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你怎么又喝酒了？”

    钟晓芹强忍身体不适，搀扶着好闺蜜躺倒了沙发上。

    “没喝多少，有幻山陪着，没事的。”

    顾佳心情很糟糕，有种想哭的冲动。

    公司营业执照和经营许可证等证件办下来一个多星期了。

    许幻山拿着五十万的资金，也已经在外地盘下来了一个小型烟花厂。

    距离辞职虽然才过去半个月，但是自己和许幻山筹措的五十万资金，现在已经消耗大半。

    如果再不赶快开发业务，还没开门红的烟花厂，很可能就要倒闭了。

    这些天，顾佳为了拉客户，推销自家烟花厂的产品，四处奔走，两条腿都熘成了快子腿，本来就细的小蛮腰，此刻更是纤细到只堪盈盈一握。

    偏偏自己的男友许幻山，却感觉自己才华出众，制作出来的烟花比寻常烟花厂质量更优，和客户谈判的时候，带着‘艺术家的傲气’，没说几句话，就把自己好不容易谈好的客户得罪了。

    早知道男友是这样的人，自己谈业务的时候，就不带着他了。

    现在因为许幻山不肯说软话，和客户陪酒，不仅得罪了客户，而且还把快要签订的合同搅黄了。

    顾佳为了赔罪，二两一杯的白酒，她一口气喝了三杯，这才让客户放过了态度执拗的许幻山。

    许幻山把顾佳送到了壹品府邸门口，顾佳没让他送自己上楼，而是告诉他，回去之后，好好反思一下，该怎么开展业务。

    如果许幻山对于谈客户的态度不改变，就这么继续下去，这烟花厂趁早关闭算了。

    面对顾佳的责备，许幻山脸色阴晴不定，怒气盈胸。

    他送顾佳回来的路上，本来还想说一下女朋友，让她以后少在外面陪客户喝酒。

    那些客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快把眼睛放到顾佳身上了。

    结果顾佳反而劝自己，让自己给这种老S痞客户道歉。

    凭什么啊？

    许幻山看着顾佳进了壹品府邸，愣在原地许久，心情难受，好想找个人，抒发一下郁闷的心情。

    当年的寝室四兄弟，苏明哲提前创业，现在已经是首富身份，算是和其他三人分道扬镳了。

    后来师通海选择继续留在烟花厂。

    许幻山和沉杰辞职创业，就和他减少联系了。

    现在许幻山心里郁闷之下，唯一能找的人，就只剩下沉杰了。

    沉杰和许幻山一样，也头疼着呢。

    许幻山打了一个电话，沉杰立马就到了。

    路边摊要了一盘毛豆，一盘花生，一盘凉菜，一盘炒菜，一提啤酒。

    两个人就开始互相诉苦。

    许幻山讲自己怀才不遇，辛辛苦苦设计制作的烟花那么漂亮，但是那些客户瞎了眼，非要打折扣，非要返点，才会和自己签合同。

    自己和女朋友顾佳请他们去吃饭，结果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混蛋，当着自己的面，都‘正大光明得’偷瞄自己的女朋友。

    沉杰的苦闷和许幻山大同小异，两人都是理科男，做什么事都比较直接。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研发出来的烟花，本以为创业之后，能够大放异彩，惊艳世人，最后创下亿万身家。

    结果，找到客户，自己还没介绍自己烟花厂的产品呢，对方就打着官腔，让自己把产品留下一些，说是要试验一下效果，才能决定买不买。

    沉杰给好几个游乐场都留了不少产品，结果这些产品就成了肉包子打狗。

    事后再联系，对方就说，沉杰的产品没有价格优势，效果也不突出等问题。

    两个男人互相诉苦之后，然后各自打车回住的地方。

    两人离职之后，沉杰和女朋友张文瑞在城中村租了一套房子住着，这房间还当了临时仓库。

    许幻山本来也想租套房子，和女朋友顾佳在一起同居的。

    刚开始的时候，顾佳也准备同意男友提议，结果最近因为谈客户的事情，两人闹崩了好几次，搬在一起同居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许幻山现在就住在公司租赁的办公室里。

    第二天。

    钟晓芹因为身体不适，不需要上班。

    顾佳因为醉酒，醒得也比较晚。

    八点多了，两个女人还没起床。

    九点钟。

    许幻山给顾佳打来电话，问她为什么没去公司上班。

    顾佳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说稍后就去，就把电话挂了。

    钟晓芹本来在客厅看电视，听到卧室动静跑进来，体贴道：

    “佳佳，我做了一点酸汤，你起来喝一点吧。”

    “谢谢你啊，小芹。”

    顾佳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头，从床上爬起来，去卫生间洗漱。

    洗漱好了，两个女人坐在餐桌旁吃饭。

    钟晓芹见好闺蜜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忍不住心疼道：

    “佳佳，我都已经和老板谈好了，你就来公司把合同签了吧，反正那烟花用谁的都是用，如果……我真的要离开方舟，大不了，你们和方舟再谈就是了。”

    “这……”

    顾佳看着好友坚持让自己去签合同，一时间有点犹豫不决。

    自己和男友辞职友创业，开办烟花厂，结果许幻山虽然懂的设计烟花，但是对于经营管理、人情世故等方面的知识，一窍不通。

    事到如今。

    顾佳已经暗暗后悔，当初脑子一热，就拉着男友辞职创业了。

    但是事已至此，已经不能后退了。

    因为，公司的五十万运营启动资金中，除了自己和男友许幻山积攒的工资存款十多万，还有自家房产抵押的贷款三十多万。

    如果这个时候选择放弃，五十万资金打了水漂，许幻山和自己还能继续找工作，积蓄实力重新再来，但是支持自己创业的父亲就会失去房子，流落街头。

    心中挣扎过后。

    顾佳最终只能咬着牙，同意去和方舟新能源签订合作协议。

    因为，公司再不开张，真的就要倒闭了。

    如果公司真的倒闭了，不是自己一个人倒霉，而是自己一家人跟着倒霉。

    这样的后果，自己承担不起。

    至于之前，自己担心好友为了帮助自己和方舟新能源签订合同，会不会被苏明哲给以此做要挟，逼迫钟晓芹对他就范的问题。

    实在不行，自己去签合同的时候，去找苏明哲，把话挑明了。

    反正，不能让好闺蜜因为自己，被苏明哲给祸害了。

    拿定了主意。

    顾佳收拾一下自己，就打车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顾佳先给沉月打电话联系，询问签合同需要准备哪些资料。

    沉月早就得到老板通知了，所以把需要的资料，一口气和顾佳说清楚，还告诉她，只要准备好资料，随时都能过来签合同。

    顾佳得到沉月确认通知，不在耽误时间，约定好下午送资料。

    下午两点钟。

    沉月刚上班，就接到门卫通知，顾佳在门卫处等候多时了。

    “顾小姐，麻烦您久等了。”

    沉月刚出办公楼楼，来到门卫不远处，见到等待自己的顾佳，就是眼前一亮。

    顾佳来之前，特地换了一身衣服。

    不仅风衣是白的，里面是胸衣、衬衣、小西装，西裤，高跟鞋也都是白的。

    就连手腕上的女士手表都是白色的，最后还配了一款白色包包。

    本来就冰肌玉肤的顾佳，此刻算是把高贵冷艳的气场发扬到了极致。

    沉月本以为自己平日里在办公室，就够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但是和顾佳这一身打扮比较起来，自己还是稍显一点柔和。

    真是自愧不如啊。

    “您好，沉助理，是我来早了。”

    顾佳没说自己刚来不久的废话，她这次过来，虽然是走个过场签个合同，但是该有的礼节也不能被人挑出差错来。

    “顾小姐跟我来。”

    沉月没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让门卫帮着顾佳办好了出入手续，就带着她来到了会客室。

    法务部的同事早就等着了。

    因为老板提前说了，法务部也没有太过吹毛求疵，仅仅是把顾佳的烟花厂文件、资料、资质证明等查看了一下。

    确认这些东西没问题。

    沉月就让法务部去准备协议合同，然后让顾佳稍等，她要去给苏明哲汇报一下。

    “沉助理，我能和苏总见一下吗？”

    顾佳叫住了要离开的沉月，见她脸色诧异，连忙微笑着，解释道：

    “其实，我和你们苏总也是老朋友了，我的男朋友许幻山是他大学的同学，这次都到你们苏总的地头，过门而不入，实在不是为客之道。”

    “是吗？”

    沉月看着顾佳神情大大方方，坦然自若，没有扭捏和局促，更没有装腔作势，不由得点了点头道：“那我稍后和老板汇报一下，您先稍等一会。”

    “麻烦沉助理了。”

    顾佳送沉月离开，又坐了回去。

    过了没几分钟，沉月走回来，一脸歉意道：

    “不好意思，顾小姐，我们老板还有一点事情需要处理，说是麻烦您去他办公室等一下。”

    “没关系。”

    顾佳听到苏明哲愿意见自己，就松了一口气。

    她就怕苏明哲不认旧情，那她就没办法‘保护’钟晓芹了。

    沉月带着顾佳到了苏明哲办公室，亲自给她到了一杯热茶。

    嗯，苏明哲的两个生活助理，一个出差，一个休‘病假’。

    沉月今天就把工作助理和生活助理兼任了一下。

    过了约莫两分钟。

    苏明哲穿着一身防护服回来了。

    他刚才正在车间里做工具人，给几个国电派来的专家讲课——《如何护理反应堆的运转》。

    所以，苏明哲这才会穿着一身防护服回来。

    “不好意思，佳佳，让你久等了，你坐着就行不要起来，沉月，过来帮我把衣服脱了。”

    苏明哲笑呵呵打了一个招呼，就站在换衣柜旁边，让沉月给自己脱防护服。

    防护服比较厚重。

    所以穿着的时候，里面的衣服都是能少穿就少穿。

    顾佳见沉月笨手笨脚，帮苏明哲脱防护服，就想着走近，帮着脱一下看起来有点笨重的防护服。

    结果，顾佳刚走到苏明哲身后不远处，然后苏明哲一个侧身，她就看到了马赛克。

    吓得她连忙转身，一脸羞红：

    “这个苏明哲怎么这么穿衣服……这不是让人长针眼吗？”