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喝过两盏茶歇过脚,就提出告辞,她还要去布施呢。
闵亲王妃站在亭下目送,也没说以后再上门拜访之类的话,毕竟她身份尴尬,和宋慈能喝这么两盏茶也就罢了,来往过密,倒对宋府不好。
宋慈大概也知道这个意思,也很识趣的没提这一点,客套的道一声有缘再见便被丫鬟仆妇簇拥着走了。看着宋慈走远了,闵亲王妃才搭着晚春的手回亭,身子在各个角度转了一圈,目光所及,皆是风景。
她忽地一笑,笑意直达眼底,眉眼都舒开了。
“晚春,你说得没错,那位宋太夫人,果真是活得极通透的人呢,真叫人羡慕。”
晚春看她笑得真挚,便知她是发自内心的欢喜和舒坦,不由眼眶微热,要是自家主子以后都笑得这般欢喜就好了。
主仆二人都不知,就在这下山的途中,某个被她们羡慕的人物,正受着贴身嬷嬷念叨呢。
如此不设防,喝外来的水,要是里面放了点什么东西,岂不是着了道?
“好嬷嬷,我可是有个嘴刁的南山呢,自是她喝过没问题了,我才敢喝的。你看,我这不是生龙活虎的吗?”宋慈笑嘻嘻地求饶:“所以,你快别训了,我耳朵都要出茧子了。”
宫嬷嬷眉一竖:“万一南山也有尝不出来的时候呢?”
“怎么会?南山可是受过专业培训的。”宋慈看向南山,一副你快辩驳啊的眼神。
南山道:“嬷嬷说得对的,太夫人,奴婢也不是神,万一真有奴婢也尝不出来的毒物,那……”
宋慈讪讪的,道:“我这不是想着,都是一场偶遇,人家都这么避讳了,哪有这么多的坏心思?再说我也没得罪她呀,她凭什么对我动手?就是想害我,也不会这么明显吧?”
宫嬷嬷张了张口,想提一声对方的身份。
宋慈握着她的手,道:“我知道,你是想说她姓夏,嬷嬷,夏氏皇朝早已沉浸在历史的洪流了,即便有人想要拿夏氏作妖,他们那些号称雄心勃勃的男人,会拥戴一个女流上大位吗?”
别说这个时代了,便是后世,还有男人把自己当皇一样呢,这里的男人,又怎会甘愿拥立一个女流之辈去做大事?
“所以,你放心吧,她也只就只是姓夏,用以安抚各方旧派的人的筹码罢了,她何尝不知道?她若没有自知之明,皇赏会让她安安然然的活到今日吗?”
闵亲王妃,一辈子都活在监视之下,这是跑不了的,即便是上面那些服侍她的人和护卫,有几个不是眼线?
宫嬷嬷叹气:“您是太夫人,总是有理的。”
宋慈咧嘴,道:“对对对,所以好歹给您家太夫人几分脸,嗯?”
宫嬷嬷无奈地摇头,道:“一会布施,您可不许往前头了,人多眼杂,若被钻了空子,可是了不得的事。”
“行行,听你的,都听你的。”
南山抿嘴轻笑。
众人往前走着,才要接近后山入口,却见商濮被他娘子掺着往山上走,两人后面,还跟了几个扈从丫头。
“太夫人,又见面了。”商媚娘眼睛一亮,上前两步,却又被侍卫拦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