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行无语扶额。
“阿锦,为师的意思是......如果。”
“啊如果。”白云锦蔫了:“意思是我这么些天下的封印一点用都没有?”
不能够啊,看着黑方台也暗淡了啊,再不济不是还有血剑尊前辈啊,他能看不出来?
哦忘了血剑尊前辈自己也着道了。
岂不是说血剑尊前辈的封印术也没有用?
合着这些天就玩了个寂寞?
尼玛。
她被黑方台演了。
当下,白云锦瞪着黑方台就想拆了它。
血剑尊也是一脸的无地自容。
“倒也不是,还是有点用处的。”白风行见小徒弟被打击的抬不起头来,又安慰道:“这道气息是你下封印之前附着到他身上的,阿锦之后给它下的封印,不说能封印它一千年,十天还是能做到的。”
白云锦:......
其实,师父不用这么安慰她的。
“那师父,您既然来了,要不就将它顺道灭了吧,邪神的一抹影子在城主体内,徒儿确实是束手无策。”
“因为一些原因,为师无法直接出手,不过七星七夜二人可以助你,为师能做的,就是将那位城主的问题解决。”
白风行摇了摇头。
白云锦仔细看着白风行,为何师父没办法出手呢?
她有些担心,师父身上到底背负着神秘秘密。
但是目前来说,师父完全没有与她分享这些秘密的想法。
七星七夜总知道吧?
“徒儿已经通知了凌云派,会没事的。”白云锦没有想得太深。
她想做个讨喜的徒弟,不去打探师父的秘密。
有一天,师父会主动说的。
白云锦越是这般,白风行便越不舍得放手,但是理智却让他无法心无芥蒂的接近白云锦。
便只能带着几分疏离似的点点头:“这件事,阿锦安排得很妥当。”
倒是血剑尊此时的存在有点尴尬。
白风行的眼神也适时地转了过来,血剑尊不由自主地一哆嗦。
这场面看上去确实有点滑稽。
一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老头,面对一个俊美非凡的年轻男子,竟然会露出那般局促,甚至害怕的表情。
“白风行大人,我绝没有伤害令徒的心思,之所以接近令徒,只因......”血剑尊脸色有点窘迫。
“你想复活。”
白风行淡淡道。
“是的,我只想复活,复活之后,哪怕是作为一个仆人,我也甘愿。”
血剑尊道。
“这世间无情,活着并不一定是一件快事,死亡亦是一种解脱,为何如此执着呢?”
白风行眸子微微闪了闪,像是在说血剑尊,又像是在说自己。
活着啊。
漫长的岁月里,他已经忘记了活着是什么滋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周而复始。
那晚,看到那双晶亮的眼眸,像一道划破天际的流星,他不知怎的,就动了一分恻隐之心。
“大人,某必须复活,我有心愿未了,这一生,我欠她的太多了,我必须去她的坟茔之前,亲口说出那三个字。”
血剑尊眼神飘忽,思绪已经飘远,恍惚间好像想起了什么人,脸上表情似悲似喜。
有的人死了,徒留下许多遗憾。
有的人活着,却已如死了一般。
遗憾......
白风行眸中神色深了一分,平着嗓音:“那你也不必藏于阿锦身上。”
血剑尊情绪被拉回来,他不藏在白云锦身上乾坤戒指里,藏哪里?
白风行唇角轻勾。
手掌抬起,掌心便出现了一条细细的绳子。
穿透了转魂珠,挂到了魇的脖子上。
虽然魇一向都爱夸自己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但是不知怎的,白云锦看着它此时的形象,真挺像一条狗子。
脖子上还挂着铃铛呢。
“还能这样?”
魇哭丧着脸,血剑尊更是脸色发苦。
挂在魇的脖子上,成天听魇打呼磨牙打屁吗?
他明明是一代血剑尊.......一看白风行理所当然的神情......罢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如此安排,阿锦觉得如何?”白风行看向白云锦。
“挺好的。”
白云锦干笑一声,她怎么可以质疑师父的想法呢?
因为血剑尊被挂到魇脖子上了,鼠大胆难得的忘了吃,爬到魇的脖子处,亲昵地蹭着转魂珠。
“这小东西这些年长得挺好。”白风行一看那满身的毛,眼皮子就跳了一下。
有毛。
“师父,它是鼠大胆,藏宝鼠,你别看它小,嘴巴里可能塞了,张口就能吐出一座金山。”
白云锦抓着白风行,小脸粉扑扑的。
鼠大胆也搔首弄姿展现着自己的强大。
作为过来鸟的小红飞过去将鼠大胆叼走了。
别在白风行面前嘚瑟,不然会被拔毛。
一根都不剩的那种。
恐怖啊。
“阿锦,走吧,去看看城主。”
亏得诗语宁给白云锦安排的院子安静,也嘱咐过别让人来打扰白云锦,不然这么大动静,早就将其他人引过来了。
而白云锦佩服的是,师父都已经公然来到城主府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有陌生人的气息闯入......
换言之,师父已经与天地融为一体了么?别人都感知不到的。
“那这黑方台......”白云锦抱着碍眼的黑方台。
这东西,就很晦气。
就像传染病似的,沾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将病毒感染到你身上了。
还不能将之收在乾坤戒指,也无法将之炼化,只能走到哪都将它抱着走。
“抱着吧。”白风行眼神意味不明,闪过些白云锦看不懂的光辉。
“为什么啊师父?”
白云锦只得发问。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白风行并不打算多说。
又不告诉她!
“师父,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小孩呢?”白云锦站住,问道。
白风行回头看着生闷气的小丫头。
“你确实还小。”
“那就算我长大了,你也不会将你的秘密与我分享吗?”白云锦眉头拧巴。
白风行摇了摇头没说话,整个人站在那里,明明那么近,却遥不可及。
白云锦烦死了这种感觉,几步上前拽住了白风行的袖子。
“师父,什么人才能知道你的秘密?七夜知道,七星知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承认我有点贪心,可我就是想多知道一点有关师父的事情,想多了解师父一点。”
“我不想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只能站在原地等你回头来找我。”
“我不能和师父走在同一条道上,携手前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