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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临川月 第八十九章 暗袭
    那人一把大刀舞得虎虎生威,很有几分气势。

    先行拿下这身姿纤弱的贺家娘子,以她为质,接下来就好说了。

    贺令姜连忙闪身避开,而后反手抽出背后伞中的含光剑。

    男子未曾料到这个看上去弱质纤纤的小娘子,竟还随身背着一把剑,且还是藏到伞中这种方式。

    他眸中不由一厉,再次横刀攻了上去。

    他用得是重刀,再加上本身走得就是蛮横的路子,一刀下来重若千钧。

    相较之下,贺令姜手中这把轻薄的含光剑,倒是显得有些力有不逮之感了。

    贺令姜也不与直接提剑去扛他的重刀,而是灵活闪避着,避免与他短兵相接。

    她抽出空隙,冲着要上前的贺峥道:“先将赵妾侍拿下。”

    贺峥的武艺算得上是高手,单与赵妾侍对战,拿下她自然不在话下。

    只是那赵妾侍还通晓一些玄门的小法术,交手之间,时不时甩出几道符箓,倒弄得他一时拿不下人。

    贺令姜无意再与那男子缠斗,她轻身跃起,脚尖在巷中的墙面上一点,翻身至他身后。

    舞刀的男子刚想转身出刀,轻薄的剑身已经直指他背心,他不由浑身一僵。

    “莫动,刀剑可不长眼睛。”

    于此同时,贺峥那处的打斗也跟着停了下来,赵妾侍所学的玄门术法毕竟有限,能与贺峥缠上一盏茶,也不过全凭靠符箓撑着。

    这符箓甩完了,人自然落到了剑下。

    贺峥过来,从袖中掏出布带,将二人反手缚在身后。

    贺令姜看着他绑人的动作,这般驾轻就熟,当真是有经验的,竟连这绑人的布条都随身带着。

    她暗道,自己下次也该备上一条,免得再去抽人腰带。

    贺峥又紧接着捏开两人下颔,将暗藏于口中的毒囊取出。

    “七娘子,他们藏了毒囊。”

    贺令姜皱眉,又是毒囊。

    会在口中暗藏毒囊的,多是死士。不成功,便成仁。若是不小心被捕,往往会为了不泄露主家机密,毅然咬破毒囊自绝。

    时下,有些世家大族或宫廷之中,也会蓄养一批死士。

    然而,这毕竟是少数,想到先前的玄阳,贺令姜眉心微蹙,这遇到毒囊的概率,未免高了些。

    赵妾侍这帮人看着是冲孙郡丞而来,可会与玄阳有什么关联?

    她吩咐贺峥:“先将毒囊收起来,拿回去让人检验一番,看看与先前的那份是否一样。”

    贺峥低声应是,又问道:“这两人该如何处置?”

    “让人去通知孙郡丞来吧。”贺令姜道。

    这处院落地处偏僻,赵妾侍绕了一下午才到此处来,可见其小心谨慎。想来,这处院落,当有与她接头之人。

    贺令姜在暗处盯着不动手,就是想看看两人还会有何动作。

    天色渐暗,这两人果然要出门,谁成想,那男子倒是格外谨慎,被他察觉到不对。

    这钓出背后大鱼的计划,自然泡了汤。

    既然如此,索性让那孙郡丞来收尾吧。

    她先前寻了孙非问话,便是借着他的口,去再次暗示赵妾侍恐有些问题。孙郡丞若是不傻,便该对赵妾侍有几分防备。

    孙郡丞能在这临川郡丞的位子上坐个近十载,且还曾接连拉下过两任顶头上司,自然算不得傻。

    今日这赵妾侍出府,贺令姜便注意到,除了自己这波人外,还另有一波人在暗处盯着她。

    这个时候,知晓孙府的赵妾侍要出府赏曲,还要暗中盯着的,除了孙郡丞的人,想来也无旁人了。

    只是,那波人如今却没跟上来,显然要么是被那歌姬给误导了,要么被赵妾侍中途给甩开了,毕竟她的人可是跟着赵妾侍绕了一个下午,几乎将大半个临川城都走遍了。

    月色凉凉,洒在窄窄的巷中,如同落了一层薄霜。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得了传信的孙郡丞终于带人匆匆赶来。

    一行人举着火把涌入巷中,顿时将整个巷子照得亮堂堂的。

    看到巷中被缚的赵妾侍,孙郡丞面上倒无任何惊讶之色,只是上前一步,双手交叉合握,冲着贺令姜道谢:“多谢贺七娘子出手相助。”

    他的人今日暗中跟随赵妾侍,却不成想被她中途甩掉,只得无功而返。

    到头来,倒是要靠这贺家的七娘子,寻得赵妾侍的踪迹。

    他这个一郡之丞,孙家的家主,竟还比不得这样一位还未及笄的小娘子了。

    孙郡丞不免有些汗颜。

    贺令姜浅浅回礼:“郡丞言重了。”

    她道:“我本想再探探这二人身后可还有旁人身影,可到底有些大意,不小心露了痕迹,惊动了他二人。”

    “不过,方才见二人趁着夜深人静时出门,举止极为小心谨慎,想来这赵妾侍谋害孙夫人一事,也未必如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孙郡丞面上微凝,点头道:“我知晓了。此事,我定然会审个清楚。”

    人都说当局者迷,他往日宠着赵妾侍时,不觉有什么,被人一点后,便也觉出几分不对来。

    他不是个棒槌性子。

    府中现出精怪那夜,贺家七娘子的暗示,他自然能懂,虽然嘴上不说,当下却留了心。

    那夜他留赵妾侍到他院中同寝,却并未睡着。

    赵妾侍偷偷起身出门的事,他也看在眼里。

    等后来,孙非再与他说了贺七娘子的问话,他心中更是确定了几分,只是不动声色罢了。

    赵妾侍既然要出门,便让她出门,看看她到底作何。

    若是要趁机逃跑,便能逮个正着,让她无话可说。若是有同伙,也正好一起捉了。

    如今,听贺七娘子的话,赵妾侍谋害夫人,定然并非普通的妻妾之争那般简单。

    他心头转一转,便想起往日的事来。

    他在书房处理政事,赵妾侍总能不经意间到书房来,或为她奉上热茶羹汤,或为他红袖添香。

    以往不过觉得这是讨好他这个家主的手段罢了,如今看来,这行为背后的目的,怕是要多多思量。

    孙郡丞面上一肃,又郑重地冲着贺令姜施了一礼道谢,而后才吩咐手下的人,将赵妾侍二人带回府去审。

    正此时,几道暗箭突然疾射而来,直直地朝着被缚的二人以及站在贺令姜对面的孙郡丞要害而去。

    “啊!”

    一声惨叫随之响起,在空寂的巷中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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