,“也没什么,就是瞧不上那做派,那赌场我听何耀说过,搞不好跟他有点关系”。
韩黎瞬间明白:“何耀?他跟岭东区区长何强东有关系吗?”
陈默无精打采地说:“对就是他,平时拽的二五八万似的,都传他跟何强东有亲戚关系。”
韩黎喝了口茶水,慢慢道:“何强东当了4、5年的区长,在当地很有威望,你没事儿别惹他们”。
陈默一听这话更蔫了,“你怎么跟我爸一个说辞,那老家伙还让我捧着他点,我呸,什么东西”。
韩黎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捧倒也不必,离远点就是,除非你们想在岭东区干……”。
陈默摇头:“鬼才在岭东区干,他心太黑,据说大岭那个别墅区的开发商就是被他阴得资金链断裂破产了。他大笔一挥又把那块地收了回来,里外里白赚了一笔。”
韩黎问:“那现在赌场是谁在经营?”
陈默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一次听何耀吹牛时说的。他说那个赌场是他罩着的,岭东新区的一个派出所所长初来乍到不识抬举曾经想调查那里,还被他给想办法调走了。”
韩黎点点头,主管岭东区的分局长是李亮,以他的软弱个性说不定传言是真的。韩黎转而问道:“你去过那个赌场吗?”
陈默说:“去过一次,是跟着何耀去的,那里管得倒是真严,但品味就那样儿。”
韩黎问:“里面什么情况?刺激吗?”
陈默对赌博不感兴趣,但韩黎问,他还是认真地回忆起来。“我们那天是晚上去的,何耀带着我们中途换上赌场的车,其间有两拨人核对我们的身份,据说只有熟人带着才能进场。他那里边很大,有普通区和vip区,我和何耀进的是vip区,那里面环境倒是不错,荷官和服务人员点正,长得相当漂亮。”
“还有普通区?”韩黎皱眉,“这档次也高不到哪去”。
陈默来了些精神:“你家大业大的看不上这些小钱,赌场开门做生意自然是财源广进的好。他那里除了装潢土了点,别得都不错。那些工作人员只能住在赌场安排的生活区,平时哪都不能去;赌客必须登记后才能乘坐赌场的车进去,而且都得熟人作保,所以安全性一流。赌场嘛,干得都是见不得人的生意,安全最重要。”
韩黎不屑地说:“少听何耀忽悠,深山老林里住这么多人,吃喝拉撒都得是问题。”
陈默见韩黎不信,有些激动地说:“哥你还别不信,我亲眼见到的,他们都是有专门的货车往里运货,规模相当大。听何耀讲他们就是靠这个闯出的名头”。
韩黎没有接话在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之前是想透点风给治总的兄弟去抓人,现在看来赌场背景如此大,他们未必好抓,搞不好还得把自己搭进去。韩黎看向明明很稚气却总想装老成的陈默,有些不忍心将他拖下水。
陈默正是急需得到别人肯定的年纪,他见韩黎不说话,以为他是不相信他。“哥,我说得都是真的。那里真的很安全,要不我带你过去看看。我这就联系何耀,让他给我张顶级黑卡。”
陈默急于证明自己,说着就要打电话,韩黎按住他的手。“不着急,咱们就是玩玩给他打什么电话。有他在,你能玩得痛快?”
陈默见韩黎关心他,有些得意又有些害羞地拉了拉衣服靠回椅子内。韩黎接着说道:“过两天我带客户过去玩,你能带我们进去吗?”
陈默激动得脸有些红,拍着胸脯道:“当然没问题,上次他们给我办了会员,带个把人都不算个事儿”。
韩黎笑着说道:“那行兄弟到时候我联系你。”
陈默满口答应,韩黎像是刚想到了什么。“默儿,你不要小瞧那赌场,能将所有痕迹隐藏在地下,又把这些人都管理得井井有条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以后不要去那里了,还是躲着点好。”
若是别人劝他,陈默定会跟他对着干,证明一下自己,但说这话的人是韩黎,却让他对赌场背后的人心存敬畏之心。“哥,你放心,我本来也不好这口,要不是你问起来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个地方。对了,哥,你怎么知道那些赌场都在地下?”
韩黎轻松地说道:“要是在地上,每天晚上灯火通明的岂不早就人尽皆知了吗?那人花了这么大本钱,这赌场自然是想长久办下去的。”
陈默一脸佩服地看着韩黎,“还是哥厉害,那里别的不能说顶尖,隔音绝对顶尖。”
韩黎点点头,心里却琢磨着这幕后老板肯定不止这一家赌场,照他的手段再弄上一个顶级豪华的不是什么问题。赌场牌桌,哼,即可消遣娱乐,又可拉拢关系,帮人牵线搭桥,多少权钱交易都是在饭局、牌桌上完成的。以这人的能力不会甘心只挣这些小钱,这里怕只是送给何强东的小礼物,投门砖而已。
韩黎将了解到的情况告诉江奕,两人商议由江奕乔装成一个中年商人同韩黎一起去赌场打探消息。
韩黎说道:“你一个人去不合适怎么也得配个秘书陪同,我叫上小琳吧,她不是一直想要找爆炸新闻嘛,这个地下赌场勉强算上一个。”
江奕问:“小琳,你那个发小谢小琳?”
韩黎点头:“对啊,就是她,疯丫头一个,当了记者更不让人省心,天天挖掘社会黑暗面,他们领导都快被她整疯了。”
江奕哼了一声,“牵扯到敏感事件,咱们市的那几个报社和新闻媒体没有确凿证据前肯定没有胆子报道,你让她去反而会打草惊蛇”。
韩黎笑得跟狐狸一样:“我知道啊,所以我鼓动她辞职了,资助她做自媒体,凭她的手段找几个貌美的主播随便直播点新消息、社会热点问题什么的,根本不愁没有观众。”
江奕目瞪口呆地看向韩黎:“小心她父母知道了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