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东来到的时候,安宁正在自己办公室里和几个当地的先生们打桥牌。
毕竟他又没有得到丹东会来的消息。
侍从敲门进来后,对安宁说:“司令官,有位从巴黎来的先生,说是你的朋友。”
安宁皱着眉头:“我在巴黎的朋友多了,是哪一个啊?”
“是这一个!”
丹东的声音让安宁抬起头来。
“丹东!”安宁大喜,扔下桥牌对几位本地的先生说,“今天就到这吧,从巴黎来了贵客来了,我要找到贵客。”
几位先生点点头,站起来跟安宁告辞。
等他们离开房间,丹东便问:“这些人是谁?”
“哦,是本地的粮商和布商,”安宁摆了摆手,“我给了他们一个国民议会议员的头衔,把他们拉进了地方议会。要知道我的部队要在这里常驻,离不了他们的支持。”
丹东大惊:“你还想在这里常驻?整个巴黎都在等待你凯旋归来呢!大家都想见见以一千多人击溃了两万敌军的大英雄。”
安宁:“两万敌军?天地良心,整个孔塔的叛军加起来都没有一万……”
“可是巴黎的人都说你击败了两万敌军,还有人信誓旦旦的说,你能办到这种事,是因为你在阵前和敌人首脑单挑,你连着杀了十几个叛军首领!”
——我他妈是关羽吗?
温酒斩叛军首脑是吧?那也不对啊,温酒斩人得有个张飞给我打鼓啊!
安宁震惊的当儿,丹东继续说:“马克西米连在议会上提议,授予你准将军衔,他说‘如果这样的军人不是将军,我会怀疑我们的军队系统出了什么问题’。”
——罗伯斯庇尔,你在干吗啊!顾好你自己就行啦!
丹东:“后来是拉法耶特说,升官的事情还是等你回到巴黎再说,至少应该先听听你的战况报告。
“我看啊,拉法耶特就是不想你升官,据说他本来是想拖延出兵,让你被几万叛军好好收拾的,没想到你直接把叛军打崩溃啦!
“太神了,你怎么做到两千人不到打倒两万人的?”
“呃,刚刚我说了,我没有打倒两万人……”
“那你还不赶快回巴黎说明情况?”丹东打断安宁的话,“你再不回巴黎,大家就要把你的战果传成击败十万人了!”
好家伙,两千打十万?我这特么是率领的战锤40K里面的阿斯塔特吗?
丹东:“你看你震惊得,快回巴黎吧!我就不明白,你不赶快回巴黎,趁着大胜的声望成为议会的意见领袖,窝在这里干嘛呢?”
——我特么就是不想成意见领袖才呆在孔塔的啊!
这样下去我就要成革命的中流砥柱了,还骑个屁的墙啊!
安宁:“是这样的,我发现我比起在议会和先生们开会,其实更适合领兵打仗,接下来我就准备继续率领部队驻守在孔塔,防止这里继续叛乱。”
丹东:“然后你就可以在这里打桥牌了?”
“打桥牌也是工作的一部分,那是为了拉拢本地的豪绅啊。”安宁解释道。
“好啦,我懂。”丹东点点头,“总之,巴黎还是要回的,复命总得要吧?而且自从你打了胜仗,国王就期待着你回来呢,因为你的胜利,王室的声望也提高了不少。我听说陛下还准备给你爵位呢!”
安宁:“都大革命了,我还要爵位干嘛?八月宣言之后,农民们把各地的贵族老爷都送上绞刑架了,我可不想和他们一起。”
丹东:“我知道,你是一心向革命,没有人比你更热衷于革命了。”
——什么鬼?
丹东我的朋友,你对我的误解有点大啊!
但是偏偏这个误解还不能解释,安宁只能认了:“好吧好吧,我这就抽调一个连,过几天就押着这次孔塔叛乱的主谋们去巴黎。”
安宁顿了顿,补了句:“我还得还奥尔良公爵借我的军资金呢。”
安宁当然记得奥尔良公爵给他的一万克朗的银币。
他准备还公爵两万克朗。
反正现在安宁有钱,一整个大圣堂的金银财宝呢。
丹东:“那感情好,那我就在这里住几天,正好陪你打打桥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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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返回巴黎的部队就决定好了。
安宁抽调了一个连步兵,加上全部的骑兵,组成了回巴黎的大部队。
剩下部队都留在孔塔,由罗素少尉率领。
丹东听到这个安排之后大为震惊:“罗素?他不是你提拔的那个泥瓦匠吗?你真让他率领整个部队?”
安宁回应:“泥瓦匠怎么了,我还是个皮匠呢。罗素在平叛战斗中表现很好,可以信任。”
丹东:“好吧,你是刚打了大胜仗的军事之神,战场的魔术师,你说了算。”
安宁:“你怎么也叫我战场的魔术师了?”
“我昨天去酒馆喝酒,听当地人都这么叫你。我觉得这个名号不错,很适合你,你用两千人就打败了十万人——我是说,一万人,确实像魔术一样。”
安宁只能摇摇头。
又过了一天,返回巴黎的准备都做完了,部队集结在修道院的门口。
安宁整了两辆囚车,关着孔塔原来的红衣主教和各个修道院的院长。
克里斯蒂娜率领着骑兵姑娘们在囚车前面,安宁挑选的一个连则在囚车后面压阵。
至于安宁本人,则骑着一匹大白马走在队伍最前面,丹东骑着马走在他身边。
这只部队开出孔塔城的时候,孔塔的老百姓纷纷涌上街,在街道两边围观。
看到囚车上的前主教们,群众们纷纷低头在胸前画着十字。
丹东见状,对安宁说:“你还真厉害,能让这些信教的老百姓如此服帖的看着他们的主教被押走。”
“他们这么听话,是因为我到了以后就补贴的粮商提高了粮食的收购价,让粮商们高价收粮低价卖,差价都是我用教会的财产补的。”
丹东有些诧异的问:“你这样搞,财政上能受得了吗?”
安宁笑了:“你是不知道,我在这个地方的教会里搜到了多少金银,这些教士,简直是吸血鬼,都吸饱了公民们的血肉。”
丹东赞同道:“确实,自从没收了教会的财产,巴黎的财政也大大缓解了,议会终于可以安下心来,制定宪法。接下来一切都会向好的方向发展,在我看来,革命很快就可以结束啦!”
看过历史剧本的安宁,这时候选择了保持沉默。
这时候,有风从后面吹来,带来了走在后面的步兵部队唱的军歌。
丹东扭头聆听了几秒,然后问安宁:“这歌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