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白毛狐狸在前,哪怕是巴掌大的画眉鸟,其他人也没有放松警惕,他们戒备地看着逐渐靠近的画眉鸟。
画眉鸟再次叫起来,这回声音越发悦耳动听,跟唱歌时的。
“难听死了,难听死了。”下方的人还没开口,一道跟画眉鸟差不多大小的身影飞过去,直接将画眉鸟挤开,嘴里还不停地叫嚷,“唱的难听死了。”
画眉鸟苦于不能说话,只能用更清脆响亮的叫声与这只金刚鹦鹉对着叫。
画眉鸟说不过金刚鹦鹉,它气不过,直接冲向鹦鹉,长嘴啄金刚鹦鹉的羽毛,金刚鹦鹉也不示弱,还在叫嚣,“难听死了,难听死了。”
一阵花花绿绿的羽毛往下掉。
时落几人纷纷往旁边避。
眼看两只鸟快把对方薅秃了,时落不得不开口,“都停下。”
这一声含了灵力。
画眉鸟正咬着金刚鹦鹉脑袋上的仅剩的那点蓝毛,金刚鹦鹉则死死咬住画眉鸟脖子上的棕色羽毛。
时落话说完,两只鸟动作一顿,训练有素似的,齐齐撒开嘴。
画眉鸟叫声不如方才那样的清脆,它抖了抖翅膀,又掉了几根羽毛,画眉鸟看着那两根羽毛飘飘荡荡的,落在了时落脚边,它叫的更委屈了。
除了歌声,它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这一身漂亮的羽毛了。
时落朝画眉鸟招手。
画眉鸟扇着继续往下掉毛的翅膀,俯冲下来,直接落在时落肩头。
它亲昵地用光秃秃的脑袋蹭了蹭时落的侧脸。
金刚鹦鹉在时落面前团团转圈,没经时落允许,不敢更靠近时落,金刚鹦鹉不停地念叨:“消息,消息,我有消息!”
“这鹦鹉也是被人送来传递消息的?”鹦鹉喊了许多遍,几人都听懂了,锤子挑眉,“让只鹦鹉传递消息,这靠谱吗?”
“看来,想找我们的人不少啊。”欧阳晨问金刚鹦鹉,“你的主人又是哪个?”
“我主人小王。”金刚鹦鹉竟然还答了。
小王?
“消息,消息。”金刚鹦鹉还对着鹦鹉说。
时落跟它勾了勾手指,“过来。”
鹦鹉欢快地扇动着翅膀,落在时落的另一边肩头,它学着画眉鸟的动作,蹭了蹭时落另一边脸颊,而后对着时落耳朵叽里咕噜一阵说。
金刚鹦鹉说的含糊,除了时落,无人听得懂。
金刚鹦鹉说完,时落从口袋里摸出一粒丹药,这粒丹药稍微小些,足够让金刚鹦鹉吞咽。
金刚鹦鹉吞下丹药,还颇有礼貌地道谢,“谢谢,谢谢美人。”
“这鹦鹉油嘴滑舌。”欧阳晨笑着伸手,想拨弄一下鹦鹉光秃秃的脑门,鹦鹉却屁股一扭,避开欧阳晨的手。
欧阳晨也不恼,他肯定地说:“你的主人定然是个不着调的小青年。”
金刚鹦鹉脑筋到底没有人类转得快,它不知道如何反驳,只将小脑袋转了回来,绿豆眼滴溜溜地转,来回说:“主人最帅,主人最棒,主人顶呱呱。”
“还没有自知之明。”欧阳晨又说了一句。
鹦鹉还是没听懂,不过这不妨碍它继续无脑夸自己的主人,“主人爱美人,不爱江山,爱美人。”
屈浩闻言,喷笑出来。
“还江山?”
锤子跟着说:“你主人每天不会还自称朕吧?”
鹦鹉压根没将其他几个人类放在眼里,它满心满眼只有时落,吃了时落的丹药,它对时落更亲了,“美人,找主人,找主人。”
屈浩不笑了,他忙替时落拒绝,“才不要,我们都不知道你主人到底是谁。”
“小王,主人是小王。”金刚鹦鹉绿豆眼盯着时落,它喜欢主人,也喜欢美人,想让时落跟主人天天在一起,这样它就能天天见着美人跟主人了。
“谁管你主人是小王还是老王,反正落落不去。”屈浩还认真跟鹦鹉吵起来了。
“主人帮美人,见主人。”鹦鹉也不甘示弱。
而后那双绿豆眼看了一圈众人,欧阳晨竟能从鹦鹉眼里看到了蔑视,“你们不行。”
锤子呵了一声。
他颠了颠手中的铁锤,假笑,“刚才狐狸饼我没来及砸,正好,拿你试试手。”
金刚鹦鹉脑袋直往时落脖颈后藏,它虽然不懂人事,却还是能感受到锤子说的不是假话。
“美人,救我,美人救我!”
屈浩生气了,他警告,“你别叫落落美人。”
在屈浩眼里,美人虽然是对时落容貌的肯定,可却忽略了落落的本事。
落落是最厉害的。
“落落是天师。”屈浩强调。
鹦鹉却不在意屈浩的话,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喊‘美人’。
在时落眼里,当然是屈浩重要,时落说:“不要这般叫我。”
鹦鹉瞬间萎了。
它耷拉着脑袋。
时落伸手,鹦鹉小心落在时落胳膊上,时落问:“去跟你主人说,他的提议我会考虑。”
鹦鹉听懂了,它依依不舍地扇着翅膀离开。
画眉鸟还停在时落另一边肩头,它拍着翅膀,开始小声唱歌。
“这小画眉不会也是别人派来的吧?”
“不是。”时落也喂了画眉一粒丹药,画眉原本有些沙哑的嗓门重新清脆,它又准备唱时,时落阻止了它,“你们暂时先离开这里。”
他们这一趟没有刻意隐瞒,那些人很快会知道的,她在上京的名声不算大,但是她有四个师父的事那些人肯定是知道了,对方会过来一探虚实的。
到时免不了要斗一场,这些鸟雀动物若是不走,难免会成遭殃的池鱼。
时落能听得懂它的话,画眉鸟很高兴,它又在时落耳边叫了一通。
“多谢,不过不用了。”
那些在地上跑的,想靠近时落,碍于唐强他们在前头挡着,到底没敢跟方才那白毛狐狸一样上前。
时落又将跟画眉鸟说的话与其他小动物都说了一遍。
这些动物是她招来的,时落将灵力分别给了它们一些,这些动物原本就耳聪目明,吸收了灵力后行动更是矫健。
尽管不舍,这些小动物还是与来时一般,有序地离开。
“这铃铛。”时落晃了晃胳膊,格对欧阳晨说:“谢了。”
欧阳晨又从包里摸出一本用旧棉布包裹好的书。
欧阳晨打开棉布,里头是一本薄薄的旧书。
“虽然这铃铛是我们门派的法器,不过门派却没有关于御兽术的修炼术法。”欧阳晨有些尴尬地说。
这些流传下来的法器只有极少数是原本就属本门的,多数都是从别处得到。
“听说这铃铛是一位师叔祖带回来的。”至于那位师叔祖是如何得到的,师叔祖没告知任何人。
这法器像女子带的首饰,他们师门男修士多,不太看得上这精致小巧的铃铛,且那些前辈觉得御兽术作用不大,便一直将这法器束之高阁。
不过在欧阳晨看来,这铃铛要是用的得当,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法器。
欧阳晨将书册递给时落,“我翻看过,这书上没有御兽术,不过却有一种特别的驱鬼术。”
“这术法我学了,没成。”欧阳晨坦白。
这修道一途天赋极重要,有人日夜勤练,也堪堪会看个风水,有人却是看懂字时就能改进术法。
“驱鬼术在这里作用可不小。”欧阳晨跟他那叛出师门的师叔打探过。
锤子瞬间明白他的话,“欧阳大师的意思是,这里真有赶尸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